這些野蠻人戰列的並不整齊,甚至是想怎麼站,就怎麼站,而且他們的兵器很多都是一些粗大的骨頭,甚至木棒,少數拿着一些人類的刀劍,不過一般都是鏽跡斑斑,絲毫沒有兵器的概念。
更滑稽的是有些野蠻人的大腦袋上,竟然還帶着人類的頭盔,正反面都分不清,實在是滑稽之極,不過王虎知道這些都是表象,就憑他們能夠契約妖獸這一點,就是任何人類都不可能做到的。
野蠻人的生活習性就是這麼隨意,沒有細緻的系統。雖然落後,但是幾萬年的時間裡,任憑進入文明時期的人類幾經剿殺,卻沒有滅絕,這就非常的值得深思。
不多時,這些野蠻人自動散出了一條道路,郎措身後跟着三名蒼老的野蠻人,眼神之中帶着一些不屑,向王虎的身前走來。
“人類…卑鄙的…人類無恥”
在這些野蠻人的聲音中,郎措一身飄逸的白衣,站在了王虎的面前,那俊朗中帶着一絲狐媚的面孔,若不是身後帶着一條並不算小的尾巴,與人類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聽到了吧,在我們神獸人族之中,你們人類就是這樣的。”
沒想到郎措的人類語言竟然如此的流利,與那些只會說一兩個詞句的野蠻人完全不同,而且氣質更勝一頭。
王虎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似乎將一切掌握在其中一樣,而且絲毫的不張揚,簡直就是非常的淳樸、人畜無害,微微一笑,道:“我們卑鄙無恥,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在與我們做遊戲?”
郎措冷笑一聲,道:“什麼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相信你們人類會比我們文明,對因果二字的理解也會更加的深刻,或許你的年紀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人類對我們的剿殺有多麼的殘忍。”
“原本我們也是有着自己的文明,有着自己的家園,但是如今卻只能在這種地方生存,而造成這些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你們人類認爲我們是野蠻人,是不文明的,甚至是毀掉了我們的信仰——戰神悲歌”
“不過如今我們有些大祭司,她將帶領我們重新走向輝煌,今天的事只是第一步而已,因爲我們的生產力落後,我們足夠的兵器”
郎措的語句很平淡,但是卻被他說的慷慨激昂,就連趙博軍等人也產生了同感,估計若是桑裂圖在這裡,早就感動的把自己的兵器贈送給人家了。
王虎冷笑一聲,道:“我承認我很感動,但是我們現在是敵人,你把我們引到這裡,不會就是爲了說這些話?”
郎措先是一愣,眼前這個年輕人話語不多,不過卻沒有其他那些年輕人眼神中的浮躁氣息,甚至非常的滄桑,這種眼神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年輕人的身上。
眼神裡有些不甘,道:“我們的頭領大祭司要見你,不然我早就召喚神獸殺了你們,雷鳥是我的兄弟,不比兄弟還兄弟”
郎措身後的幾名老人一直在打量着王虎等人,雖然他們的眼神總是飄向別處,但是其精神力一直鎖定在王虎等人的身上,看到王虎等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覺得非常的驚訝。
已經站在這個地方,而且王虎從來沒有絲毫的膽怯,就連身後的這些學員們都有些興奮,雖然野蠻人很落後,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進入到他們的居住地區,當然,死人除外。
伊莎躺在王虎的懷裡,靜靜的聽着王虎強有力的心跳,甚至是那堅實的胸肌,擡頭看了一眼王虎,感覺到王虎的氣息後,眼神迷離的再次把腦袋埋進王虎的懷中。
看着那些野蠻人笨拙的讓出一條道路,王虎邁着腳步向裡面走去,身後的學員也全都跟了上來,不過那三名老人,隨後也跟了上來。
待王虎等人跟着郎措走到一所相對比較整齊的房屋跟前,大門位置的野蠻人立刻全部向山林的深處涌去,臉上都帶着發財的神情。
衆學員越走越是興奮,因爲野蠻人居住地的神秘面紗逐漸在揭開,而且有王虎在身邊,他們的自信心達到了從沒有過的高度,因爲王虎現在是無爲境界,一個十五歲的無爲境界高手。
這樣的事情若是讓那些拿無爲境界沾沾自喜的老骨灰們知道,只怕別人殺不了他們,他們都會去撞牆的,這才真正的叫天才
不遠處有一座非常宏偉的建築,一座塔形的建築,足有三十米高,雖然材料只是泥土和木頭,上面卻有很多動物極其誇張的造型,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動物,不過卻讓人覺得很聖神。
粗糙中帶着華麗,不大氣卻又顯得不拘小節,若是在人類世界,只怕這絕對是一件抽象派巔峰的藝術作品。
“那是我們的信仰圖騰,也是我們後來重建的戰神,悲歌”郎措不介意的介紹道。
這時候這些學員迷茫了,他們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對方是什麼目的,自己是來戰鬥打架的,而對方卻像是導遊一樣帶領自己前來,雖然買大多數人都很嚴肅,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惡意。
王虎忍不住的讚歎了幾句,但是由於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有什麼禁言之類的規矩,所以他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象徵性的說幾句。
前方在一羣低矮的建築中,又有一座建築,雖然不大,四面牆角的頂端彎曲起來,像插着四根牛角一樣,對着天空,牆面顯然是經過處理的,比起所有的房屋,這座算是最爲華麗的了。
郎措一擡手,道:“這就是我們大祭司居住的神廟,是我們這裡最高權力的存在,能見到大祭司,也算是你們的福氣了。”
郎措的眼神有些飄忽,擡起手臂,道:“請進”
不過這次是王虎等人進去的,而野蠻人卻全都留在了外面,眼神之中全都是敬仰和崇拜的看着裡面,但隨後就把門口的位置讓開了,似乎是害怕阻止了什麼一樣。
王虎等人走在一條走廊之中,以他無爲境界的五感,知道這裡面只有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從他的氣息之中,王虎感覺到了武能的存在,這是王虎踏入到野蠻之地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能量的存在。
靜靜的走到裡面,逐漸的開朗起來,格局就像是王虎居住的房屋裡那個比較大的客廳一樣,不過這裡卻是昏黃的,只有昏黃的妖丹燈光,沒有絲毫的陽光。
正位上端坐一人,在寬大的袍子裡面,以及這昏黃的燈光,讓大家的視覺和五感都產生了一點誤差,但是王虎卻是非常的清晰知道,這是一個女人。
在這陰暗的祭祀神廟之內,沒有人說話,靜的能聽到大家心臟跳動的聲音,坐上首位的大祭司也不說話,甚至沒有任何動作,若不是呼吸還在微微拂動着蒙在臉上的面紗,只怕與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大家都在互相打量着,但是卻突然傳來一陣氣勢,讓人難以抵擋的威壓。
青天行牙齒緊緊的要在一起,原本白皙的臉孔此時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不斷的流出汗水,但是面孔堅毅,絲毫沒有退隨。
荀況等人的情況卻很是糟糕,不只是汗水溼透了衣衫,雙腿都開始不住的顫抖,若不是意志力強大,只怕早已經堆坐在地。
倒是王虎像個沒事人一樣,表情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祭司,甚至還向前走了兩步,但是感覺到身後兄弟們的難過,他又退了回來,頓時暴起武能,將衆人包容在自己的武能氣勢之內。
青天行等人頓時覺得無比的輕鬆,先前的那種威壓全部消失,甚至竟然有種龐大的武能不斷的涌入自己的體內,衆人都知道,這是王虎在耗費自己的武能。
“小傢伙,有點意思”
大祭司終於開口,聲音和她的裝束竟然一點不搭,如果看她的裝束和這裡的環境,一定會以爲大祭司至少是上了年紀的,但是大家都錯了,這位大祭司的聲音竟然有種黃鸝般的清脆,甜蜜的聲音聲聲入耳。
這些學員不禁互相看了看,臉上均是狐疑的表情,不只是聲音好聽,而是其口音竟然是裡嵐王國王都佈雷哈特的口音,不知道這位大祭司小時候是不是請了一名佈雷哈特的教書匠來叫他人類的語言。
王虎道:“不知道大祭司請我們來是爲的什麼事?”
大祭司嬌笑一聲,道:“請你們來,那自然是我野蠻族的貴客,不然怎麼會進入到這神廟之內?”
“客人?”王虎不禁搖搖頭,道:“雖說我的年紀小點,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大祭司這般熱情好客的來招待我們這些人。”
王虎的語氣平和,絲毫沒有情緒波動,就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卻又無聊的事情,對於王虎的心態,身後的學員們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祭司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但是整個神廟之內都被這笑聲震的不斷的顫抖,隨後趕緊收住了笑聲,道:“不好意思,我好久沒有笑過了,一時間實在是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