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懷裡淚水漣漣傷心欲絕的女人,看着那一對激情相吻的男女,他的心情越發地糟糕起來,一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半擁半拖着將她帶出了大廳。
一路上,哀哀哭泣,楚楚可憐,再無往日那強悍霸道的模樣。
上車的時候,司機看到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看他臉色肅穆也不敢多問,自是將車弄得風馳電掣一般地快速。
到家後,他推門下車,然後想扶她下來,可她已經哭得全身無力地軟倒在座椅上,竟然連跨步的力氣都似沒有了。
他皺眉,恨着她這般地深情這般地癡傻。
她真的真的像透了葉季鬱,曾經是那般高傲獨立的女子,可是在遇上墨子簫以後,什麼高傲什麼自尊什麼獨立什麼堅強全都拋棄得一乾二淨!
墨子簫!墨子簫!你何其有幸!
這一次,若是將你們人爲的分開,你是否又會像上次一樣經過幾年痛苦過後又會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重新擁着別的女人快樂地暢笑呢?
一股嫉妒衝入腦海,讓他煩躁不堪,也不願意再等待了,自伸手將她抱出了車,然後甩開大步向屋內走去。
聽得動靜的susan正好迎了上來,看到他一臉怒意地抱着哭得不省人事的夏小昕進來,不由心一顫,也不敢多問,自轉身招呼,“強尼!趕緊接一下。”
強尼急忙上前,剛伸手,jason卻怒聲喝斥道:“誰給你的膽子來碰!滾!”
強尼驚懼地急忙退至一旁。
susan同樣心悸不已。
她來這裡三年多了,幾乎從未看到過他發如此大的脾氣。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裡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害怕,具體害怕些什麼,她本能地不願意去想,又或者是不敢去想。
這時,老管家也聞聲出來了,看到他抱着夏小昕往樓上走,不由臉色一變,緊趕幾步,問道:“jason少爺,您這是準備把夏小姐抱到哪裡去?不送她回墨少的住宅嗎?”
jason腳步片刻都不曾停留,大步流星地往上走,“今天她哪也不去,就睡這裡!我告訴你,不止今天,明天,後天,一輩子都睡這裡了!”
管家一驚,急忙上前攔住了,“這可不行!她是墨少的女人,您這樣做萬分的不妥!”
“走開!”jason咬牙怒吼。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白白地看着你們兄弟的感情再次因女人而瀕臨斷絕!”管家毫不畏懼地站立在樓梯中央不退不讓,“老爺臨終前可曾交待過,要你們一輩子都要彼此忍讓照顧,不可以因任何一件事情傷害你們的感情!”
“是嗎?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爲什麼視墨子簫如親生兒子一般?呵呵!他看中的其實不過是墨子簫的家世吧!可是,他兒子不差,如今用不着靠誰!”jason眼睛通紅,莫名的憤怒讓他口不擇言的同時,更是發着狠。
管家厭惡地看了一眼依偎在jason懷裡仍然哀哀哭泣的夏小昕,固執地說:“如果您硬要固執已見的話,那麼就踩着我的身體走上去吧!”
說着就橫着往樓梯上一躺。
“你!”jason氣結,可卻再也邁不開腳。
管家今年已經七十三了,服侍過他的爺爺,他的爸爸,現在又是他,表面上是主僕的關係,實際上就是爺孫的關係,早就是親得不能再親的親人。
讓他踩着他的身體過去,不如叫他死了算了!
一時之間,兩人就站在那裡彼此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在那裡。
此時,夏小昕漸漸平靜下來了,見到老管家厭惡至極的眼神,還有jason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急忙掙扎,叫道:“對不起!jason,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啦!”
jason不語,卻也不肯鬆開她。
她急了,急忙伸手用力掐他的腰部,他一痛就泄了力,她穩穩地落了地,轉身快速地下了樓片刻也不停留地跑出了屋子。
看着她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jason的憤怒也漸漸地平復了,轉頭苦笑着對管家說:“現在她走了,你也該起來了吧?”
說着就上前扶他。
管家眼眶有些溼潤,“別再任性了!好好地與墨少相處,總有一天你會覺得老爺的話有道理。那些女人都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強求了!”
他無語,點了點頭疲憊萬分地往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卻停住,頭也不回地對一直低頭站在樓下的susan說:“susan,她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你去陪陪她吧!”
“是。我這就去!”susan低低地應了,自轉身去了。
jason輕嘆一聲,邁着沉重的腳步推門進了房。
‘砰’地一聲響,門重重闔上了。
老管家苦笑,搖了搖頭,自下樓進屋休息。
susan開門進屋,屋子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摸着黑想伸手去摸開關,誰知一擡腳卻碰到了軟綿綿的東西。
心一驚,‘叭’地按下開關,果然看到夏小昕竟然就那樣伏在門口處的地上。
“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susan心一疼,急忙彎腰去扶她,“這地上這麼涼,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躺在地上,也不怕凍壞了身體!”
夏小昕不言不語,由着她扶着自己到沙發上躺下。
susan匆匆地跑上樓,拿了一牀毛毯蓋在她身上,又點燃上壁爐,讓客廳的溫度一點點升高。
然後去泡了杯熱牛奶端到她面前逼着她喝了,然後纔在她身邊坐下了,輕輕問道:“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沒有?”
夏小昕搖搖頭,早就哭得紅腫而又酸澀的眼睛又蘊滿了淚水。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可是坐在這裡也不是回事,不如上樓去牀上好好躺着睡一覺吧!就算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也得休息夠了纔有精力去面對,你說是不是?來!我扶你上樓!”susan上前攙扶她。
夏小昕沒有反抗,就這樣乖乖地由她扶着自己上樓在牀上躺了下來。
susan爲她蓋好被子,進衛生間打了一盆水,拿了缷妝油替她細細地將妝缷乾淨了,然後說:“你好好睡吧,我去客房睡,有什麼事情你叫我。”
夏小昕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苦笑着說:“你忘記了?客臥裡連被子都沒有,哪裡能住人?你就陪着我睡吧!”
從她住進這裡,墨子簫便惡作劇一般讓人把其它臥室的棉被全都拿走,害她那時即便煩他煩得要死也只好委屈地與他同處一室。
後來曾不滿地控訴他,他卻笑着用力地摟着她輕輕地在她耳邊說:“傻瓜!若是讓你睡客臥,如今我們怎麼可能如此相親相愛呢?”
她恍然大悟,隨即開心地笑,“敢情你丫是對我一見鍾情啊!哈哈!其實契約還沒開始你就輸了!”
他嘿嘿地笑,“唔。我現在仔細想想,或許真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不過,又或許是因爲你打了我一棍將我打傻了也說不定!”
“嘻嘻。隨便怎麼都好!反正你現在這顆心是我夏小昕的!”她得意洋洋地戳着他的胸口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曾經那些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她甚至還感覺到他懷抱的溫度,可是事實是殘酷的。
他並沒有愛上她,一切都只是他在做戲,入戲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jason說他是與alice做戲,又何曾不是與她做戲呢?
看他與她當衆激情相吻,深情對視,再想想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麼多親暱的事情,其實與alice並無不同。
他就如一個技藝嫺熟的戲子,將所有的人都拉進了戲裡,而他卻獨自一個人在背後清醒地譏笑。
這就是所謂的衆人皆醉我獨醒嗎?
好可恥好下賤啊!
susan輕輕地應:“好!我陪你睡!”
脫去衣服,正欲掀被上牀,牀頭櫃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susan立即接起,“喂?”
“susan?你在啊!小昕呢?”電話裡傳來墨子簫與平常並無二樣的聲音。
“她啊?”susan拖長了語調看向夏小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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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小昕沒有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猜也猜得到,可以讓夏小昕如此失控到如此地步的只有墨子簫一人而已!
夏小昕無力地搖了搖頭,眼睛裡閃過一抹厭惡,根本就不想再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那是對她的侮辱,讓她深深地恨着自己厭惡着自己!
口口聲聲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再上當受騙,可是走到最後,自己還是被騙了,還在短短的時間內陷得那麼深,付出的感情比對肖伯堯的感情不要多得多!
愚鈍到這種地步,怪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了!
大概在別人的眼裡,自己就是個愚蠢得不得再愚蠢的傻瓜了!
墨子簫見沒有下文,不禁有些心急,“她現在是不是在浴室?”
“呃……她……”susan正打算說她有些不舒服便早早睡了,只是才說出一個字,突然夏小昕伸出了手低低地說,“還是讓我跟他說吧!”
susan心一鬆,點點頭,將話筒給了夏小昕。
她突然又肯接電話了,那麼便預示着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吧?
只聽夏小昕用親暱的口吻說:“我來了!本以爲你今天不準備打電話來了,剛洗了澡正準備睡覺呢!”
“我想你。不打這個電話怎麼睡得着?”墨子簫低嘆。
夏小昕冷笑,可是口氣卻依然親暱溫柔,“唉!我也想你呢!爲了不讓自己太過想你,今天我做了很多消耗體力的事情。”
“什麼事呢?”墨子簫在微笑,只覺得她的聲音如一股甘洌的清泉潺潺地流淌在心田,舒暢無比。
“嘻嘻。好多呢!你不嫌我婆媽麼?”
“哪裡會嫌?我愛聽你說。”
“嗯。今天上午逛了一上午的街,在外面吃了午飯回來,下午找rose去騎了兩小時馬,然後又找susan練了三小時格鬥!最後又與susan一起做了晚飯,累得精疲力盡,我相信呆會一挨枕頭就會立即睡着了!”她特意發出吃吃的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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