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盈一愣,心想難道那兩個人是她與吳彥寒共同的朋友?
難道吳彥寒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迷茫到需要參考朋友們的意見了嗎?
呃。如果是那樣,那也不錯。
因爲她與他們共同的朋友都相處得極好,相信不管自己怎麼樣,作爲朋友的他們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幫着自己說好話,說服他回心轉意的!
想到這裡,鬱悶的心情不禁稍微的好了一些。
當下不再遲疑,立即加快了腳步追上了吳彥寒。
可是,當她與吳彥寒走到那對男女面前正面而對時,不由又驚又害怕。
雖然及時地死咬住了脣瓣讓自己沒有驚呼出聲,可是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驚恐感覺正緊緊地攫住自己的那顆心,似乎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肖伯堯!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已經走在黃泉路上了嗎?
還有馬小如!
她又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還雙雙出現在她面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害怕得不敢深想,因爲她本能地感覺到那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得住的!
“彥寒?小昕?天啊?你們怎麼在這裡?”夏小昕假裝吃驚地捂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不等吳彥寒回答,便立即轉向肖伯堯,“你不是說要去見那個姓蔣的女人嗎?怎麼來見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啊?你到底什麼個意思啊?”
此時,蔣盈心悸得有些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她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驚恐地看着肖伯堯的嘴,生怕下一刻從那雙嘴裡就會吐出毀天滅地的話來。
而吳彥寒眉頭也皺得越發地緊,一會看看肖伯堯一會看看蔣盈,最後冷冷地說:“肖伯堯,幸會了!”
肖伯堯站了起來,伸手朝對面的空位一指,“請坐吧!我想我們談話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
蔣盈臉色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迫使自己開了口,對肖伯堯冷冷地說:“肖伯堯!我說過與你一刀兩斷了,你又跑來找我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肖伯堯有些痛心地看着她,緩緩地說道:“我是想來拯救你!蔣盈,不管你多麼地想置我於死地,我卻仍然愛你,仍然不願意看着你爲了錢爲了這個男人一步步滑入深淵!在你犯下更大的錯誤之前,我要把一切真相都公佈!”
“真相?什麼真相?真相就是我不愛你了,可是你卻死死地糾纏我,甚至跑到這裡來想要毀滅我!我知道了,那些視頻是你傳給彥寒的是不是?!你是故意這樣做,好讓我與彥寒再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是不是?!”蔣盈渾身害怕得直哆嗦,大腦時而混沌時而清晰。
她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有算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正是因爲不想肖伯堯再三地糾纏她,更害怕肖伯堯會壞她的大事,所以她纔對肖伯堯下了追殺之令!
可是他爲什麼沒有死?!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怎麼有力量躲得過那些亡命之徒的追殺?!
這到底怎麼回事?!
還有馬小如!馬小如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有了聯繫?
馬小如,肖伯堯,夏小昕,這三個人難道是揹着她暗暗地有了聯繫?!
可是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各種匪夷所思的疑問不斷地浮現於她的大腦,讓她混亂一片,完全沒有辦法理出一個清楚的思路來。
“是的。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故意錄製視頻,就是想發給吳先生,讓他一氣之下離開你的。可是最後我卻相信了你,相信你是真的愛我,與吳彥寒只是做飯,所以到最後爲了你的幸福,我親自將你送上習機。蔣盈!你知道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別的男人身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恥辱有多痛苦嗎?可是爲了你想要的快樂和幸福,我硬是逼着自己這樣做了!可是你,你卻心如蛇蠍,竟然立馬對我下了追殺令,找了殺手來追殺我!若不是馬小如正好出現救了我,我想我現在已經橫屍街頭了!可就算是這樣,你知道嗎,我仍然不忍心毀你,回到家立即收拾行李買了飛去瑞士的票,心想既然你已經不願意跟我走了,那麼我便一個人離開便好!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啊!”
肖伯堯情緒越來越激動起來,說到最後氣血上涌,胸口的傷口一陣陣地作痛,一時之間岔了氣,便捂住受傷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竟然在我去機場的途中,再次讓人撞翻了我的車!若不是我反應快,迅速地逃進路邊的草叢裡,若不是我打電話向馬小如求救,只怕是真的難逃一劫了!你!讓我太失望了!以你這樣繼續走下去,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的性命會喪命於你手裡!即便你暫時讓吳彥寒與你呆在一起了,可你想過嗎,無論如何你都只是那個從偏遠的大山裡走出來的蔣盈,而不是那個善良單純的名門千金夏小昕!你成不了她,因爲不管相貌如何相像,你始終沒有辦法像她那樣單純善良,更沒有辦法像她一樣坦坦蕩蕩!你就如一隻地溝裡的老鼠,天天將自己真正的身份掩藏着,惶惶不可終日!那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有意思嗎?放手吧!現在……”
吳彥寒聽了這大段話,變得呆若木雞,愣在那裡半張着嘴巴久久回不了神。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蔣盈驚恐失色,色厲俱荏地對着肖伯堯大吼大叫,繼而轉身伸手用力地抱住吳彥寒,“彥寒!彥寒!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在血口噴人!他得不到我便想毀了我!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啊!我們走!我們走好不好!不要在這裡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好不好!彥寒!”
她悽然地哀求着,用力地扯着吳彥寒的衣袖,只想快一點將吳彥寒帶離這可怕的一切!
可是吳彥寒卻木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想知道上次宴會上的那次鬧劇到底是怎麼回事!”轉頭冷冷地看着肖伯堯,“肖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說謊!因爲如果我想知道一切的話,並不難!如果你說謊,我會讓你知道說謊的下場!”
肖伯堯捂胸苦笑,“我有沒有說謊,其實吳先生你只要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我與蔣盈青梅竹馬,我們來自同一個偏遠的山村,我們考取同一所大學,本來是要一起到l市讀大學的,誰知她母親突然去世,讓她沒有辦法讀書,萬不得已之下,只好與我一起到l市打工。後來無意間發現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卻家境殷實的夏小昕,因覬覦夏小昕的一切,便逼着我追求夏小昕,目的只是要了解夏小昕的一切,好讓她完美地扮演夏小昕。當我與夏小昕交往了幾年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對夏小昕瞭如指掌了,便讓我趁與夏小昕一起去美國的時候,將夏小昕身上的錢財證件之類的席捲而空,然後將夏小昕一個人扔在了一個無人的海灘任由自生自滅!就這樣,她完美地取代了夏小昕,成爲了夏家千金,成爲了你的未婚妻!她一開始僅僅只是想奪得一大筆錢財之後便與我一起遠走高飛。可是誰知道,她的貪戀越來越大!從想撈取更多的錢財,到後來不僅錢也要人也要了!她要夏家,還要你吳彥寒!她要真正地取代夏小昕!而我如今已經成了她的絆腳石,所以她要殺我而後快!她連我都要殺,更不要說被她設計弄進瘋人院後又逃離在外的夏小昕了!”
“你是說上次出現在宴會上的女人才是小昕?!”吳彥寒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不錯!那次夏小昕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蔣盈的父親蔣平,讓他與她一起去私下裡勸蔣盈離開,蔣盈卻趁她離開之際,反而說服了蔣平,逼着蔣平與她一起唱了一出雙簧,成功地讓夏豪明親手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了精神病院。”肖伯堯點頭,再無任何隱瞞。
如今,將一切說出來,纔是將蔣盈挽留在身邊,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受到牢獄方法的唯一辦法。
即便她是如此的無情,他卻仍然沒有辦法對她絕情,他還是想護她周全,還是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恨不恨他……
吳彥寒細想種種往事,這才驚覺其實一直都有跡象表明身邊的女人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夏小昕,可是因爲癡愛卻一直沒有去正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難怪宴會那次,他抱着真正的夏小昕時,會有種莫名的心動感。
難怪他覺得她變化太大,大得他不敢相信……
原來,此夏小昕不是彼夏小昕,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即便相貌一模一樣,性格脾氣又怎麼可能完全模仿得像?
蛛絲馬跡早已存在,是他不敢去深想而已!
“彥寒!彥寒!我是夏小昕!你不要聽他的!他瘋了!他胡說八道!他血口噴人!你要相信我啊!我愛你!真的真的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了!”蔣盈不甘心,還在扯着他的衣袖不住地哀求哭泣。
他厭惡至極,騰地站了起來,用力地掙脫了她的手,冷冷地說:“他說的是不是假話,我自會去查證!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麼你最好趁我情緒沒有失控前,有多遠滾多遠吧!有句話他說得是不錯的,那就是我愛的始終只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夏小昕,而不是一個與她有着同樣皮囊的冒牌貨!”
說完之後,厭惡地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向大廳走去。
蔣盈心膽俱裂,跌跌撞撞地急忙想追上去,肖伯堯急忙站了起來,一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事已至此,不要再苦苦糾纏了!跟我走吧!趁一切都還來得及!”
蔣盈滿眼的淚水不斷地滾落,看着他冷笑,“肖伯堯!你去死吧!”
手突然伸到髮鬢間,撥出簪子朝他的咽喉處狠狠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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