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susan固執地搖頭,“jason,你不要忘記了,你我的性命可都是她救下的!”
與夏小昕朝夕相處了近一年,她的一言一行,她對墨子簫那份欲罷不能的情感,自己皆看在眼裡,甚至深有感觸。
那樣善良那樣真摯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欺騙感情的高手?
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去做的,比如將沈貝兒從那原來是牢籠是地獄的莊園裡救了出去,比如在墨子簫等人去伊甸湖攀巖遭遇變態殺手,本已安全逃離的她卻又不顧自身性命危險跑回去,比如在jason被人用槍比着威脅自己自殺的時候,她及時地飛出一把利刃,又比如在倖存者遊戲中,始終堅持着她自己的原則,絕對不肯輕易取任何一個人的性命,結果逼得墨子簫與jason不得不挑戰所有人,最終讓一場殘忍血腥殺戮的遊戲變成了一場以遊樂爲主的遊戲。
這一件件就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無一不表明夏小昕是一個多麼重情重義,多麼善良真誠的好女人,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離開?怎麼可能?
她絕對的不會相信。
jason嘆道:“不管我們承認不承認,她離開了,這是確鑿的事實。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讓她的離開儘可能的不對子簫造成傷害。”
“子簫失憶了,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你們懷疑小昕對他的感情,爲什麼你們就不懷疑子簫對她的感情?他爲什麼什麼都記得,就是不記得小昕?這未免有點太好笑了吧?”susan爲夏小昕打抱不平,鬱悶不止。
“或許這就真的表明他們之間的確是存在問題了。不管夏小昕出於何種理由會離開,也不管子簫爲什麼會獨獨忘記她曾經在他生命裡出現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傷害減輕到最低。至於其它的事情,我會着手調查的。如果他們真的彼此相愛,那麼我相信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走到一起的!你別想得太多了,順其自然吧!”jason輕聲地安慰着她。
susan皺眉,凝視着窗外不再言語,良久,才冷冷地說:“如果小昕的離開是被迫的?”
“你說什麼?你是說墨老爺子趁子簫昏迷的時候將小昕趕走了?”jason一愣。
susan淡淡地笑了,“瞧!你的心裡也有過這種疑惑吧?其實你也覺得這種事情不是小昕可以做得出來的是不是?”
jason長長地吁了口氣,“不管如何。我們暫時先瞞着子簫吧!當然,我說過了,我絕對不會就此置之不理的,我會派人下去找到小昕。到時候,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誰對誰錯,一目瞭然,老爺子也不可能再狡辯什麼了。”
susan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如今也不知道她跑哪了,也只好如此了。”頓了頓,又厭惡地問,“你覺得老爺子這次是不是在裝病?怎麼那麼巧?偏偏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病得這麼嚴重?然後他就有機會找你談話,讓你幫着一起隱瞞子簫?”
jason嘆了口氣,撫了撫她剛剪不久的短髮,“你別把人想得那麼壞!今天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確實是不怎麼好啊!”
susan皺了皺眉頭,想想那墨顧軒的模樣,確實覺得裝病不太可能,這都進醫院了,還讓墨子簫專程坐飛機去瑞士請專家來動手術了,只怕確實不太可能是假的了吧?
哪有人做戲做到如此程度?
想到這裡,只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握緊了jason的手,不放心地叮囑,“你要答應我,等回去之後,一定要立即派人去找尋小昕。美國也好,中國也好,都好好地去找尋一番。”說到這裡,不免有些沮喪,懊惱地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後悔死了!我當時應該多八婆一下的!好歹問清楚她到底在中國哪個省哪個市叫什麼名字的孤兒院啊!如果知道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毫無頭緒!”
jason神情又凝重了,“仔細想想,與她相處這麼久,她對她自己的事情中真的從來都是滴水不漏啊!爲什麼會這樣呢?你覺得這樣正常嗎?或許她真的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打算在這裡留下來!”
susan見他竟然又開始置疑起夏小昕了,不禁真的有些怒了,伸手用力在他腰上重重一掐,“不准你還沒有經過調查就如此詆譭她!我不想聽!”
jason被掐得倒吸了一口氣,急忙舉手投降,“是是是。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susan冷哼了一聲,鬆了手,鬱郁地轉頭看向窗外那不斷變化的風景不再言語。
jason嘆了口氣,輕輕地將她摟回懷裡,溫柔地說:“放心吧!我會把一切都調查清楚的。相信我。”
想到夏小昕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哪個角落孤獨地流浪着,susan的心很是辛酸,反手抱住jason,輕輕地點了點頭。
夏小昕坐飛機抵達t市之後,又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到達了一個小縣城,又花了五百元僱了一輛的士匆匆地往蔣盈的老家趕。
車子一直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駛,看着外面漆黑一片,想着即將見到那一對父子,心情很是緊張。
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疲憊,可是精神卻是極其亢奮的。
蔣家父子本來是被蔣盈接到l市生活了已經有兩年的,去年卻突然離開了。
想來一定是蔣盈怕他們在而對她有所影響而讓他們回家的。
如今,靠着蔣盈的幫助,他們一定已經是村裡的首富了吧?
最主要的是,他們一定不會甘心情願永遠呆在這山溝溝裡面的,總有一天,蔣盈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完美地解決之後過來把他們帶走的。
而她,絕對不會允許這一天的到來的。
因爲,那將意味着她將失去一切,甚至她最最親愛的父母。
想到這裡,心情不由萬般的沉重。
正凝神想着,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轉頭,“小姐,前面就是你說要到的村莊了。車子已經開不過去了,你自己下車走到村裡去吧!已經不遠了,不過一兩里路的樣子,你看,可以看到房屋的燈光了。”
“已經到了嗎?”夏小昕搖下玻璃窗往遠方看去,果然看見青墨色的山林裡有幾盞寂寥的燈光在閃爍着。
“是的。已經到了。”司機再次給以肯定的答覆,同時又有些擔憂地看着她,“這麼晚,你沒有通知家裡人來村口接你嗎?”
“沒有。想回去給他們個驚喜。”她淡淡地笑,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謝謝你了。”
說着就欲推門下車。
“哎!等等!”司機急忙叫道。
“怎麼?”她疑惑地回頭。
卻見司機四下翻找了一番,最後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她,“天黑路不好走,你拿上這個吧!”
“啊?!太謝謝你了!我買下它吧,多少錢我給你?”她又忙不迭地去拿錢。
“不用了。這不值多少錢的,就當我送給你吧!”司機笑着拒絕了。
“可那怎麼好意思?你還是收下吧!”她拿一百塊錢想硬塞在司機的手裡。
司機硬是不肯收,“這錢我真不能要!你別再客氣了,趕緊拿着走吧!這裡昨天下了一場雨,路滑得很,你要多加小心。”
“那太謝謝你了!”夏小昕感動於這份陌生的關懷,輕聲謝過了之後拿着手電筒下了車,朝着通往村子的那條路走去。
路果然又滑又泥濘,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跌倒,夏小昕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多虧了那司機的手電筒,讓她可以看清路面的基本狀況,不至於踩到水坑裡去。
就這樣歪歪斜斜費力地走着,眼看着離村子越來越近,心情越發地緊張起來。
此時,她的兩邊都是山,山上時不時地看到一座座土墳,四周寂靜一片,只有山風從山林裡呼嘯穿過的聲音時不時地在耳邊響起。
她並不感覺到害怕,因爲在這偏僻的山村裡,來來往往都是本地人,即使有壞人,他們一般也不會對自己人下手的。
更何況,她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氣滴滴夏家大小姐了。
從下車到村子裡,不過是短短兩里路的樣子,可因爲山路崎嶇難行,又才下過雨,路面泥濘打滑,所以竟然足足走了四十分鐘才總算到了村子裡。
她緩緩地進了村子,默默地數着,最後數到右手邊第七棟房屋的時候,她驚愕地停下了。
這是一座外牆都已經四下開裂,甚至有些傾斜的老式的用土磚砌的老屋,當一陣陣山風吹過的時候,夏小昕便會有種這屋子頃刻之間便會傾斜倒塌的錯覺。
怎麼會這樣呢?
蔣盈現在那麼有錢了,完全有能力給自己家蓋一座新房子啊!
就算不想張揚引人注意,但蓋一棟用鋼筋混凝土結構的房子的話,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吧?
這屋子的周圍如今可不都已經是那種兩層的小洋樓了麼?
嘆着氣搖了搖頭,不得不佩服蔣盈的謹小慎微了。
屋子裡有微弱的燈光透過兩扇似乎隨時都會掉在地上的玻璃窗戶傳了出來。
夏小昕緊張地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走上去,舉手輕輕地叩響了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那厚厚的木門那頭傳了過來。
“是我。”她竭力淡定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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