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將已經破損了的檯燈放在牀頭櫃上放好,然後將牀單撕成了條狀,走上前就欲將他們捆綁起來。
可是看了看他們那赤祼的身體,她又改變了主意。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彎腰將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一撿拾起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他們都將衣服穿上了。
雖然穿戴得不是很整齊,但是最起碼可以遮羞了,不像方纔那樣看着顯得那麼難看醜陋了。
穿好了之後,不由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無可奈何地想,在世界上,或許像這種爲心愛男人的炮友穿衣服的女人也只有她一個了吧?
稍事休息了一會,這纔拿起那撕成了條狀的牀單利落地將墨子簫與那個女人綁了起來。
因爲擔心他們清醒之後,會放聲大吼大叫,所以還特意往他們嘴裡塞滿了布條。
弄妥之後,她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算是徹底放鬆了心情。
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本來想靜靜地坐在那裡守候着他們慢慢醒來的,可是看了看他們仍然親密地躺在一起時,心裡便不禁又吃起醋來。
當即站起來,將那女人抱起塞進了衣櫃裡,然後虛掩着,僅餘了一絲空隙好讓她可以有空氣呼吸。
如今大牀上只有墨子簫一個人呆着了,心情便舒暢了不少。
想了想,便走過去想依偎在他身邊靜靜地躺一會。
近半個月的分離,她真的真的好想他,想念他的脣,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吻…...
只是剛躺下,便聞嗅到他的身上有着那個女人濃濃的香水味,這讓她立即反胃起來,急忙後退幾步,離他遠遠站定,覺得那女人的氣味沒那麼明顯了後,這才感覺好多了。
她苦笑,可惜着這難得的機會,她竟然沒辦法好好地與他親熱一下。
悵然若失地還決定在椅子上坐着等待他醒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等了將近一個鐘頭,她便看到墨子簫的手動了動,心一喜,知道他這是馬上要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跡象了。
當下也顧不得他身上是否還殘存着那女人的香水味了,一個箭步衝過去,俯下身強抑住激動的情緒等待着他的慢慢甦醒。
他的睫毛在動,眼斂在動……
最後,看到他緩緩地睜開了有幾分失神的眼睛。
“子簫!你終於醒來!”她因爲太激動太期待,結果雙眼盈滿了淚水,聲音更是又哽咽又沙啞。
墨子簫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發現面前站着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的時候,不禁有些恍惚,張口想問她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可是卻根本沒辦法問出口,因爲他的嘴巴被一團布條塞得死死的。
而他的雙手雙腳也被人用布條緊緊地捆綁起來。
他立即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綁架了他!
心裡又憤怒又懊惱,當下衝着那女人如虎豹一般地嘶吼着。
夏小昕看到他近乎猙獰的模樣,一愣,緩緩地後退了一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定了定神,才淡淡地說:“你不必太激動,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是想讓你聽我說一段故事。你答應我不要叫,我便鬆開你的嘴巴,你覺得怎麼樣?”
墨子簫用力地點了點頭。
夏小昕站起,走到他面前,伸手去取他嘴裡的布條,可剛觸到卻又停住了,因爲她留意到就在她準備將布條扯開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分明閃過了一抹嘲諷與陰險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讓她很不快,因爲這樣的眼神她在墨顧軒的眼睛裡曾經看到過,當下冷冷地說:“你不要癡心妄想地打別的主意。如果你不想再次昏迷過去,你就要信守諾言。”
墨子簫又嗚嗚叫着用力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的眼神顯得真誠些了。
她便放了心,伸手扯掉了他嘴裡的布條。
他真的沒有叫,不是真的信守諾言,而是知道這酒店的隔音設施極好,無論他如何大叫大嚷,都是沒有辦法驚動外界的。
他不想費這個力,因爲也沒有必要。
這個房間是他的長期包房,屋子裡裝有監控系統,有關於這間房間的所有情況都會直接反映到墨家的監控室。
只是他很少用,一般進來後便會立即關掉監控系統,當然在進來之前的情況,墨家還是收得到了,他們能夠快速地分析與他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具備潛在的危險。
如果有,立即便會有一支特殊的隊伍及時地趕到,將危險儘快地消除掉。
這是自從他出事後,墨顧軒的強制行爲,但凡他要留宿的固定的幾個酒店的長期包房裡都裝有這樣的系統。
他覺得這樣很變態,但因爲生命確實受到了威脅,所以也便沒多反對。
沒想到這一次倒真的派上了用場。
雖然他進來的時候,已經關掉了系統,但現在要開也很簡單,因爲開關就在牀頭。
所以他很淡定。
動了動痠痛的身子,他淡淡地問:“我可不可以坐起來說話?這樣躺着很累!”
“啊?好!”夏小昕考慮到他受傷不久,傷勢一定還沒有完全痊癒,所以也真的擔心他會累,於是想也不想地答應了,還主動地幫助他坐了起來靠在了牀背上,並體貼地拿了一個抱枕放在了他的後背,好讓他可以靠得更舒服一點。
“謝謝。”他客氣地說,四周看了看,“我的嗓子很渴,可以再幫我倒杯水嗎?”
“馬上來!”夏小昕見他態度溫和,已不似方纔醒來時那般憤怒,心想他是不是對自己還是有一點點記憶呢?於是滿心歡喜地答應了,自轉身屁顛屁顛地去倒水。
趁她倒水之際,墨子簫被綁縛在身後的手已經按動了監控系統的開關,按好了之後,然後若無其事地靠在那裡等候着她。
不一會,夏小昕把水倒來了,喂他喝了幾口後溫柔地問道:“現在舒服多了嗎?”
“嗯。舒服多了。謝謝你。”他溫柔地衝她勾脣一笑。
他的笑具有無窮無際的魅力,像陽光穿過層層烏雲將世界灑滿,她的心立即微微激盪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綁架我?爲了錢?想要多少,說句話,我立即就可以給你開張支票。”他看到自己的笑成功地讓她有些失魂落魄,便趁機將自己心裡的疑問提了出來。
當然這樣問也是故意讓監控室的人都聽到,只要她透露出一點信息,那麼他的人馬便立即能夠把她的老底查出來,那麼隱藏在她背後的那股勢力也逃脫不了了。
“我是夏小昕,不是想要綁架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一件被你遺忘了的故事。”她搖頭。
“夏小昕?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墨子簫快速地在腦海裡掃了一便,很快得出了結論。
“你不是沒有聽說過,而是你失憶了!我的真實身份是你的未婚妻。這枚戒指是你親手爲我戴上的訂婚戒指,漂亮嗎?”她將手伸到他的面前,輕輕地晃動着。
粉色的鑽戒在燈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他凝視着她,突然叫道:“我記起來了!”
她驚喜交集,淚水唰地一下從眼角滾落而下,“你記起來了嗎?記得這是你送給我的訂婚戒指了嗎?”
“我的確記起你來了。你可不就是半個月前護理我的護工麼?哎!你化了下妝,的確美豔不少。只是,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們倆的身份地位如此懸殊,就算我喜歡你,我爺爺也不會同意的。其實你想嫁給我,不就是想要嫁入豪門過上悠閒自在無憂無慮可以周遊世界可以買盡名牌的生活麼?我可以滿足你的這些條件!我給你一百萬如何?拿上錢,你可以周遊世界逍遙快活,卻不必嫁給我!嫁給我沒什麼好處的,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說不定哪天便一命歸西了。到時候你還得做寡婦爲我守寡,嫁進墨家的女人便得一輩子呆在墨家,若你敢出軌或再嫁,你就會被暗暗地咔嚓掉的。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墨子簫循循善誘,一是想拖延時間,二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就陪她玩玩好了。
夏小昕大失所望,痛苦地看着他喃喃自語,“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其它的一切你都記得如此清楚,可是卻獨獨記不得我?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墨子簫淡笑,“本來就不存在的過去,我怎麼可能記得。如果我真的愛你,即使失憶了,我可以忘記其它的東西,可是卻最不應該忘記你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小昕一片混亂,頓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完全不似那種想要至他於死地的人,不由有些疑惑地想,難道她認錯人了?
她的愛人跟自己長得很像,卻出意外死了,所以憂傷過度,以至於思維混亂,所以固執地把他當作了她心裡的那個他?
呃。這種可能性似乎也是說得通的。
在那種狗血一盆又一盆的偶像劇裡,可不都是這樣演的麼?
俗話說藝術來源於生活,說不定那麼狗血的劇情真的是發生在了她身上了呢!
若真的是這樣,那麼她倒真的值得同情了。
她並不是要傷他的性命,她只是想找個精神寄託而已。
簡而言之,她瘋了……
想到正快速趕來的人馬,不由有些後悔,便急忙對她說:“我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趕緊走吧!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事咱們都以後再說吧!趕緊走!不然就來不贏了!”
只是已經晚了,他的話音未落,門便被大力撞開了,一臉鐵青的墨顧軒帶着六個保鏢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
一看到夏小昕,便二話不說地一揮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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