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住地撞向左右兩邊的大樹,當即把墨子簫撞得頭暈眼花,本就缺氧的胸口越發地感覺到窒息,一陣陣噁心的感覺不停地在胸腔在胃裡翻滾着。
砍刀在撞擊的過程中被甩得脫了手,一時之間手無寸鐵的他只能無助地舉起雙拳拼盡全身力氣一拳一拳地打在巨蟒的身上。
可是那樣的力度對於這樣一條體型巨大的大蟒,簡直無異於是隔靴搔癢,毫無用處。
夏小昕看得心膽俱裂,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拔出腰間的匕首就欲撲了上去。
dongtrang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你瘋了!”
她咬牙,“我不能看着他死!”
說着便欲再撲。
dongtrang用力將她推倒在地,舉起手裡的箭弩,對準巨蟒的頭就射了出去。
只聽‘噗噗’兩聲,正刺中巨蟒的眼睛,血‘譁’地一聲流了下來。
巨蟒吃痛,尾巴一鬆,墨子簫從半空跌落在地,立即噴出一口血來,他來不及喘氣,看到自己正好落在砍刀的一旁,便立即拿起就欲舉刀狂砍。
但原本一直四下亂撞的巨蟒突然躺在地上靜止不動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巨蟒的七寸之處已經射了有七八支箭之多!
血流如注,看來已是活不過來了!他無力地扔了砍刀坐在了地上,撫着氣血不住翻滾的胸口閉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這時dongtrang從樹上縱身跳下,走到巨蟒身邊將那一枝一枝的利箭拔了出來,並且在草上拭乾淨了血跡。
而驚魂未定的夏小昕則急忙撲到墨子簫的身邊,也不多問,只伸手輕輕地撫摩着他的背部,想幫他將氣順過來。
墨子簫緩緩地睜開眼睛,對她無力地勾脣一笑,低聲說:“我沒事。”
她的眼睛淚光閃閃,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點點頭,從包裡拿出水放到他脣邊。
他本不想喝的,可是知道她關心心切,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讓他擔心,便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水如清泉一般緩緩地流進咽喉內,立即舒爽不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沙啞着聲音說:“別怕。”
她的一個擔憂的眼神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是一劑最有效的靈丹妙藥,不過一會,便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慢慢地恢復。
休歇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墨子簫便拿着砍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朝那巨蟒走去。
夏小昕急忙伸手扶住他,“你做什麼?它已經死了,你不要再管它了,好好休息一會纔是正經。”
墨子簫笑道:“咱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給殺了,可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說着走上前,找準了巨蟒最柔軟的腹部一也砍了下去。
夏小昕尖叫一聲,立即疾步退了開去。
轉過頭不想看那血腥的一幕。
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墨子簫的高貴身份,竟然也可以做出茹毛飲血的事情。
突然肩部被人輕拍,驚愕地回頭,卻對上dongtrang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只聽她淡淡地說:“把匕首給我,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巨蟒之肉是大補之物,我們確實不能浪費了。”
夏小昕極度無語,卻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於是默默地將腰間的匕首遞給了她。
因爲巨蟒太大,而且此時已經是夏季,天氣炎熱不宜存放,所以墨子簫與dongtrang只取了其中一截。
去了皮挖空了裡面的內臟,墨子簫便在一顆不知名的大樹上摘了一張大如蒲扇一般的葉子將蟒肉包裹了,然後帶着逼着前行。
因爲有墨子簫的帶路,一路上幾乎完全避開了陷阱。
就在墨子簫說沒多久就可以走出去的時候,突然從斜裡衝出六個人,他們手持各種武器,嚎叫着向他們衝來。
當然他們並不是對着夏小昕和dongtrang,而是直衝着墨子簫去的。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所以本能地認爲他們不會阻止,甚至還會和他們一起傷害墨子簫,因爲這樣就爲共同減少了一個勁敵,同時又可以泄了私憤。
當看到夏小昕和dongtrang與墨子簫聯手對抗他們的時候,都有剎那間的愣怔。
而dongtrang與墨子簫則趁着他們分神的時候,已經對其中兩人狠下殺手,夏小昕則刺傷了一人,可是卻沒有痛下殺手。
其它三個沒受傷的人眼見原本以爲穩操勝券的戰爭突然間出現如此大的變故,便再也不敢戀戰,急忙轉身退去。
叢林裡地勢複雜,難以追擊,再加上墨子簫等人也沒有意願去追,所以都罷了手。
這時,連續兩聲‘砰砰’的聲音傳來,天空上兩顆淡藍色的光芒劃過。
“三個了!”墨子簫微微喘着氣,又手執砍刀一步步地走向那被夏小昕刺中腹部的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是個巴西人,見他走近,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驚恐地不住往後挪移。
此時,墨子簫在方纔的獵殺巨蟒還有割破一人脖子的過程中,鮮血幾乎濺了一身一臉,佈滿鮮血的臉上一片殺氣騰騰,面目猙獰,就如地獄修羅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他步步逼近,逼得男子背靠一棵大樹退無可退的時候,低吼一起,高高地揚起了砍刀。
此時的夏小昕正與dongtrang將死去兩人身上攜帶的物件搜盡放進自己的揹包裡,聽到他的吼聲,立即回頭,見他殺氣騰騰地正欲宰殺那名被自己刺傷的巴西人,心急如焚,急聲叫道:“墨子簫!住手!不准你殺他!”
她早就下定決心,不會傷任何人的性命,只求將他們傷得沒有再刺殺她的能力即可,如今墨子簫竟然要再次下殺手,當下急得不行。
墨子簫手一頓,但咬咬牙,仍然要下手,而此時夏小昕已經奔到了他的身邊,於是不假思索地伸手握住了砍刀,砍刀雖然在方纔砍巨蟒砍人的時候,刀口已經有些鈍了,但因爲力度的關係,卻還是立即割傷了她的手心。
血緩緩地留了下來,墨子簫怒喝:“你做什麼?!”
夏小昕淡淡地說:“他是我的獵物,我無意要他的性命!”
墨子簫無奈嘆息,“你的善良簡直沒有底線了!夏小昕,你不意識到這一點遲早會吃虧的!”
說着無力地放下了砍刀。
夏小昕忍着痛鬆了手,正欲轉身,突然一支箭弩貼耳呼嘯而過,只聽身後男人悶哼一聲。
急忙轉頭,卻見那男人左胸中箭倒地身亡,而他的手裡還緊緊握着一把短柄的斧頭。
她心驚莫名,已經知道若不是dongtrang的一箭,只怕自己便會頭顱開裂,腦漿迸發了。
dongtrang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又將男子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搜了出來放進揹包,然後站了起來,走到四周看了看,突然伸手摘了一顆草放進嘴裡咀嚼了起來。
夏小昕雖然覺得此舉怪異,但因爲還處大方纔的震驚中沒有恢復過來,所以也沒有多問,只是呆呆地看着。
dongtrang從那男人身上撕扯下一大塊布條,然後將已經嚼爛的草吐到布條上走到她面前,“把手伸出來。”
她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草藥有止血療傷的功效,當即乖乖地伸出手,輕輕地說:“謝謝。”
dongtrang面無表情迅速地替她包紮好了手,然後淡淡地說:“走吧!”
夏小昕心裡萬分地挫敗,只能低頭默默地隨在了她的身後。
墨子簫在身後淡淡地說:“你的善良在這個地方用不上,我希望你要接受這次的教訓。”
她聽了,突然就有些崩潰了,轉頭對他大叫:“是誰發明的這麼殘酷的倖存者遊戲?是誰磨滅了這些人本來的善良?你自己沒有就算了,怎麼還可以如此大言不慚地指責我不該善良?如果參加這次遊戲的結果,是讓我也徹底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牲畜的話,那麼我退出!我不要什麼狗屁的鉅額資金我!也不要狗屁的自由了!”
墨子簫臉色蒼白,被罵得啞口無言。
dongtrang卻淡淡地插了一句話,“遊戲一旦開始,便不可能退出。你退不退出都已經由不得你了!”
夏小昕一見了dongtrang,立即就沒了脾氣,恨恨地瞪了墨子簫一眼,“我知道。我也只是這樣說說。”
dongtrang淡淡一笑,轉頭繼續前進。
夏小昕卻發狠似地對墨子簫說:“以後我的事你少管!我不阻止你殺人,可是你也不要逼我殺人!”
說完掉頭髮足便走,遠遠地把他甩在身後。
墨子簫無語,只覺得她天真善良得簡直就是個天大的傻瓜了。
但想想她說的話,又覺得確實很有道理。
她說得沒錯,如果她在參加完這次遊戲之後,徹底變得冷血無情了,他墨子簫對那樣的一個女人難道還愛得起來嗎?
他愛上的便不就是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她的無畏她的堅強麼?
所以,殺戮的人就由他來做吧!反正他早已就不那麼清白了!
但他暗暗下決心,等這一切結束後,他會遠離這一切罪惡,當然遠離之前,他要做些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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