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師協會,大河漫無目的地在醫師區裡閒逛,心裡暗暗地盤算如何才能夠湊足診費。
此時醫師區裡的醫館、藥草店等早已紛紛打烊,唯有醫師協會的門前還有很多人停留,估計是準備連夜排隊,爭取明早能排上好位置。不時有一些等級不高的醫師走進人羣,招攬客人。可是排隊的人都不爲所動。畢竟醫師協會的牌子太響了,大多數人寧可花高昂的診貴也要在醫師協會治療才放心。
這時,一個人在背後輕輕地拉了大河一下。
大河回頭一看,是一個年輕女孩,身材纖細得有些過分,一件略顯破舊卻十分乾淨的醫師袍穿在她身上像一個大口袋。她羞怯地低着頭沒有說話。
“你找我有事?”大河問道。
“小先生,你是來治病療傷的嗎?”女孩低着頭問。
“是啊!”大河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
女孩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地擡起頭來說:“我也是醫師,能讓我幫你看看嗎?”
女孩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模樣,面容很清秀,長長的頭髮整齊地梳在一邊,在肩頭打了個馬尾。如果不是臉上星星點點的雀斑,暗黃的膚色,以及過分削瘦的面頰,也許能算上是個美女。可是她現在的樣子只是比難民要強些。
“可是,我……”大河對這個女孩實在沒什麼信心,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也許是知道人家不會相信她,女孩急忙說:“我只要十靈幣診費,看不好不收錢!”說着說着,她抓住了大河的衣袖,彷彿怕他揚長而去。
大河沒有說話。皺着眉頭,猶豫着要怎麼回答。
似乎是看懂了大河的表情。女孩期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抓着大河的手也漸漸輕開。“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我這樣一個小醫師的,對不起,打擾了!”
她清澈的目光在大河眼前閃過,大河覺得她肯定不會是江湖騙子,只是一個剛剛入行,得不到機會的小醫師。
女孩剛剛離開幾步,大河忽然在她背後說道:“這位醫師,那就有勞你給我診治一下吧!”
女孩興奮地轉過頭,一把抓住大河的手,急忙問:“真的?你真的相信我?”
大河點了點頭。
女孩這才發現自己興奮過頭,連忙鬆開大河的手,臉上瞬間一片通紅,把雀斑顯得更爲明顯了。
女孩帶着大河來到醫師區一個偏僻的地方。她的家和“貓鼠兄弟”差不多破舊,只是屋內要乾淨整潔得多。
女孩把大河帶到一個舒服的躺椅上躺好,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您看起來不像受傷,是有什麼疾病要診治吧?”
大河輕輕一笑,“沒什麼大病,只不過是靈竅受損!”
“啊!”女孩吃了一驚。靈力世界的人都知道靈竅位於頭部,是儲存靈力和靈魂的地方,靈竅受損往往意味着不能夠修煉靈力,而不能修煉靈力的人在靈力世界和廢人沒什麼兇別。聽大河這麼說,女孩面露凝重。心中暗想這人真夠樂觀,這麼嚴重的病情他還笑得出來。
她並不知道大河不是來自這個世界,與靈力世界的人從小就開始修煉不同,他對靈力並沒有什麼概念。
女孩用靈力探測了一下大河的周身。果然,大河的靈竅內空空如也,且有損傷的痕跡。“你等等,你的病情比我想像的嚴重,我得先查查資料。”女孩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大河點了點頭。
女孩走到牆邊的一個書架邊,抽下幾本書,認真地翻閱起來。
這書架擺在屋中最顯眼的地方,佔了屋內大部分空間。
環顧四周,大河發現除了這書架和自己坐着的躺椅,屋內彷彿沒有什麼象樣的傢俱了。
書架上正中的位置,擺着一箇中年男人的面像。“是你父親?”大河問道。
“是的!”女孩面露驕傲之色“我父親曾是醫師協會的一位大醫神。他曾經治療過好多疑難雜症,而且從來不收窮人的診費。”
說着說着,女孩的表情變得沉痛:“可是去年,父親卻因一種怪病而去世了。他去世後,給我留下的財產只有這些書。他告訴我一定要努力學習醫術,要做一個比他還強大的醫師。”
大河有些感動,沒想到女孩的父親是這樣的醫師,他可比醫師協會那些傲慢的傢伙要強太多了。
“你一定會的,我相信你!”大河認真地說。
女孩重重地點點頭,揉了揉眼眶,繼續認真地查閱着資料,過了許久也沒動靜。大河耐心地等着。他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只是出於同情,纔來讓女孩一試。
果然,過了一會兒,女孩放下書,面色更加凝重。“我父親留下的資料裡提到過這種傷勢的治療方法。可是那些藥材太過貴重了,我甚至都沒有見過。而且要配合高級醫師的靈力治療。而我……我只是個習見醫師。”
“沒關係”大河早有準備,他拿出十靈幣遞過去,然後說:“那就麻煩小醫師給我開個藥方吧!”
女孩的臉上又是一紅。“藥方我會開給你的,可是診費我不能收,因爲之前說好治不好不收錢的!”
“雖然沒有治好,但是我至少知道該怎麼治了。這診費是你應得的。”大河把靈幣按在女孩手上。
“不,不,不,我不能收!”女孩把靈幣又推了回來。
“你不收診費,我就不拿藥方。你是想我無藥可治嗎?”大河嚇唬道。
“可是……”女孩有些猶豫。
“別婆婆媽媽的,以後我有傷有病還得來找你呢,到時候你可要給我優惠哦!”大河說着把靈幣死死塞在女孩手中。
“好吧!下回你再來我不收你診費好了!”女孩終於鬆口,把靈幣認真地收好,急忙給大河寫了個藥方。
大河收好藥方,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回身問道:“小醫師,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女孩羞紅着臉說:“我叫石韻兒,小先生你呢?”
“我叫石大河,你叫我大河哥好了!”大河哈哈一笑。
“大河哥……咦,不對,小先生你看起來並不一定就比我大呢。”石韻兒感到不對勁。
“哈哈哈……”大河早已走遠,只留下一路笑聲。
大河無處可去,就來到“貓鼠兄弟”家,想要在這裡住下,“貓鼠兄弟”正想要向大河請教一些機械上的問題,也是求之不得。
與“貓鼠兄弟”討論了一番機械原理後,大河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這些天他漸漸地重拾起很多墨駿的記憶。墨駿在大學是機械工程學畢業,在各種機械製造上頗有心得。而這些知識正是靈力世界裡所沒有的。自己何不利用這些知識,在靈力世界搞一些發明創造,也好賺些藥錢。畢竟小醫師給開的藥方裡每一味藥都十分昂貴。與其回去找師父要錢,還不如自己賺錢來得快。再說大河實在不願意做“啃老族”,用自己賺來的錢,才花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