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色陰沉,無風,讓人心情壓抑。
墨駿早早趕到機場,焦急的等待中,天空飄下幾朵雪花,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
不久,航班到達,人流涌動。墨駿翹首尋覓,期待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終於出現在視線中,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披散着烏黑的秀髮,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機翻看着,步履輕快地向外走來。
墨駿迎上前去,熱情地說:“雪菲,在這兒!”
三年沒見,吳雪菲還是當年那麼漂亮,可舉止神態中卻透着成熟、幹練。
吳雪菲沒有應聲,只是微笑着盯着墨駿上下打量。然後嫣然一笑:“你胖了!”
看看自己大衣下藏着的略有發福的身材,墨駿不好意思地一笑。
吳雪菲轉身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郵包,遞給墨駿,說:“這就是呂高義讓我轉交的東西。”
墨駿接過郵包,無意中碰到吳雪菲柔軟微涼的玉手,心中卻涌起一股熟悉的暖流。拉着她的小手在校園裡散步,是墨駿大學時代留下的爲數不多的幸福記憶。
那時,每次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可現在,兩人間卻像隔了什麼,默默而立。
墨駿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可是卻不知該說什麼。“問她過得好不好?她在大城市大公司裡工作,有海歸背景的男朋友相伴,又怎會不好?”“問她能否一起吃晚飯?兩人還能像以前一樣坦然的面對嗎?”
正想着,吳雪菲說:“老同學,抱歉了,客戶在那邊等我,沒別的事我就……”
“沒事,沒事,你先忙,電話聯繫”墨駿急忙說。
讓開身子,目送吳雪菲走遠,墨駿心裡有些失落,沒想到三年後的重逢是這樣匆忙。他心中那三年前分手時的酸楚,又一次隱約浮現。原以爲已經忘了,可是又哪有那麼容易。
回到家,墨駿迫不急待地拆開包裹,讓他驚訝和失望的是,裡面除了一張照片,沒有其他任何東西。照片上呂高義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下面有八個字,“以包換人,不許報警”。
墨駿頓時慌了,自己雖然並不喜歡呂高義,但同學一場絕不能見死不救。
這時,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道:“馬上下樓,門前的黑色轎車裡有你想見的人!”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墨駿從窗口向下看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似乎是看到了他,喇叭響了幾聲。
墨駿略一思索,用手機給眼鏡警官發了個短信:“有消息,速來!”,然後把照片塞在門縫下,關門下樓。
上車前,墨駿打量了一下,車裡只有一名司機。“人呢?”墨駿打開門問。
司機回頭向他敬了個禮,說:“是莫先生吧?老闆讓我來接你!”
“去哪兒?”墨駿又問。
“去老闆的別墅,他讓我把這東西給您!”司機說。
墨駿接過一個很大的袋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套西裝和一雙皮鞋。
“請您在車裡穿好,老闆說這是個重要的酒會,知道您沒有準備,他替您準備了。”司機邊開車邊說。
墨駿試了下,還挺合身。心想:“這日本人玩什麼花招呢?參加酒會?還要換衣服?不過既然是酒會,想必沒什麼兇險。”墨駿反倒安心了一些,“管他呢,就算是鴻門宴我也要去闖上一闖!”
車很快開進郊外的一間別墅院內。墨駿認出這是當地一家日資企業的資產。門前站着幾名迎賓小姐,司機與其中一位交談了幾句,她引領墨駿進入別墅的大廳。
這裡是歐式風格的裝修,豪華程度讓墨駿大開眼界。會場佈設簡潔大方,燈光柔和,到處是盛開的鮮花,給這個冬天的下午帶來一些春天的感覺。大廳中已經有很多人,身着名貴的晚禮服,端着紅酒,三五成羣地聊着天。
到處是陌生的面孔,讓墨駿有些拘謹。他正四處尋找內田和呂高義的身影,一個女人在身後叫他。“墨駿?”
回頭一看,竟是吳雪菲。她身着一襲黑色露肩長裙,顯得高挑纖細,氣質優雅,而雪白的臂藕更添一絲嫵媚,徐徐走來,一路吸引了衆多人的目光。
“沒想到會碰到你,真巧!”吳雪菲笑着說。
“我也是”墨駿也笑着答道。
“你怎麼會來這個商業酒會,你不是做旅遊的嗎?”吳雪菲問。
“來找個朋友”墨駿含糊其辭,“你呢?”
“酒會的主人川島先生是我們公司的客戶,這次來就是和他有生意要談”吳雪菲說。
“川島?”墨駿有點陌生。
“你不認識他嗎?就在那邊。”吳雪菲指着大廳中央背對着他們的一個矮個白髮老者說。
“我要過去了!”吳雪菲嫣然一笑“一會兒見!”
墨駿取過一杯紅酒,目送着吳雪菲曼妙的背影,又打量了一下川島,川島也正巧看向這邊。
墨駿連忙轉過身,心想:“這倒是有意思,沒見到呂高義和內田,倒在這兒莫名其妙地喝起老鬼子的酒來了!”
這時,一名服務生走到他面前,禮貌地說:“先生您好,有位先生請您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