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悠悠和雪蕊站在冰湖遺址上,眺望着遠方。
雖然幾個月過去了,這裡的戰鬥痕跡仍歷歷在目。原來巨大的冰湖已不復存在,方圓幾十裡內寸草不生,到處是灰褐色的荒蕪,像一張大口吞沒了周圍的生機,到處是焦土的味道,兩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這裡曾經歷過世界末日。
雪蕊觸景生情,哽咽道:“老祖宗、大河,你們爲何非要如此?”
火悠悠豎了豎眉毛,氣憤地說:“別哭了,石大河那傻小子是什麼樣人我們都清楚,要不是你家老祖宗苦苦相逼,結局哪會如此?”
雪蕊知她說得有理,可是淚水仍停不下來。一面是極爲疼愛她的老祖宗,一面是自己的駙馬,二人生死相搏後雙雙消失,只留下這片駭人的焦土。
那一戰後,所有人都以爲石大河死了。只有火悠悠知道,石大河並沒有死。她曾在大河的靈魂中留下一個不可抹滅的印記。除非大河死了,否則她便一定會有感應。而如果大河死了,她的靈魂也會受重創。
她見雪蕊哭個不停,有些厭煩,就獨自向遠處尋找去了。
手中法寶的光亮越來越盛,她覺得自己尋找的方向並沒有錯。
冰湖遺址的另一邊,石族少年石錘正在遺址邊緣閒逛。他的傷好後,石雪花帶他重新回到冰湖村遺址要重建家園。前幾天來了位鐵塔般的哥哥,說是姐姐的同學,要來幫助姐姐重建家園。石錘看出那大哥哥對姐姐有意思,就找了個藉口躲了出來。
走着走着,他忽然感到,遺址中似乎有個遙遠的聲音似在呼喚他。
石錘入魔般順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片焦土中,一顆圓圓的珠子正發出微弱的光澤。正是它吸引着石錘前來。
石錘傻乎乎地拾起它,正要仔細察看。
突然間,一股殘魂從珠子中竄出,迅速地涌進石錘的靈竅。
石錘頭部劇痛,在地上打起滾來,哀號聲傳出很遠。
火悠悠忽然聽到有聲音,急忙向這邊趕來。只見一個石族少年手中拿着一顆珠子,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火悠悠不知怎麼辦好,急忙向雪蕊那邊大聲喊道:“蕊兒姐姐,你快過來!”
雪蕊趕到這裡時,少年已經停止滾動,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雪蕊一眼就認出,那少年手中拿着的,好像是老祖宗的內丹。可是這內丹現在已遍佈皺紋,眼看就要破碎的樣子。
雪蕊顫聲問道:“老祖宗,是你嗎?”
此時,龍龜已在石錘的靈魂中佔據了一部分位置。石錘忽然睜開眼睛,用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蕊兒,是你?”龍龜的殘魂已經失去了大量的記憶,但雪蕊她還隱約記得。
雪蕊興奮不已,忙叫道:“老祖宗,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可是你爲何在這少年體內?”
龍龜氣乎乎地說:“還不是你那駙馬乾的好事。現在我軀體被毀,靈魂也只靠內丹的保護留下一縷殘魂。”他向雪蕊命令道:“這個秘密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快把身邊那個女孩給殺了!”
火悠悠被龍龜的話嚇了一跳,心說:“我又沒惹你,爲何一見面就要殺我?”她不由地對雪蕊暗暗戒備。
雪蕊看了火悠悠一眼,說:“老祖宗,悠悠妹妹不會說出去的,你放過她吧!”
龍龜大怒:“現在我這副樣子,你就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好,我自己來。”
石錘忽然站起來向火悠悠撲去。火悠悠大驚,急忙丟出一個火球術,自己則閃向一邊。
然而,石錘靈力很弱,在火悠悠一擊之下便被打倒。
石錘躺在地上,一股鮮血順着嘴角流出,他惡狠狠地盯着火悠悠,不甘地說:“真是虎落平被犬欺。”他曾是受人膜拜的天神級高手,可現在連小女孩都鬥不過。
火悠悠這才發現,對方的實力弱得可憐。她罵道:“老怪物,你都這副樣子了還想害人,我就替石大河結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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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蕊急忙拉住火悠悠說:“妹妹,饒了他吧。再怎麼說他是看着我長大的,一向對我很好。我不能看着他就這麼……”說着眼淚便流了下來。
火悠悠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下手。而此時石錘已昏迷了過去。
火悠悠嘆了口氣說:“算了,還是帶他去找石大河,讓他拿主意吧。”
雪蕊大驚道:“你是說,大河哥他,真的沒死?”雖然別人都說大河死了,雪蕊一直不相信。可是慢慢地她也有所懷疑,如果他還活着爲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一點消息,難道他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火悠悠詭異一笑,“我說他沒死,就是沒死,要不我拉你來幹嘛?走,我們一起去找他。”
兩個女人擡起石錘,按火悠悠法器指引的方向找去。
找了很久,她們停在了獸神靈苑的山谷口。到了這裡,法器也找不到方向了。而面前的山谷,她們想盡辦法也進不去。
火悠悠急了,對山谷中大喊:“石大河,我知道你就在這時,你快給我滾出來!”
雪蕊也跟她一起呼喚石大河,可是二人喊破了喉嚨,山谷中也沒有一點回應。
火悠悠氣得火冒三丈。
雪蕊猶豫着問:“會不會搞錯了?”
火悠悠想了想,搖頭說:“不會錯,法寶一路帶我們過來,到這裡才失去蹤跡,他一定在附近。”
火悠悠眼珠一轉,對山谷中大喊:“石大河,你老婆也來了,她有了你的孩子了,你管不管?”
雪蕊忽地一下臉紅到脖子根,心說這位還沒出嫁的公主怎麼什麼都敢喊呢?
不過她這句話似真起了作用。
山谷中一位老人大笑起來:“既然是石夫人來了,那就請進吧!”
溫老騎着巨角山羊出現在谷口迷陣中。
火悠悠拉着有點難爲情的雪蕊飛快地衝了過去。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馬上就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