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我都不怕,還怕你變成鬼不成?”
這種恐嚇手段,對陳啓星完全無效。他拿着破瓷片在段倩文白嫩的臉頰上劃來劃去,當然不是真割破,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當女人就是比男人要方便啊,陳啓星忽然這麼想到。之前作爲男人,得要顧忌大男子氣概,很多卑鄙的事情對女人不能做。想不到變成女人以後,束縛反而少了許多。
破瓷片上帶着黑泥,劃了幾下把段倩文的臉都畫花掉了。
段倩文有點慌了,想着這個賈梅梅是不是心理不正常。哪有淑女幹出這種變態的事情來?
但事關重大,自己絕對不可以輕易說出去。恐慌和糾結的情緒在段倩文心裡交織,很快她的冷汗就下來了。
短短的十幾秒鐘,她想了很多。捫心自問,她與邢泰昭的愛情皆因眼前這個狐狸精出現了裂痕。要說她恨不恨賈梅梅,當然恨而且恨得要死。
最近幾天,段倩文夜不能寐,全是想着如何報復賈梅梅。
陳啓星不知道的是,前段時間邢泰昭與她吵架了,讓她破碎的心靈沉入了谷底。
方纔仇人相見,她一個沒忍住,主動約‘情敵’出來對峙。
扇狐狸精巴掌是過癮了,但轉過臉就被人家給制伏了。
現在落入敵手,萬一賈梅梅鋌而走險傷了她的容貌。那麼邢泰昭就更不可能回到她身邊了...
見段倩文不回話,陳啓星惡向膽邊生。他一把抱住對方的腦袋,手中的瓷片用力戳了下去。
“別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段倩文一着急,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
她哪還管敵我之分,頭枕在陳啓星的膝蓋上失聲痛哭。這段時間來的委屈,還有敗於敵手的不甘,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陳啓星感覺莫名其妙。讓你老老實實招供,你在那嚎什麼?
哭了一陣子,段倩文開口說話了:“我剛入教沒多久,原先那個段倩文真不是我殺的...”
嗯,嗯?陳啓星驚呆了。他拷問的是佟俊山夫婦的死因,想不到段倩文招供出其他事情來。而且聽她說,她不是真的段倩文。
“那你是誰?”
“我叫金淼淼,是他們讓我假扮段倩文到這裡教英語的...”段倩文準確的來說是金淼淼,前言不搭後語說道。
女人在哭泣時,是心裡最軟弱的時候。就好像被人下了迷魂藥,問什麼答什麼。
“他們?他們是誰,你給我從頭說。”
金淼淼一愣:“你不知道?”
“廢話,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派來的?”
金淼淼有點後悔,賈梅梅顯然不知道她的底細,陰差陽錯間她把重要的事情給兜出來了。
“別磨磨唧唧的快說。”陳啓星手中的小瓷片可不是吃素的。
情緒崩潰後,金淼淼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下來了。沒辦法陳啓星捧着對方的腦袋,只能等她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完。
“我求你件事,只要你答應了,我就全部告訴你。”也不知金淼淼是咋想的,危急時刻竟然跟敵人談條件。
“你說吧,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得到陳啓星的許諾,金淼淼咬了咬嘴脣:“我跟邢泰昭是真心相愛的...”
“你是想說服我不跟你搶男朋友吧?我答應你。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對邢泰昭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啓星搶先回答了,讓金淼淼喜出望外:“真的嗎?”
“那當然。”
“可他那麼帥又那麼有才華,是個女人都會...”金淼淼怕他撒謊。
“那是你自己認爲的吧,我幹嘛非要喜歡他啊?”帥哥對於陳啓星來說,還不如一包利羣來得實在。他一個響噹噹的直男,只對女人感興趣。
“你得保證。”金淼淼掙扎着仰起頭。她現在躺在陳啓星的膝蓋上,姿勢有點扭曲。
“我怎麼保證?”陳啓星心說要我給你寫保證書不成?
“你保證不跟我搶男朋友,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看來這個金淼淼也是一個情種,說話都不分場合的。
陳啓星撓撓頭,這個傢伙怎麼跟小孩子一樣,還要我答應這麼低級的事情來。於是他按照金淼淼的要求做出了承諾,並且加碼道:“其實不瞞你說,我喜歡的是女人,不喜歡男的。”
“啊?你是同性戀?”
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讓金淼淼喜出望外。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算,算是吧...”陳啓星不好說實話。爲了表示自己真的喜歡女人,便隨手在金淼淼屁股上摸了一把。
“別,我還不習慣。”金淼淼反倒害羞了,努力撞開陳啓星的手。
“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喜歡女人?”
陳啓星一臉不屑的說道:“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一個個下賤又猥瑣。”他不知站在何種立場,這麼批評男同胞。‘下賤’、‘猥瑣’這兩個評語,大多是女同學用在他身上的。
兩人剛纔還打得死去活來,轉眼間變成掏心掏肺的‘好姐妹’。
“我要有你這副容貌,而且像你這麼會打扮,邢泰昭絕對不會變心的。”金淼淼有點顧影自憐。
“那你就想多了,男人會變心,證明他心中就沒有你。”
聊了一會閒天,陳啓星纔想起重要的事情來。老子明明是在逼供,怎麼跟你交上心來了?
“打住,咱們的事以後再聊。你那邊到底什麼情況,是誰派你來的,來這裡幹什麼?”陳啓星連忙板起臉,把話題拉了回來。
金淼淼的智商跟他半斤八兩,被派遣過來完全是長相跟真的段倩文比較類似。
“我可以說,但你能不能不跟別人講?”經過剛纔的交流,金淼淼認爲賈梅梅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陳啓星當然不能答應。好容易問出來的話,哪能爛在肚子裡?
“只要你不把我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讓邢泰昭知道我背叛了組織就行。”金淼淼退而求其次。
其實金淼淼剛剛要提的條件這是這個。她還沒意識到出賣組織有什麼後果,單純的不想讓邢泰昭知道。
“那簡單,我可能聽完就算了,哪有閒情去找邢泰昭的麻煩?”
“那我就說了。我加入的組織叫神教,對內真正的名字是白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