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莊君凡肯定是認識的。
他這時小聲問我:“小仙,你怎麼問起她的事了?”
人都是這樣,說到去世的人,多少會有點忌諱,所以我能理解他這種反應。
不過我今天見到青兒的魂魄了,她教會了我一首歌,可見她即使做了鬼,也是隻好鬼,可死了一年,卻還徘徊在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我希望能瞭解多一點她的事,所以就說:“我知道她去世了,我就想知道,她怎麼去世的?”
莊君凡以前是在這個酒吧駐場的,所以他應該是知道的。
此刻聽我這麼一問,他的表情並沒有緩和過來,眉頭微微靠攏,好像在回憶什麼。
半響,他輕緩的說:“青兒來的時候,我都已經沒有在音潮唱歌了,不過我認識她,因爲她……”
“因爲她什麼?”我好奇的問。
莊君凡頭微微一頷,說:“因爲我覺得她長得有點像你。”
呃,我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然後呢?”
“然後,她到音潮唱歌后,還挺受歡迎的,因爲性格好,人緣也很好,所以她突然去世,讓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最不能接受的人,就是莎姐了,當初是莎姐帶她進音潮的,她們兩個關係非常好,也就是從青兒去世開始,開朗大方的莎姐性格變了,變得多疑易怒,很難令人接近,你今天也看到了,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確實,如果今天不是那麼多人拉着她,估計她真的得過來揍我了!
“她是怎麼去世的?”
對方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我聽說,死得很蹊蹺!而且……”
他疑惑着,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說出來,好像是擔心我害怕似的。
我心想,我怎麼可能害怕呢,那鬼我都親眼見過了!一人一鬼還呆了一下午,不要太和諧!
“而且什麼?”
“而且,她就是死在這個酒吧裡!”第一次看見莊君凡說話這個樣子,我有點想笑。
不過想到談論的這個話題特別嚴肅,所以我強迫自己嚴肅起來。
“死在這個酒吧裡?”我四處看了看,最後問:“她不會是死在舞臺下面的吧?”
莊君凡眉頭一緊,問我:“小仙,你聽誰說過了嗎?”
“沒啊!”我搖搖頭,不會給我說對了吧?
“青兒的屍體真的是被發現在舞臺下面,她是從舞臺上面調來去被摔死的!”
那個舞臺有兩三米高,就這樣摔下去,怎麼可能會被摔死?
我愣了一下,想起剛纔我在臺上唱歌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背影,她跑的方向,就是朝舞臺的方向,所以我才猜測,青兒是死在舞臺下面的。
這麼說來,我剛纔看到的那個幻影,就是青兒死前的場景了!
我臉色一沉,青兒的死不簡單,因爲我剛纔看到的那根幻影,青兒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最後警察的定義青兒的死是什麼?”我比較好奇的還是這一塊。
他一口氣回答完:“失足意外死亡!”
我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
“你剛纔說青兒的死有點蹊蹺,爲什麼?”能被莊君凡這麼穩重的人說蹊蹺,那肯定是真的很蹊蹺。
“青兒是個好姑娘,她做事很有原則和規律,我聽說那天她不應該出現在酒吧的,她是休假,前一天早就跟莎姐約好了要去做頭髮的,結果她爽約了,中午一個保潔大姐在舞臺前面發現了她的屍體,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那天她爲什麼會到酒吧來。”
聽完這些,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這時,莊君凡繼續說:“所以當警察後來定性爲意外死亡之後,莎姐特別不能接受,她說青兒在遇害的前一個星期,老是說有個老婆婆跟着她,莎姐就把這事告訴警察,警察也查了,根本就沒有老婆婆這樣的一個人,大家就只當是莎姐受不了打擊,亂說胡話吧!”
見過太多靈異事件的我,卻對莎姐說的這個信息深信不疑。
我懷疑,那個老婆婆是存在的,只是普通人肉眼看不到,那分明就是個怨氣橫生的惡鬼,害死了青兒!
只不過,一切終有個因果,那個老婆鬼,下手的對象偏偏挑了青兒,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而且,青兒現在的魂魄,之所以還徘徊在這個酒吧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害死她的老婆鬼現在還在逍遙法外。
意識到這點,我突然想要把這個老婆鬼給抓了,再幫青兒超生!
但是我沒有抓過鬼,恐怕真的要做,還要尋求束安的幫忙,就怕到時候,他要責怪我多管閒事了!
接下來,我就和莊君凡在酒吧裡坐了會兒,我將那天張姨從他那騙的錢還給他。
中途,表演完的莎姐走到了我們桌子旁邊,莊君凡尊敬她是前輩,立刻站起來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
莎姐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現在的她,一點都不像剛纔那個樣子,憂慮的臉上,顯着疲態。
“君凡,能讓我小仙單獨呆一會兒嗎?”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謙卑的,一點都不像我印象裡那個大姐頭。
莊君凡本來人就隨和,點點頭回答:“行,你們先聊,我過會兒回來!”
他一走,莎姐就很焦急的問我:“小仙,你真的看到了青兒對不對?”
我不知道她如此相信我的原因是什麼,但是面對她那雙期盼又思念的雙眸,我沒有辦法騙她。
“是的莎姐,我看到她了,就在下午,我那首改編的流年就是她教我的,但是我當時不知道,她已經去世了!”
莎姐聽到這個回答,身子無力的朝椅子上一坐,有點不敢相信的問:“爲什麼你能看到她,我卻不能?她都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她……”
說完,對方用手用力的抓了一把自己額前的頭髮,我看到她眼睛紅了!
剛纔我一直以爲莎姐跟青兒,是類似我和玲珊那樣的死黨,現在看她這副模樣,我突然意識到,不是那樣的。
“不瞞你說,我其實有一雙陰陽眼,所以我看得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我真實的身份我肯定不好說出來,所以隨便說了一個相似的原因。
莎姐聽後,擡起頭來愣了好久,我以爲她會發表點什麼,結果卻沒有。並且,她還完全相信我說的話似的。
自言自語唸叨:“你真的看見她了……真的看見她了。”
看見她流淚還是出來,暈染了眼眶邊的眼影,這樣的她,身處在這種格調的酒吧,十分有味道。
“她一定很喜歡你,纔會將她最愛的歌教給你!”
我嘆了一口氣回答:“她也許是想有個人將她最愛的歌唱出來吧!”
莎姐摸出煙來問我要不要,我搖了搖頭,她點燃後,輕吸了一口說:“當年,青兒改編這首歌費了很大的力氣,可是她死後,那盤音碟卻始終沒有找到……”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好像想起了什麼她急忙問:“你說你是今天下午才學會唱的這首歌?”
我點點頭說:“沒錯,我是下午在酒吧遇見青兒的!”
“那你晚上唱歌用的那盤背景音樂是哪裡來的?”
我心裡猛地涌入了一股清風,拍了拍桌子回答:“是青兒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