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哭,我還是忍住了,我們這兩個決定要跟世界爲敵的人,在此因爲這些話流淚的話,真的顯得太悲催了!
而且,這時候我看到殷祁剛纔被束安揍了的臉,紅腫了起來。
他一定很惱火吧?那麼注重自己儀表的一個人,臉要變成包子了!
我不想說什麼,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來懺悔確實沒有用了!
殷祁也說得對,這條路已經開始走了!當初我死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對我仁慈,所以我強迫自己收起所有不必要的憐憫。
直徑走進車裡坐下,殷祁隨後跟上車來。
他把我送到公寓樓下,我要下車的時候,看見他的臉更腫了,而且有個地方還破皮了,在流血!
我將臉轉到一邊兒,不想看了,等到他把車子停穩,我伸手去開車門。
卻聽到殷祁叫我說:“小仙,讓我去你家擦點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看見他這個樣子,挺讓人糾結的,但我還是拒絕般的問他:“你家沒藥嗎?”
他特別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我家沒有藥!”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信!”
“真沒有,我從前哪時候需要抹藥呢?”他快速的跳下車去,跑到我的車門這邊,將車門打開說:“而且你看我這麼帥氣的臉蛋,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他這些都是藉口!
但是他就那麼死皮賴臉的拽着我上了樓。
“你給我放開,我自己走!”
他就是不放開,還爲我好的說:“你還知不知道好歹了?這兒黑,我怕你摔着!”
“你還真是良苦用心啊!”
“那必須啊!”他牽着我,慢悠悠的走進了電梯。
打開公寓的門時,樑母竟然還沒有睡,現在都快兩點了!
她穿着一件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我和殷祁一進來,立馬就奔過來了!“哎呀這是怎麼啦?出去跟誰打架了啊?”
樑母看見殷祁的臉,還挺心疼的。
畢竟,都聽說是她女兒的男朋友了嘛!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伯母,您別擔心,這就皮外傷,您去睡覺吧!”他第一時間,將樑母哄回了房間。
我站在房間門口望着他。“你應該叫殷勤纔對!”
他得意的抿嘴笑了笑,然後直接衝進了我背後的房間。
“你幹嘛呀?不是要搽藥嗎?”我跟在他後面,跟進了房間,看到他來到樑若音的衣櫃旁邊。
“這一身髒兮兮的,上面還有屍腥臭,我憋了好久了,你先等我去洗個澡先!”
他一點兒都不見外的打開衣櫃門,在裡面形形色色的衣服裡挑了一翻,最後選了一件比較寬鬆的灰色體恤和黑色的棉褲子。
這些衣服我都沒穿過,看起來還挺新的。
樑若音的身高也不矮,有一米七左右,所以她的這些寬鬆的衣服,殷祁應該勉強能穿。
他進去了臥室裡的衛生間洗澡,我就拿着我的家居服去了外面的衛生間。
身上沾了血腥的人不只有他,我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等我把頭髮吹乾了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到殷祁頭上戴着我梳妝檯上的一個鐵製髮夾,坐在我的牀中央,手裡正翻弄着一個藥箱。
家裡的藥箱我放在櫃子裡的,我都沒給他說,他竟然自己找出來了,我只能暗歎,這傢伙不去當小偷,真是屈才了!
“你這都是些什麼藥啊?”他估計都翻箱倒櫃了大半天了,對我藥箱裡的藥不甚滿意。
“什麼藥?搽你臉上的傷綽綽有餘了吧?”我走過去坐在牀沿上,拿出治療外傷萬能的紫藥水來。
他眼睛鼓得老大,問我:“你要用這東西給我搽臉?”
“幹嘛,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的臉怎麼能搽這玩意兒啊,醜死了要!”他擺着一副臭臉,跟我純心要整他似的。
我告訴他:“我小的時候調皮在外面磕到碰到,我奶奶都給我抹這個藥——你到底是搽不搽?”
“不搽,有沒有其他的,無色無味的那種?”
這傢伙要求還真高!
“無色無味的毒藥倒是有,你要嗎?”
我把紫藥水放回去,在樓下我就知道,這傢伙本來就不是上來搽藥的。
“哦……”他又假裝在那箱子裡翻了翻,最後像那些店要關門前要大甩賣一樣,虧本喊道:“那好吧,就勉強抹這個了!”
我幫他把棉籤拿出來,遞給他。
他沒接,給我推了回來。
“你幫我搽呀!”
“殷祁,別這麼矯情行嗎?”我不自在的擺了擺腦袋,又不是拍偶像言情劇,而且這廝穿着女人的體恤,帶着髮夾那妖孽樣兒,真讓人有一種愧爲女人的感覺啊!
他大爺的,我生生的被他比作了一條漢子!
“這是矯情嗎?這明明就是培養咱倆的感情,你快點兒唄!”他把臉伸過來,讓我有一種,想要把另外一邊好臉也給他打腫的衝動!
但我最後忍了!
從他手裡把棉籤拿過來,沾了藥水,輕輕的給他抹到了臉上。
我抹的時候,他就用他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瞅着我問:“你說咱倆前世是不是也有過一段什麼孽緣啊?”
我瞥了他一眼,沒回答他。
“你前世是蘭因,那我前世是誰呢?”他又好奇的問。
我抹好了,把棉籤放下,用力將他的手拽過來,細細看了看手臂上的那個類似牙齒的印記。
“你這個印記,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印記的地方,回答:“我不是以前給你說過了嗎?這印記是我小時候摔跤摔出來的,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就摔出了這個形狀……”說完,殷祁狐疑的看過來:“你幹嘛盯着這個印記不放。”
“我見過殷無望,他手上有一枚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印記!但是他那個是牙印!”
他一聽,立刻來了興致。“你的意思是,我是殷無望的轉世嗎?那他那個壓印是誰咬的?你的前世蘭因嗎?”
我沒回答他,只是想不明白,如果殷祁是殷無望的轉世,那麼殷無望的靈體爲什麼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殷祁估計也知道我在疑惑什麼。
他說:“如果我真的是殷無望的轉世,那麼我就是他的一個分身。”
我似懂非懂的望着他。“分身?”
“你聽說過佛用分身現世來渡劫嗎?”
這個我當然聽說過,但此刻我撇了撇嘴巴:“殷無望又不是佛!”
“但是道理一樣啊!”
他從牀上站起來,走到鏡子面前,看了看鏡子裡那個臉上被塗了紫藥水的自己。
“嘖嘖,束安這個混蛋,他最好不要今天晚上死了,要不我要他好看!”
我臉上一愣。“束安他……”
“他傷勢很嚴重,這是真的!”殷祁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見我臉上的表情之後,冷不伶仃的問我:“你心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