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偏向他那一邊,特別費解的道:“姚秦舒明明說她修駐顏妖術五十年了,可那榕樹精在公園作怪也不過短短四十年,這之間相差了十年之久呢?這盒子難道穿越了不成?”
束安聽我這樣一說,表情並沒有大的改變,也許他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只回答我說:“我敢肯定的是,那個黑色盒子就是當年的那棵大榕樹身所造!”
“你怎麼肯定的?”我不解的問。
“就是這麼肯定的!”他不想解釋什麼的時候,就喜歡這麼回答。
我撇撇嘴,不想勉強他,因爲我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我小心翼翼的問他道:“青兒死了一年了,她的屍體在的話,真的可以幫她借屍還魂嗎?”
以前束安曾說過,他們靈族人有這個能力,而且我也是這樣被救回來的,所以我相信是可行的。
不過今天束安拒絕了,我想知道原因。
這次,他並不敷衍我,耐着性子解釋道:“可是可以,但是我必須藉助靈婚的力量纔可以幫她借屍還魂。而靈婚的另一個對象,又必須很強大,通常都是靈族人,凡夫俗子沒用,你讓我去哪給你找另外一個很強大的靈族人來幫她還魂?就算有這麼個靈族人,別人憑什麼願意結這個靈婚呢?”
我聽後恍然大悟。
當初束安就是犧牲自己來跟我結了靈婚,所以纔將我還魂的。
青兒要用同樣的方法,必須得找另外一個靈族人才行。
可是青兒喜歡的人是莎姐呢,她們兩情相悅,如果要讓她和別的男人結靈婚才能復活的話,我估計她會放棄復活的機會吧。
所以,我白高興了一場。
頓時覺得失落,我低下頭去,用力摳着指甲。
束安見我這副模樣,沉聲道:“其實在不借助靈婚的情況下,應該還有個辦法可以幫她還魂!”
“什麼辦法?”我感覺世界又重新亮了起來,特別急切的問他。
對方的目光從前方的道路上移過來看了我一眼,但沒有多做停留,又移開了!
我感覺他在思考什麼,跟我有關,就特別急躁的問:“你倒是告訴我呀!”
他負責任的回答我道;“那個辦法,我還不是很瞭解,等我回去查一查族中古書,知道怎麼做了再告訴你!”
“哦!”我點點頭回答:“那到時候你知道了,一定要告訴我啊!我是真的想幫青兒她們!”
他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嗯!”
車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我不習慣這樣跟他坐在安靜遐想的空間,因爲最近這段時間,我越來越能感受到他紛亂的心了!
從前我不能這樣感知,所以我總覺得他表情很冷,很酷。
事實卻好像跟表面的完全不同,束安的心很複雜,千絲萬縷。
我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又在煩躁什麼,總之,我想要了解多一點,但我又不敢問,好希望有一天,他能真正將我當成他最信任的人,對我講他心中的煩惱啊!
這時,我小聲問他:“爲什麼剛纔我在酒吧裡時,你那麼久都沒有來救我?”
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只是覺得當時很驚險,他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變成下一個受害者了!
“被其他事情耽擱了!”束安簡單的回答,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他說:“你今天是不是有發現你新的能力?”
說到這個,我猛地興奮了起來,拿出奶奶的桃木手杖來牛逼哄哄的道:“你沒看見吧?剛纔那個老妖婆借用盒子裡的黑霧來攻擊我時,我就那麼的小手一揮,那些黑霧竟被我發招給擋住了!”
“只有一小會兒,你後來被追着滿屋子跑!”束安毫無顧忌的揭穿了我!
“哪有一小會兒,明明就很久好嗎?你又沒看見,知道什麼呀?”我翹着嘴巴,眼睛撇着他。
今天我可是又跨越了一大步,這傢伙怎麼就不會誇一句我呢?
我胸口悶着一口氣,又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小會兒的?莫不是你一直在門外偷看?”
他面色無波的繼續開着他的車,好像在默認這個答案。
我眼睛頓時鼓了起來!
“我和老妖婆決鬥的驚險時刻,你是怎麼知道偷看到的?”
他很無奈回答:“那間辦公室早就被我裝了攝像頭,我手機可以隨時監視辦公室內的情況……”
“你都能監視裡面的情況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當時生命岌岌可危嗎?”我突然心裡有點失落,因爲他都不怕我會掛掉!
我掛掉了怎麼辦?
可能是察覺到我悶悶不樂,半響後,他輕聲解釋道:“如果你每次都要靠我來搭救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找回你自己真正的能力?”
“那如果我永遠都找不完全我的能力,你會不會永遠都出現來搭救我?”我轉過頭去輕瞄了他一眼,將肚子裡的話隨口就問了出來。
女人當然要獨立,這個我很清楚。
可但凡是個女人,總還是想要得到另外一個誰的照顧。
“官小仙,你覺得我會讓你有事嗎?”這個意思是說,他完全有把握我不會出事嗎?
我心裡的失落找回來了一點,眼睛從新恢復了色彩。
我問他:“束安,要是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還會不會跟我綁靈婚?”
他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回答:“會!”
一聽到這個堅定的回答,我就情不自禁的笑了!
感覺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了!
不久,我們到了家,我還一直給束安講我今天遇險的細節,他說的話很少,不過我感覺他有認真在聽。
但一打開門,房子裡的景象嚇壞了我!
我愣在門邊,不敢相信的問道:“家裡怎麼了,遭小偷了嗎?”
客廳裡的沙發被刀劃得稀爛,一地的物品,東倒西歪的,還有廚房冰箱裡的食品,全部被扔在了外面,我踏腳走近這個殘局,束安還站在門邊看着,眉頭微皺。
“我們報警嗎?”我問他。
他搖了搖頭,快步朝樓上跑去,臉上佈滿陰霾回答:“報警也沒用。”
“束安!”等他從我身邊走過,我輕聲喊他的名字。
他停下來回頭看我,雙眸帶着疲憊。
我能感覺到他疲憊的不止有這雙眼睛,他的心也很疲憊,所以我努力給自己擠出一絲笑意,安慰的說:“你上去看看有什麼東西掉了,剩下的你就放心吧,我會通通都收拾乾淨的!”
他聽到我如此說,竟然愣了一下,然後生硬的點了點頭。
等他上樓去了,我開始收拾樓下的殘局。
這到底是什麼萬惡的傢伙乾的,竟然連卷紙也可以全部扯出來丟在地上,他到底要找什麼東西?連卷紙都不放過!
我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蹲在地上,將原本就很累的身體,搞得更累了!
看到樓下的一片狼藉,樓上也許還有更多,我心裡不能平靜,好想對那個闖進來的煞筆說:你丫的到底要找什麼,你告訴我,姐拿給你!姐拿給你!
而且我收拾了這麼久,樓下的東西一一俱全,真的看不出來丟了什麼東西!
樓下收得差不多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但我很快發現樓下確實少了樣東西。
上次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的那副美人油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