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感覺周圍有很多影子快速閃過。
我回頭去看,又發現什麼都沒有,看來我的體溫太高得讓我糊塗了!
那些也最好是幻覺,而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我只得無力的將身體靠在車身上,莊君凡看見我這樣子,立刻過來扶我。“小仙,你到底怎麼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我擺了擺手道:“沒用的,我必須現在回家!”
“回家?”
“嗯!”
對方見我實在難受,也不再多問,立刻轉過身去摳那擋風玻璃上的紙錢。
我又再次過目了那些紙錢鎮,感覺那個陣型有點熟悉,但我確定我的記憶裡,從不曾見過。
也許,這種陣型在我封存的記憶裡,所以我纔會覺得熟悉。
熟悉到,我感覺這紙錢陣並不完整,就在它的右下角,似乎缺了一張,我緩慢從地上撿了一張紙錢。
莊君凡見狀,疑惑的問我:“小仙,你幹嘛?”
我沒有太多力氣說話,只是輕輕將紙錢貼在了紙錢陣的右下方!
這一放,貼在黨風玻璃上的所有紙錢,全部自動掉了下來。
兩人都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我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急忙說:“我們走!”
莊君凡馬上將我送回車裡,我忍着疼痛躺在車後排座椅上,捲縮着身子,希望可以快點回去。
車子也在希望中再次開動,可五分鐘以後,又停了下來,我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所以閉着眼睛,虛弱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小仙,這路沒對,我一直朝前開,但是已經把這條單行街重複走了三遍了……”
本來身體的痛苦讓我度秒如年,現在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想壞了!
鬼遮眼可以讓人一直迷失在某一個地方,與我們現在這情形非常相似,但我卻很清楚,這絕非鬼遮眼。
以我現在身上的靈氣和辟邪符,什麼鬼敢來遮我的眼?
所以我斷定,我們走不出這條單行街,跟剛纔那擋風玻璃上的符陣有關。
可我現在詛咒發作,身體已至極限,除了等身體發燒變人,我還有什麼路可以走?
莊君凡這時摸出電話來,他說:“我打電話給你叫救護車!”
我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了,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接着又聽見他對電話裡說:“你說什麼?S城沒有黃昏街?可是我現在就在黃昏街啊,就在東風路旁邊,一條單行道……”
我聽此,心裡頓時捅了好大哥骷髏,媽呀,難不成我帶着莊君凡進了哪個陰地,現在出不去了?
把自己害死了也是早晚的事,但是我卻連帶害了莊君凡,頓時心裡的愧疚,跟我身體的痛苦,互相交織着,痛不欲生。
這時候,莊君凡小聲對我說:“小仙,你再等等,我一定帶你出去!”
我知道,他應該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邪乎的事,一般人在這時候,估計早就嚇得摸不着北了,他卻在安慰我。
對方說完,再次將車子動了起來,不過很快又熄了火。
我聽到他語氣驚喜的說:“小仙,有車子過來了!”
有車子過來了?我心裡整個嚇了一大跳,還回光返照般的睜開了眼睛。
這陰地裡面出現的車子,會是人間的車子?鬼都不會相信!
既然不是人間的車子,就肯定不是什麼善類,沒準就是困我在此地的什麼妖魔鬼怪!
“君凡……快跑……”我艱難撐起身子,說出了這幾個字,但是因爲無力,聲音含糊不清。
對方根本就沒聽清楚,還保持着他驚喜的語氣問:“小仙,你說什麼?”
“跑啊!”
“跑?”這下,他才聽清楚了,意識我說的話,潛藏着危險,他立刻轉動方向盤。
不過,“嗤”地一聲,前面那行來的車子急剎在前方不遠處,聲音刺耳得穿破了夜空。
緊接着,我感到前面的擋風玻璃外,射過來強烈的光線。
是莊君凡口中所說的那輛車子照出來的,而且,他還用自己的車身,擋住了我們前方的去路。
“車裡有人下來了,我去問問他能不能幫忙……”莊君凡這個時候,竟然天真的要去找那個人幫忙。
我心裡一緊,完了,這次死定了!
結果,我卻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回來了!
車門被打開,我半眯着的眼睛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車門外,他伸手來抱我,嘴裡說着責怪的話。
“官小仙,你怎麼總是讓我如此操心?”竟然是束安的聲音!
看來,這次我又踩狗屎了!
只不過我心裡很疑惑,他怎麼能夠衝進陰地來救我?
當身體一被他抱着,我瞬間感覺清醒了些,努力睜開眼去看,他那如刀削的輪廓,一定是這夜色下,最美的景色。
“凖先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這是莊君凡的聲音!
我猛然意識到莊君凡還在這裡!前一秒被救的喜悅感,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這下要如何跟他解釋我和束安的關係?他可是姚可蔓看着長大的小弟呢!
卻怎麼也沒想到,束安竟然十分坦誠的告訴他:“莊君凡,我是專門來找小仙的,現在我要帶她回家了,你要從這條街出去,開車跟在我後面就行了!”
真慶幸我現在還可以假裝迷糊,不用去面對莊君凡那詫異又不解的表情。
莊君凡在聽見束安這句話的幾秒鐘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問:“凖先生和小仙?”
“我就是昨天晚上用她的電話告訴你,我是她老公的人!”束安絕不拖泥帶水的回答,可以最簡便的講明重點。
對方就算再笨,也應該明白了!
莊君凡有點不敢相信的問:“就是你住在歐洲花園?”
“沒錯!”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掛着失落和不知如何表達的神情,又問:“你就是小仙她奶奶給她指定的結婚對象?”
束安聽到這個問題,低頭掃了一眼我半眯着我臉頰。
我趕緊閉緊,心念道:我當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本來事實也是這樣嘛!
他似在冷笑,回答:“沒錯,也是我!”
“那你和可蔓姐……”莊君凡知道姚可蔓是束安的女朋友,現在儼然看到束安腳踏兩隻船,會問出這個問題,也實在正常。
我心裡樂呵着,我倒要來看看,你要如何回答。
束安竟然沒有解釋,沒有慚愧,而是厚顏無恥的回答:“戀愛和婚姻是兩碼事,你現在年輕,可能體會不到,再過兩年,你就明白了!”
我手指摟着他的背用力一掐,心罵道:我讓你兩碼事!我讓你兩碼事!
他不可能感覺不到我在掐他,但是他依舊紋風不動的抱着我。
莊君凡聽到他這個欠打的解釋後,很氣氛很難理解的質問:“你怎麼能這麼對小仙?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束安揚起嘴角。“她願意這麼被我對待,我也沒有辦法!”
我此刻真想跳下來,抽他兩個大耳巴子!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人神共憤的地步?
莊君凡深吸一口氣,他分明是很努力,才壓制住了心裡的怒意,幾秒之後,出聲擔心的問道:“小仙她會沒事吧?”
“沒事,她有家族型抽瘋綜合症,每晚必發,只有我才幫助得了她!”
這廝是在搞笑還是怎麼地,家族型抽瘋綜合症,這尼瑪是什麼病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