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大蝗蟲客氣地問道:“那你見沒見過你們的這位同胞呢?”
螳螂想了想說:“我實在不敢欺瞞軍爺您呀,我確實還沒曾見過,不過,我聽人說過,它似乎曾經在這一帶出現過。”
“啊!真的,假的?”蝗蟲們頓時驚訝得異口同聲道。
“這個真的假的不好說,我只是道聽途說罷了。”螳螂道。
一隻領頭的大蝗蟲說:
“你也算是提供了一點有價值的情報,我們這次就饒過你了,下次有什麼有用情報,記得及時通知我們。
我們必有重賞。走啦!”說完便帶着衆弟兄飛走了,這也是它們第一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得到這份真假難辨的情報以後,蝗蟲頭對手下弟兄說: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裡很可能就是‘飛天惡魔’活動的地方。我們必須提高十二分的警惕。”
“是的,頭。”衆蝗蟲齊聲道。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隻眼尖的蝗蟲忽然說:“那可矮樹上,有隻螳螂在睡覺。我們現在去問問他如何?”
蝗蟲頭說:“那當然啦。飛過去問問。”
衆蝗蟲立即飛圍攏上去,蝗蟲頭說:“喂!小子,醒醒,別睡了。向你打聽個事?”
那隻螳螂睜開眼睛說:“這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幹嘛?打擾人家睡覺可不是好孩子啊!”
“喲呵!問你一聲。你倒牛上了,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殺了你?”一隻蝗蟲惡狠狠地說。
沒想到,螳螂竟說:“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歡動粗。我是跟你家大人說話呢。”
蝗蟲頭見此不耐煩地說:
“好了,你們別吵了。這位螳螂先生,我是想問一下你,你是不是‘飛天惡魔’或‘無影殺手’?”
“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遍。”螳螂說。
它同時想:我不會這麼有名吧?看來這幫傢伙來者不善啊!
原來這隻螳螂就是我們的紫蘇。
蝗蟲頭只好耐着性子又重複說了一遍。
紫蘇自然不會傻到承認的地步,它說:
“我當然不是什麼‘惡魔’‘殺手’啥的。不過,我倒是聽說,前兩天它還來過這附近。”
“啊!還真有這回事。你不會蒙我們吧?”
“我蒙你們幹嘛?信不信,由你們。我還要睡覺,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請你們不要打攪我睡覺好嗎?我還沒睡夠呢。”紫蘇懶洋洋地說。
“小子,看你牛逼哄哄的樣子,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一隻大蝗蟲氣憤地說。
“算了。看在它也給我們提供了有價值的情報份上,這次就饒過它的無理吧。我們走。”蝗蟲頭說。
不一會,這夥蝗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紫蘇螳螂現在終於感覺到,真正的戰鬥就要開始了。
它明白自己的優勢是夜間作戰,而劣勢就是孤軍奮戰。
如此看起,它只能白天睡覺,晚上幹活了。
什麼地幹活?當然是偷襲地幹活了。
就這樣,紫蘇螳螂白天睡了個好覺,醒來後再吃個飽飯。
等到半夜三更,它再次像夜貓子一樣,鬼鬼祟祟地溜出去幹活了。
這回它比以前更加機靈了。
首先是儘量避開敵軍哨卡和巡邏隊,實在避免不了,就迅速幹掉,再將屍首藏在隱蔽處。
其次是摸到敵軍“零式戰鬥機”飛機庫,也就是大蝗蟲睡覺的集體宿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貿然衝進去了,而是先用仔細聽一聽動靜,再用它的重要武器——鋸齒鉗輕輕敲一敲它們的宿舍門,聽一聽反應如何。
這一敲,果然有反應,一隻正在值班卻打瞌睡的大蝗蟲,一聽見動靜,不由得渾身一激凌地叫道:“誰?”
原來敵空軍副司令沒長毛根據以往的慘痛教訓,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跳蚤和臭屁蟲都是因爲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沒“人”負責值班造成被大批殺戮的。
所以從此以後,每天晚上睡覺“零式戰鬥機”大蝗蟲至少必須有兩隻以上的蝗蟲值班。
今天晚上,紫蘇恰好遇到兩隻大蝗蟲值夜班,一隻正在閉目養神,另一隻就是出聲的那隻蝗蟲正在打瞌睡,一聽響聲便被驚醒了。
那隻沒出聲的蝗蟲馬上用爪子捂住出聲蝗蟲的嘴,輕聲對它說:“噓!”意思是不要出聲,否則會打草驚蛇。
可惜此時已經晚了,紫蘇明白敵人已經有準備了,自己再進去,就是自投羅網了。
於是它不得不悄悄地撤離了。
看來,這所謂的“零式戰鬥機”應該就是那些經過馴化的大蝗蟲了。
剛纔這“零式戰鬥機”集體宿舍發出的聲音跟我白天見到的大蝗蟲的說話聲怎麼那麼像了?對,就是它們。
既然夜晚不能解決它們,那就白天去解決吧。
可是白天如何解決呢?
哼!找母蜘蛛去,只要大哥我不吃她,她還不屁顛屁顛地巴結討好我,乖乖替我辦事。
嘿嘿!大蝗蟲呀大蝗蟲,居然還想陷害爺爺我,良心大大地壞了壞了的有,這回看爺爺我怎麼玩你們吧。
從敵軍大本營裡飛出來之後,紫蘇螳螂連夜趕到森林裡,開始仔仔細細地尋找蜘蛛妹子來。
沒一會,在一棵矮樹枝上,紫蘇就發現一母蜘蛛正在她編織的網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