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現在就去找百靈姐,聽她唱歌去,好嗎?”第一隻麻雀建議道。
“好的!”衆鳥同意。接着,這羣麻雀便飛走了。
麻雀才離開一會兒,一隻烏鴉又飛到梧桐樹上來了。
烏鴉問:“畫眉老弟,你在這裡幹吼啥呢?又沒人聽你唱歌,還唱得這麼起勁。”
畫眉鳥答道:“你這個愛管閒事烏鴉!最好給我滾遠點!”
烏鴉說:“你是不是在等你的小情妹?我看今天她是不會來了。搞不好她現在正跟別的情哥哥約會呢。”
畫眉鳥生氣道:“閉上你那討厭的烏鴉嘴。你再瞎說,我就揍你了。”
烏鴉笑嘻嘻地說:“好好,好,我不說了。我走還不行?哼,臭德行。”說完,烏鴉撲打着翅膀飛走了。
畫眉鳥又引喉高吼了半個來小時,還沒等到它期待的“小情妹”,便很失望地飛走了。
沒過多久,又一隻畫眉鳥飛來了,這是一隻雌鳥,可能就是剛纔那隻雄畫眉要等的“小情妹”。
它倆幾乎就是“前後腳”的間隔時間,就這樣錯過了。
她在梧桐樹上東瞧瞧西瞅瞅,“哎!那傢伙上哪去了呢?”她自言自語地說,“不是說‘不見不散’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影呢?看來,凡是愛出風頭的傢伙都不是什麼好鳥!”
耐着性子等了大約一刻鐘之後,“瞧這樣子,今天他是不會來了。我還有好多事情等着要做呢!可沒時間再等他了。走了算了。”說完,這隻雌畫眉鳥很失望地飛走了。
等鳥兒都飛走以後,蘇三心說:這下好了,我總算可以清靜一會了!
可還沒過五分鐘,一隻雌黃雀又飛到梧桐樹上,叫喚道:“我的孩子呀!你上哪裡去了呀!媽媽在家天天盼你回來啊!”停了一會,又叫:“快回來吧!我弄好吃的給你吃。”
“有啥好吃的?”一隻鳥飛過來叫道,“我也想吃。”
雌黃雀轉頭一看,見是一隻雌喜鵲,便說:“你不會自己找吃的?吃別人的東西叫‘不勞而獲’。”
“哎!別提了。我的家被那土匪斑鳩霸佔了。”雌喜鵲唉聲嘆氣道,“這不,我去看房子找新家去了嘛。找了大半天還沒找到合適的,連吃飯都顧不上了。現在正餓着肚子呢!”
“看來你也是一個苦命人。”雌黃雀說,“要不,咱姐妹倆一起找吃的去。其實,我也沒吃飯呢。”
兩隻雌鳥一前一後地飛跑了。
大約半小時以後,那棵梔子花樹上又飛來了一對麻雀情侶。
“親愛的,咱回鄉下老家吧,城裡人多又吵,空氣也不好,還太難找吃的了。”雄麻雀說。
“俺纔不走哩。”雌麻雀聽了不樂意地說,“在城裡,餓死也是個城裡妹;在鄉下,撐死也是個柴火妞。”
最後,它倆終歸意見不和而“勞燕分飛”,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飛走了。
不一會兒,蘇三對面這棵梧桐樹上又飛來一隻烏鴉和一隻白鸛。
它們互相都不認識。
烏鴉問白鸛:“你是誰呀?”
白鸛道:“我是白鶴!”
烏鴉又問:“白鶴?白鶴會有這麼小嗎?”
白鸛說:“哎!都是讓減肥茶給喝瘦的。”
白鸛又問烏鴉:“你又是誰呀?”
烏鴉竟然說:“我是天鵝呀!”
白鸛很懷疑地看着烏鴉說:“天鵝不都是白色的嗎?你怎麼這麼烏漆巴黑的呢?”
烏鴉不屑地說:“沒見過黑天鵝嗎?你真是孤陋寡聞。何況我還是黑天鵝裡燒鍋爐的呢!因此我比一般黑天鵝還要黑。”
這個時候飛過來一隻非常漂亮的鸚鵡,烏鴉和白鸛同時問道:“你是誰啊?”
鸚鵡說:“我是鳳凰!”
烏鴉和白鸛笑着說:“鳳凰可比你大多了!”
鸚鵡哭着說:“哎!別提了。我父母親都愛喝減肥茶。所以,我打生下來就很小哩!”
看來這“減肥茶”禍害不小呀,居然還禍害下一代。
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先是飛來一隻秋蟬,在梔子花樹上叫個不停,害得鳥兒們都不願意飛來了,它們居然也怕吵鬧。
這隻秋蟬在這吵鬧了好久,讓蘇三無法午睡,直到下午四點鐘左右,才意猶未盡地飛走了。
快到黃昏時,一隻啄木鳥又從遠處飛來了,在梧桐樹上不停地啄,好像不把這棵梧桐樹啄穿誓不罷休似的。
這也太敬業了吧,還真是一隻事業心特強的好鳥,就是吵得蘇三心煩意亂苦惱不已。
入夜以後,蛐蛐們又開始粉墨登場了。
它們的拿手好戲就是老是那一個調:E小調,還是四分之二拍,“屈屈”,“曲曲”,不停地唱。
當夜色深沉的時候,遠處傳來貓頭鷹“呱呀”“呱呀”的叫聲。
貓頭鷹似乎在說:“孩子們,快來呀!夜校開始上課了。可別遲到啊!”
翌日天剛矇矇亮,喜鵲就已經在梧桐樹上“嘰喳”“嘰喳”地叫了起來,好像生怕人家睡懶覺似的。
喧譁吵鬧的一天這麼早就開始了。
似乎這個星球上的生物也同我們地球上的生物一樣喜歡熱鬧。
蘇三除了忍受,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冬天來了,蘇三又開始了她的“梅花生涯”。
這回她寧靜的願望有可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