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宰天爲什麼會在最後一擊時收手退回,事實上就連紫蝴蝶也看的不是很明白,她只是看到在最後一擊宰天將要把鎖鏈男的腦袋砸碎的時候,葉南的嘴巴動了動。然後宰天硬生生把那半截小樹給收了回去。
宰天咧着嘴巴回到葉南身邊,剛剛雖然看上去很是風光,但是肋骨上的痛感卻是不折不扣的疼在身體上。就在帶着怒氣準備一下把那個讓自己十分痛苦的鎖鏈男砸死的時候,葉南的聲音彷彿炸雷一般響在耳邊。
“不殺他。”這是葉南當時所說的話,由於剛剛用完體內的凋零之氣,葉南很虛弱,只好用凋零之氣包裹着聲音喊了出去想加強一下音量,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話音出奇的低沉,竟然連自己都聽的不是很真切,乾咳了幾聲證明自己的聲音沒有問題,葉南纔對宰天解釋着:“大槐樹和卡費斯是合作關係,要是殺了他帶來的人,以後的合作難免會有不痛快的事。”
宰天點點頭表示同意,手揉着肋骨以減輕痛感。嘴裡說道:“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的嗓門比我的還大。”
葉南愣了愣,不明白宰天什麼意思。
宰天說道:“剛剛你的話好像炸雷劈在我耳朵眼裡,好傢伙,我一向膽子很大,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炸雷?可是我剛剛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啊。”難道是凋零之氣?帶着疑問,葉南試探性的用凋零之氣包着聲音,對着宰天說了句:“這樣?”說完發覺還是跟上次一樣低沉,若不仔細聽竟然都不會發覺。
“嗯。”宰天點點頭肯定一下,用手指撓了撓耳朵眼,彷彿剛剛聲音太大,讓他的耳朵眼裡很不舒服一般。
葉南愣了愣神,對凋零之氣越發好奇起來。
凋零之氣不光可以催熟凍堂果,可以補充小黑頭部晶石的能量,能夠像魔法元素一樣驅動灰火球,能夠起到止血的作用,現在竟然還可以在不驚動第三者的情況下把聲音傳到別人耳邊…
越想葉南越覺得好奇,修習凋零之氣已經好長一段時間,可直到今天才突然醒悟,這凋零之氣的能力竟然玄奧無比,看來一定要多加挖掘纔可以。
對面的鎖鏈男雖然不知道宰天爲什麼在最後關頭收了攻擊,但是卻明白宰天這次已經放水,如果那碗口粗的小樹真的砸下來,性命肯定不保了。
“希望他的老大會不會懲罰他。”看到宰天小雞一般在葉南身邊挖着耳朵,鎖鏈男腦中破天荒的害怕宰天會因此而遭殃,如果按照傭兵團裡的規定,故意放水可是要受很重的懲罰的。
紫蝴蝶心中着實不快,這次來到這裡可是受僱卡費斯的,現在己方三個傭兵一個成了碎肉一個被人攆成了“老鼠”,可卡費斯依舊跟葉水保持着極端的低調,似乎這些事情都與他倆無關一樣。難道卡費斯真的認爲傭兵團是無償勞動嗎?有錢也不能這樣不把傭兵當人看吧。
從紫蝴蝶眼中看到不滿,卡費斯只好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對面的葉水見狀也上前了幾步,兩人保持幾米的距離相互直視,闊葉島上代表着兩大家族最高地位的兩人不得不在沒有家族高層的授意下開始接觸。
清了清嗓子,卡費斯說:“我們埃克蘇家族只是一個商業家族,對與葉家從來沒有過敵視心思和行動,但是今天的事情我想葉家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了。”
葉水說道:“你們埃克蘇家族把我們葉家的人砍斷了一條胳膊,現在竟然還要我們給你們交代?”
卡費斯說:“可是我們僱傭的傭兵團無端在這裡被人給切成了碎片,事發現場只有你們葉家的人。沒了手臂可以生存,但是人成了碎肉丟的可就是命了。即使葉家再強大,草菅人命的事也不能不給個說法吧。”
葉水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葉家的人故意尋釁殺了你們傭兵團的人嗎?既然把家族的名譽擺了上來,就不能不講道理,葉南和副手是來收取我們所捕獲的獵物的,可半途中卻丟了一條手臂,這是故意尋釁所要付出的代價嗎?如果你知道你會丟一條手臂,你還會故意上前挑釁嗎?”
卡費斯擺擺手,說道:“正好我們的人也是來找獵物的,照你所說我們的人還賠上了性命,那這也不應該是故意挑釁所要付出的代價吧,如果知道會丟了性命,誰也不會故意挑釁吧?”
葉水說道:“如果你的獵物是食鷹獸的話,事情很簡單,在我們葉家的捕網上會有家族的標記,檢查一下就能清楚到底是誰挑釁誰了。”
卡費斯說:“我們埃克蘇家族也有標記,檢查一下也是最好的辦法。”
兩人來到食鷹獸身邊一番檢查之後,卡費斯指着食鷹獸腿部下方絲網上一個標記說:“這個就是我們埃克蘇家族的標記,這下你應該沒話說了吧?”
“等等。”葉水制止卡費斯繼續說下去,說道:“要是這樣檢查不夠公平,我們應該把食鷹獸身上的捕網脫下來,纔可以。”
不用吩咐,早有葉家和埃克蘇家族的人來到身邊,在兩夥人的注視下把埃克蘇家族的絲網褪了下去,絲網底層,竟然還有一層絲網!
第二層絲網和第一層絲網不同,第一層只是覆蓋在食鷹獸的表面,輕輕一脫就給脫了下來,而第二層卻是深深的嵌進肉裡,要用點力氣才能把絲網拽出來。
“看到沒有?”葉水指着第二層絲網上的標記說:“這網可是有兩層,外面一層是埃克蘇家族的不錯,但是這裡面的一層可是葉家的。按道理來說,這食鷹獸可是我們葉家先捉住的。”
看着卡費斯的表情由平靜變成失望,葉水很淡然的說:“葉家的軍備豈是你們一個商業家族所能比較的。”
長嘆一口氣,卡費斯不得不佩服葉家軍備的威力,葉家的絲網深深嵌進肉裡要用力才能拉出來,而埃克蘇家族的絲網卻只是包在食鷹獸的外面,輕輕一扯就掉了。兩相比較,優劣之勢一目瞭然。
即使平淡如一張小小的絲網,其效果就有如此大的差距,這葉家不愧是整個帝國軍力的締造者。
“這次是我們錯了。”卡費斯招呼同來的幾個人,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葉水喊住卡費斯,問道:“你就這樣走了?副手的胳膊怎麼辦?”
“我會賠償的。”卡費斯沒有回頭,可是的聲音中卻透着一股挫敗感。網都網住了,但是因爲弩炮的原因,網的速度卻分了前後,這不是人的原因,而是裝備,裝備!!
鎖鏈男走了幾步突然想起大刀男的大刀還丟在地上沒有撿起,想回頭去撿時卻被紫蝴蝶一把拉住。
紫蝴蝶滿臉氣憤的盯着鎖鏈男,壓低聲音罵道:“還不夠丟人麼?”
“可是……”鎖鏈男想要解釋。
“閉嘴!”紫蝴蝶罵道。
“快看,天上是什麼?”一個聲音突然從葉家人羣中響起。
葉南擡頭,天邊數不清的黑色小點在烏雲下緩緩飛來。
“食鷹獸?”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迴應道。
“怎麼那麼多?”看到天邊不下千隻的食鷹獸,葉南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難怪大槐樹那麼好的房子都要賣到,這麼多食鷹獸,要多少食物才能吃飽?”
……
“有趣!”闊葉島大槐樹酒坊內,端着酒杯的藍衣人站在門口看着數量衆多的角鷹獸越飛越近,緩緩說道:“原來這幫東西是要經過這裡。只是不知道這些東西要去哪裡?”
達爾端着最新釀製的達爾焦木酒從內室蹣跚着走了出來,說道:“來來來,讓你久等了,這是本店特色,達爾焦木酒。你嚐嚐,絕對包你滿意。”
皺着眉頭,藍衣人看着達爾一瘸一拐的走到身邊,說道:“我給你介紹個人把你的腿治一下吧,包你能夠治好。”
“什麼人?”達爾問道。自從冒雨把葉南揹回之後,達爾的腿就已經殘廢了,身爲藥劑師家族出身的達爾很明白自己的傷勢,腿部的骨頭刺穿了肌肉中的神經,已經沒有康復的希望了。
“他的名字叫做—葉南。”藍衣人一口喝乾杯中酒,把一袋金幣丟在桌上說道:“這是你的酒錢,多出來的是你去治腿的錢。”
達爾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