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的跟着他吧,如果你有什麼危險,就說我的名字相比,別人會給我這個老太太一點面子的。”市川由紀乃嘆道,她似乎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那個少年出入的這兩個地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看來他還是精心準備過的,但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呢?那麼多的資料,他是什麼時候看完的?難道他在龍族的時候就已經看完了那些資料嗎?
難道他接受我的資料的時候,只是爲了給老太太三分薄面?
那個少年越來越有意思了。
此時吉澤千惠已經選擇不再說話了,她發現自己的任何動作都是多餘的。
她的憤怒彷彿擊在了棉花上一樣,擊不起半點的浪花。
那個少年已經把他當成了空氣,甚至還不如一隻蚊子蒼蠅。
這本就是不對勁的事情,自己是一個超級美女,萬千男生追逐的對象,爲何在這個少年的眼中卻一文不值?
這一點讓她着實難以接受,他的心情很不好,跟吳凡的平靜的心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光慘淡,霓虹凌亂。
跟着這樣一個呆子走在大街上簡直是糟透了,這是吉澤千惠有生以來最難熬的15分鐘,短短的時間就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難熬。
800米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23分鐘準時到了。
他的腳步慢到了什麼程度呢?就跟一位跛腳的老太太逛街一樣。
他停在了那個地方也非常的特別,是一個非常破舊的倭國手拉麪館兒。
“Sit down please,請你吃麪條。”吳凡說到。
“有病,半夜三更出來吃麪條。”吉澤千惠說道。這是龍族的典型的刻薄的話語,她竟然說的這麼溜,很顯然她對龍族的文化有一些研究,最起碼他對龍族的俚語或者龍族的語言習慣非常有研究。
吳凡對於這個女人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吉澤千惠坐下了,此時她已經發不出了半點脾氣,她坐下了,坐下來就是默認。
20分鐘左右的時間,兩碗麪條上來了,麪條是清湯的麪條,旁邊有兩碗芥末醬,兩碗辣椒醬,還有一些其他的調料。
“你們這裡怎麼做生意的,一碗麪條竟然用了20分鐘的時間。”吉澤千惠說道,顯然她坐了大半天,有些煩躁了。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裡是一個慢餐店,這裡是有名的麪條店,主要特點就是慢,門口已經有了標識,您下次來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標識,給您帶來的不便,真的很抱歉。”服務員非常有禮貌,耐心細緻的跟吉澤千惠解釋着。
“這個麪條的味道很正宗,我很喜歡吃。”吳凡挑起了麪條,一邊吃着一邊說着。
由於那麪條還在嘴巴里面,所以他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楚。
“謝謝老闆,我們會再接再厲。”服務員朝吳凡和吉澤千惠聚了一公,然後退了出去。
吉澤千惠從來都沒來過這種店,因爲這種店鋪的門面確實不起眼,而且這裡的客人極少。
直到這個時候吉澤千惠,才發現一個問題,那一碗麪條竟然只有一根。
病不是說麪條少,而是說麪條太長了。
那個少年看他吃麪條的時候,麪條並沒有斷,而是一邊咀嚼着,一邊吸食着麪條。
這是一種別樣的體驗,只有處女座的男人才不會把這個麪條從中間咬斷,因爲他們是完美主義者。
“你是處女座的嗎?”吉澤千惠不耐煩地咬斷了麪條之後對吳凡說道。
“不,我是雙魚座的。”吳凡道。
“那你爲什麼不咬斷面條?”
“有沒有咬斷面條跟處女座的人有關係嗎?”
“吃這麼長的麪條,你非要一口把它吃完,怎麼可能,除非你有濃烈的強迫症!”吉澤千惠說道。
雖然他的中文非常地道,但也有一些詞語用的非常不恰當。比如強迫症,她用濃烈來形容。不過吳凡知道他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任何交流。
“你說的非常對,我的強迫症非常的嚴重,傍晚睡覺的時候,明明我插了門,我也還會出去確認兩次有沒有插上,明明我的手機已經滿格電了,我還要時常的去看一眼有沒有消耗電,哪怕只消耗了一格電,我也會心裡不舒服的,都要及時把它充滿。”
“我覺得做我們這種事情的人,必須要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
“我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誰又能受得了?”吉澤千惠實在忍受不了了,三口並作兩口,把麪條子吃了進去。
“事實上我剛剛變成這個樣子的,或許在兩小時之前,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性格!”
“What you say?”吉澤千惠難以置信地盯着吳凡的眼睛說道,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少年是怎麼搞的,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你知道龍族有句話叫做九死一生嗎?你如果處在我這個位置,你也會準備的,非常的精細,一絲一毫都關乎到你自己的性命。”吳凡淡淡的說道,繼續細細的品味着他那個麪條。
吉澤千惠突然間不說話了。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這個少女很顯然是話中有話,難道這個地方很特別,難道這裡會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服務員,能過來一下嗎?”吳凡說到。
那個身材不高不胖不瘦的女服務員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來,她的動作很迅速,顯得非常的利索,面帶着和善的笑容,猶如春風拂過。
“把我的話捎給你們老闆。”吳凡說道。
“先生請講。”
“剛纔我吃麪條的過程中測算了一下,你們的麪條總長度是5.31米,麪條的重量,296克,加水煮熟之後是932克,用的芥末出產至富山都川島一郎茶田,辣椒取自龍都的濮陽縣,這是一道非常精緻的麪條,謝謝你們的老闆。”吳凡娓娓道來,彷彿他是麪點師一般,彷彿都是經過他仔細測算過的一樣。
“故弄玄虛。”吉澤千惠在旁邊撇了撇嘴,簡直是在那裡信口雌黃。
嘴巴里吃過麪條,就能精準地測算出麪條的長度?就能測算出麪條的質量,更扯淡的是麪條煮前煮後的重量都算得清清楚楚的,連吃的芥末和辣椒的出產地都知道,這不是胡說八道,這是什麼呢?
“先生您好,我會把原話轉告我們的老闆的,還有什麼吩咐嗎?”服務員笑了笑,她大致知道麪條的長度和重量,確實跟他說的差不太多,看來這個少年對他們的麪館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不過她不認爲這個少年說的有多麼精確。
“你還告訴你們老闆一聲,我想吃他這裡的千絲滷蛋。”吳凡說道。
那個服務員就退了出去。
“你還不走嗎?還想在這裡耽擱到什麼時候,我可是很困了,這一天什麼都沒做,就盯着你這個混蛋。”吉澤千惠毫不掩飾自己對吳凡的厭惡。
吳凡並沒有搭理她,而是隨她去嘮叨。
吉澤千惠沒有感到一點有趣的地方,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不存在一點點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她把吳凡剛纔的表現以及具體的數據,及時的通報給了市川由紀乃奶奶。
市川由紀乃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內心深處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