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的聲音很輕,又非常輕蔑而又滑稽的表情,看着這種人。這些所謂書畫界的大事也不過如此。龍族的書畫記憶已經倒退了很多。
“各位觀衆,請仔細看這三幅畫,第1幅和第2幅的墨跡濃淡相宜,差不太多,但是第3幅畫上面確實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吳凡介紹到。
所有的人都隨着吳凡的手指的方向看到兩幅畫,那兩幅畫真的是一模一樣。
通常的筆法的力透紙背,第1層是顏色最深的,而在它的下一層,墨跡漸淡,最後一層會有一點點的磨痕而已。
但是這幅畫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第1層和第2層的墨跡一模一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控墨術?
這個少年的見識果然不一般。
“我承認你的見識很強,但是說了半天都沒說到正點上,你說的這個控墨術和你剛纔打賭的內容有任何關係嗎?”江傑問道,剛纔吳凡的一番言論也讓他有些自愧不如,但是他怎麼能屈服於這個少年呢?
“諸位再來仔細看一下,第2幅畫的上面爲什麼多了那一橫槓。”隨着吳凡的聲音,衆人再次仔細看了中間那幅畫。
“這怎麼回事呢?不可能造紙的時候就留了這副橫槓吧!”有個老頭兒說到。
“不錯,造紙的人不可能在這宣紙中間留一道橫槓,這種紙尤爲不可能,因爲一旦被黃氏家族發現中間有一道橫槓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會面臨滅頂之災。”吳凡解釋道。
“難道是?”王大千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身體不僅有些澀澀發抖。
江傑的身體也有些顫抖了,他似乎明白了那個少年是什麼意思,中間那一橫槓就是他剛纔說的顧大之所說的那條橫槓,也只有這種解釋更爲合理。
“這張宣紙,或者說這三層宣紙上面留下的墨跡,就是當年顧大之新生的大作,而中間那一道橫槓就是他被太子太傅叼難之後,在外面讀讀,等了三個時辰之後,凍的手僵硬無比的時候留下的一筆,這一筆可謂神來之筆,因此他才能徹底的震撼太子太傅,使得他甘拜下風,拜顧大之先生爲師。”吳凡解釋到。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他們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那墨跡,還有那三層宣紙,果然在第1面和最後一面,根本找不到那個橫的軌跡。
“唯一遺憾的一件事情就是,當時顧大之先生的手實在是凍僵了,無法控制自如,導致了那張畫作後面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末點,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那個末點正好是在那個橫的三寸處的時候的一個墨點。”吳凡說道。
此時此刻,王大千先生實在忍不住了,他戴上了白手套,他走到了那幅畫紙的後面。
王大千輕輕地掀開了那張紙,後面果然有一個墨點。
此時此刻江傑的臉色鐵青,他知道他之前的一個論斷有可能被推翻了,那是他引以爲傲的一個論斷。
王大千先生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遊標卡尺,在那一橫處量了量,然後對準了尺寸,又在最後一張宣紙上量了一下,分毫不差,正好是在三寸處的地方。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等老朽,真是有眼無珠,看了這幅畫十幾年並沒有看出他的真正妙處所在,受教了,吳先生。”此時此刻,龍族最有名望的書畫大師王大千先生,竟然給一個年輕的後生鞠了一大躬,滿臉都是虔誠。
後面的幾個老頭臉色不是很好看,三秒鐘之後他們也虔誠地看着吳凡深深地鞠了一大躬。
“受教了!”
旁邊那個龍族首富徹底的懵/逼了,“”怎麼會發生這項怪誕的一幕,可以說龍族最好的書畫家都在這裡,那些德高望重的書畫長者竟然給這樣一個小被鞠躬稱受教了,這簡直就讓人難以想象的一件事情。
江傑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臉色鐵青,本來是他的一場表演秀,他要通過這場表演秀,把那個少年狠狠的踩在腳下,讓方老師驚豔於自己的才華,沒想到自己卻成了徹頭徹尾的墊腳石,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那點學識在這個少年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而且他的推論是錯誤的,那個墨點確實是那幅畫的第十三瓣梅花的方向,但卻不是那個花瓣印出來的墨點,而是顧大之先生隨手畫的一橫,力透紙背之後留下的墨點。
那一個橫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了江傑的心上,他已經沒有臉在這裡呆下去了。
江傑轉身就向外面走去,他走的速度很快,他不想見到任何人了。
但是突然有一條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掙扎了兩下,但是根本就沒有用,他的胳膊彷彿被鐵鉗夾住了,一般不能動彈。
當他回頭看時,一張惡魔般的臉看着他。
當然那張臉是人出海的,甚至十分的和藹。落在了他的眼睛裡面就是惡魔般的啦。
“你就這麼走嗎?”吳凡饒有興致地盯着對方。
“你贏了,我輸了,就這樣。”江傑攤開了兩手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心中卻是非常的忐忑,這個少年不會真的逼他吃下那些東西吧。
“這麼多書畫界的老前輩都在這,你不打個招呼?”吳凡淡淡的說道。
“我要跟誰打不打招呼關你屁事?”江傑有些憤怒了,努力的掙扎着,試圖掙脫吳凡鉗子般的雙手。
“這確實不關我的事,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關我的事了。”吳凡說到,在某一瞬間吳凡想要放過那個江傑,他確實是龍族未來的書畫界的希望,但是這個人的性格脾氣,吳凡實在不喜歡,就當給他一點點教訓,給他成功路上添一些羈絆吧。
歷來非常厲害的人物都會有不平凡的履歷,讓他遭受一些苦難,對他的成長也是非常有利的。
“請履行你剛纔所說的話,否則我不介意施加暴力。”吳凡的手暗自加了點兒力氣。
此時此刻,**已經疼得受不了了,冷汗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傑的眼睛惡毒的盯着吳凡,他的臉上的肌肉猙獰了起來,他的眼角里面爆出了血絲,但此時此刻他沒有一點點辦法,吳凡的雙手已經把他徹底的緊固住了。
“吳小友,老朽有一件事情,求你可否給個面子。”王大千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
“這次書畫展覽,有很多社會名流過來觀看,臺下有很多觀衆,有十七八家電視臺直接轉播了這次節目,如果真的讓江傑履行那個義務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你們的事,是否可以擱置,選一個恰當的日子,在履行他的諾言呢?”王大千先生說道。
“王老先生說的極是,我並不是想讓他在這裡履行他的義務,即便是他吃那些東西不噁心,我看着也是很噁心的,我只是想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有些人是他永遠惹不起的,有些事是他永遠辦不到的。”吳凡鬆開了他的雙手,他給了王大千一個面子,這是一個莫大的人情,日後,王大千會對方老師照顧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