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嚴麻子似乎沒有想到過,此時他手裡的這根菸,已經快燃到了手指,他掐滅又點上了一根,同時說道:“你的看法是什麼?”
我頓了頓,然後說道:“首先,我們得查查,這個鞋頭這些年來到底做了什麼,我們之前調查過鞋頭,這個人其實並沒有過什麼好的生活,除了看見一個正在考MBA,房子,是租的,守根說租期是5年,一次性付清,他沒有買房,可能是因爲他覺得自己並不想在這裡定居,不想定居的原因,可能就有很多了,那麼不買房,不買車,不結婚,那這麼多錢,他幹了什麼?不會是燒火取暖了吧!”
說到這裡,嚴麻子笑了幾聲,說連我也學會開玩笑了,我繼續道:“局長,我是這樣的,你看啊,一個人,有這麼多你,但是他並沒有做什麼就用完了,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他因爲什麼要用大錢的地方,讓他突然之間失去了這些?”
嚴麻子看了我一眼,問是什麼事情。
一個詞語在我的腦子裡一閃而過,我抓住了它,然後說了出來:賭博!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方式,叫做洗錢,洗錢的方式千奇百怪,其中有一種就是賭博,如果你在賭場有認識的朋友的話,是很容易通過暗箱操作,將這些來歷不明的錢,換做是可以用的明錢的,然而這種方式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傾家蕩產,想到這裡,我對嚴麻子說道:“我猜測,這個鞋頭可能當時就是去賭場洗錢,結果反而輸掉了全部的家產。”
嚴麻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爲什麼,他第一次沒有死呢?”
說到這裡,我們兩個都沉默了,這個問題我沒有細想,唯一的答案,可能只有當我們瞭解到這個鞋頭這幾年做了什麼,並且他爲什麼不在闔浙市定居之後,真相就會大白了。
而說到查鞋頭這幾年幹過什麼,守根那邊是忙得夠嗆,幾乎是折騰到了11點多,纔將一個人所有的身份證登記信息整理出來,我們一看,這個鞋頭果然曾經出了一次國,但是一個月之後又回來了。想必這次出國,不光光是爲了旅遊吧。具體的數字,我們這裡沒有權限查到,不過我猜測,他並沒有將這些換成錢,而是直接以物換錢,在國外,中國的古董,有時候,還真的是硬通貨,尤其是有一些帶着黃金或者寶石的東西。
我打了一個哈欠,此時的村公安局大樓裡,還依然燈火通明,痕檢科還有一些東西還在檢測,因爲他們好像在死者的指甲縫裡,發現了一些類似人體組織的成分,只是很微弱。
我和嚴麻子討論了很久,但是
都沒有一個結果,畢竟這之中還是涉及到了很多專業性的問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去找陳老好一些,然而在我快開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對了,你抓到的那個文物販子,有沒有說什麼?”
嚴麻子想了想,然後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在我說出了這個疑惑之後,嚴麻子帶人去抓,後來抓到了,這個盜墓賊呢,生性很膽小,還沒有怎麼審訊,幾乎就將這三個人做的事情全部抖了出來,原來在一個月之前,鞋頭曾找到他,說自己最近要去釣一些魚。
釣魚,是他們這一行的黑話,意思就是找到了一個好墓,準備去盜墓,而這個文物販子一聽這就是生意啊,然後問了問一些細節的東西,然而鞋頭生性謹慎,所以這個細節的東西,也沒有過多的透露,只是說得手之後再聯繫,後來在事發前的前一個星期,鞋頭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就在近期動手,自己準備好錢或者客戶。
然而出事的時間,就是在雞眼死亡前的一天,當時的鞋頭,已經得手了,然後叫他出來吃飯,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時候,這三個人,就失聯了。
失去聯繫了,這個似乎很符合我們對他們的推理啊。
嚴麻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對啊,所以我們之後,並沒有在這個文物販子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不過他似乎是不經意的提起了一點,說當時吃飯的時候,他們一直在討論這個墓的歷史,而並沒有討論他們拿到的東西,而且對於東西,他們都閉口不談!”
聽到這裡,我愣了一下,然後梳到:“這就意味着,肯定有什麼東西,提醒過他們,很可能就是這個兇手!因爲根據貓爪的話來說,他們之前是不相信這個詛咒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嚴麻子的話,這個時候,我們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看到陳老正從底樓上來,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撐着膝蓋,我和嚴麻子上去將他撫了上來,然後問道:“陳老您上來幹嘛?”
陳老擺了擺手,然後走到了陽臺,緩了一陣之後,說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本來腿腳不便,還跑到這個地方來,不過這個地方,可真漂亮啊”,陳老的眼神,正看着前方的小山包,黑乎乎的,和夜空形成了對比。
我和嚴麻子面面相覷,沒有明白陳老的意思,然後問陳老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了。
陳來說道:“是這樣的啊,我呢,和我的學生商量了一下,他去城裡,買一點東西,然後我們在明天早上的時候,下到墓中去,看能不能打一個
先鋒,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請示了上級領導,。上級領導考慮到這件事情的特殊性,也讓我們能夠特事特辦。”
我心說看來這次不是來請求的,是來照會的啊,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態度了。
嚴麻子的反應比我大,一聽陳老要下去,立馬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我雖然不幹考古,但是認識您這麼多年了,我也算是您的半個學生了,一個墓裡凝結了多少工匠的心血,我心裡是有譜的,而且這個將軍,墓的規格說不定比當時的皇帝都有高,裡面的機關肯定是數不勝數啊!”
陳老擺了擺手,然後繼續說道:“你們應該聽說過這個將軍的吧,多的我就不細說了,我就來說點眼前的事情,你看啊,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保不齊還會死4個人,爲什麼呢?你們有沒有想過?”
陳老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否在內心就承認鬼神一說,但是我想說的是,作爲一個科學工作者,我是不會相信一切鬼神的,所以在我看來,殺他們的,就是一個人,那麼這個人爲什麼要殺他們呢?很簡單,因爲他們偷了東西,三個人成羣結隊,就像當年的英法聯軍,偷了圓明園的東西,而現在,他們偷了這個墓裡的東西,所以,他們遭到了第三方的報復,這個報復,我認爲,就是四個字,謀財害命,那麼這第四個人既然知道這個地方,有一個大墓,那麼人心就不能得到滿足,這樣一來,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到這裡,繼續偷呢?”
陳老的話,讓我一時間無法反駁,我看着嚴麻子,嚴麻子看着陳老,過了一會兒之後,嚴麻子依舊苦口婆心的勸道:“陳老啊,您真的不能下去,這樣,我們各自退讓一步,我可以增派警力,把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同時你也可以叫文物局的同志們,駐紮在這裡,一方面,可以研究那個鎏金瓶子,一方面,可以多收集一下關於這個地方的一些傳聞什麼的,這樣一來,也可以給你們的調查多收集收集素材之類嘛。”
陳老笑了笑,說道:“你知道那個鎏金瓶子,代表着詛咒吧,但是你還知道,這個鎏金瓶子,代表着繼續嘛?”
繼續?這一點倒是很新鮮,我之前是一點也沒有聽到陳老提過,於是問了問陳老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老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其實意思也很簡單,那個瓶子,就好像佐羅的撲克牌一樣,他還會再次出現,而下次出現,可能就不是在邵安村了,很可能在其他地方,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我相信,這個墓,並不只是他們三個人……光顧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