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禮院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無比震驚,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做手術的一聲如果記不住上個步驟是什麼的話,那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是把已經剖開的皮肉組織再檢查一遍?
“禮院長,你能不能詳細說說,忘記前一個步驟,是什麼意思?”
禮院長眉頭一皺。
“就是他有時候會停頓幾秒鐘,本來手術就是一個爭分奪秒但是又必須謹慎細心的一個技術,而他似乎每次做到一定的時候,就會停頓一下,甚至看看盤子裡的手術刀。”
聽到這裡,我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我一個人走到旁邊,方禹再問了幾個問題後,禮院長就掛掉了視頻。
胡堅喝了一口茶,開口道:“方老,有什麼看法?”
“我在想,有什麼情況下,能讓一個人忘記前一個步驟是什麼,是一種短暫性遺忘症?”
我看着窗外的路燈和人來人往的車道,心中一緊,腦子裡反覆想着,停頓,短暫,這不就是多重人格所導致的結果嗎!我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心中自然比誰也都清楚。
想到這裡,我突然靈光一現,如果用人格分裂來解釋的話,那前面的都解釋得通了!
方禹:“我認爲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抓到這個犯人,就如同安法醫和小華說的,這個剝皮案件的背後,很可能是一個複雜的人肉市場,而現在婉瑜已經失蹤多天,很可能現在已經遇害,我們沒有時間了。”
說完,衆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而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幾天來,他們的收穫可謂是豐收,並不單單是找到了隴平這個人的資料那麼簡單。
“小米,你過來一下。”
方禹看着屏幕,用手指了指一個地方。
“你看,這個地方,你現在趕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
屏幕上是一幅地圖,而方禹所指的是一個小區。
“我們查了一下,這個隴平的住址就是這裡,,你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我點了點頭,叫上了安好,說實話,我覺得在這種場合中,帶上安好可能比帶上狸狸會更好,回想一下如果當時我去精神病醫院就帶上安好的話,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收穫。
很快,我們便驅車來到了隴平的小區。
這個小區地方有點偏離市中心,不過周圍的環境還可以,而且房屋的結構是小洋樓,來之前我調查了一下,如果隴平只是在醫院工作的話,這裡的房子他根本不可能買得起,然而房屋的署名卻只有他一個人。
門口的保安知道我們是警察局來的,熱情的將我們帶到了隴平的住所。
“幾位,勒裡就是那個戶主的那棟樓了,你們有啥子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先走了哈。”
安好看了周圍一圈:“都這個點了,外邊還有鍛鍊的。”
“這裡晚上都很悶熱,有人在外邊玩兒也是很正常的嘛。”
我拿出保安大哥在物管拿的鑰匙,看了安好一眼,同時將手槍緩緩的舉了起來。
安好依然是一臉淡漠,似乎只是看着
我在表演。
咔嚓,門打開了,然而我並沒有聽到屋內的騷動,這也說明,隴平並沒有在屋子裡。
房子的裝修可以說是極盡奢華,雖然我並不知道這些傢俱具體的價格是多少,但是光從成色來看,至少那張紅木的餐桌,不少於1萬。
“安好,你跟我說說,如果醫生真想買這樣一套房子,然後裝成這樣,你覺得他會付出什麼?”
安好在客廳裡走了一圈,然後用手摁着音箱說道:
“如實的說,這個要分你是什麼科室,如果是民營的美容機構,如果技術經驗到位的話,還是可以買的。”
安好的話說的很隱晦,但是也側面說出了,他認爲這個隴平,至少目前就是做的美容外科。
我帶上橡膠手套,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還是站在了客廳的水晶吊燈上,恍惚間,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這時,安好從一個客房裡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疊卡片。
“這些名片,我估計全是假號碼。”
我點了點頭,因爲這些名片幾乎和我們上次發現的名片長得一模一樣。
“再搜搜吧,說不定還真能搜出些什麼。”
安好應了一聲,轉頭走向了其他的房間。
我一屁股坐在了全木的沙發上,仔細分析着這個屋子裡的每一件東西,試圖想勾畫出,隴平這個人。
牆上掛着畫作,從畫風上來看應該是超現實主義,然而上面的灰塵和地下的乾淨來對比,這個隴平並不喜歡這個畫作。
客廳裡使用的是全木的傢俱,整個地板幾乎也是橡木,可我是的牀頭櫃和衣櫃幾乎都是工業塑料。
我走上陽臺。
陽臺上擺着很多的花草和假山石,從外形上看得出來隴平幾乎很細心的在照料。
而這時,一個夾在在假山石縫隙中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用鑷子將其拿起。
一個避孕tao……
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目光一直落在這個東西上邊,隴平這個並沒有結婚,然而家裡出現了這個東西,那這說明了隴平曾經在家裡叫了小姐,然而這個東西不是放在垃圾箱,而是放在這裡,這說明了,他們是在客廳裡幹了這些事情。
這時,我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那些花草和畫作上。
一個雙重人格的形象在我的腦海中勾勒了出來。
一個靜,一個動。
一個善,一個惡。
“米林,你來看這個。”
安好拿着一張小卡片,看起來和之前給我看的名片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接過來看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夜總會的地址。
而上面的夜總會,正是解放路的那個夜總會。
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安好,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隴平離開精神病院後,直接去了夜總會!而那個婉瑜,也在夜總會!”
“爲什麼這樣認爲?”
“首先,假設這個隴平就是背後的那個屠夫醫生,那他和夜總會的關係肯定是十分的密切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夜總會就是他的第二個家?”
安好點了點頭。
“第二,婉瑜畢竟是一個大活人,要監禁一個活人,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因爲一個人的逃生本能是很強的,而克服這個難題,就是找一羣能事實看着她的人。”
“第三,我懷疑這個人是一個雙重人格,或者說有一定的人格分裂傾向,一個是心地善良的人,一個是屠夫,而這個屠夫十分的好色,這一點從這個套子就能看的出來。”
“哦?”
“換位思考一下,一個剛進門的小姐,連衣服都還沒脫就被人摁在沙發上的那種急切的感覺,您能體會到嗎?”
安好沉默不語。
“所以,夜總會,對於隴平來說,其實是一個極其安全的地方,一來可以滿足監禁婉瑜,而來可以給自己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地點,順帶還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獸慾。”
話音一落,安好便起身往門口走去:“既然這麼認爲了,那就快走吧,萬一那個隴平也覺得有什麼不對了,那就晚了!”
回到警局之後,我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方禹聽罷連連點頭,但是胡堅卻一臉狐疑。
“你說,人格分裂?有這個可能嗎?”
“局長,可能你沒有了解,其實人格分裂和人格分裂樣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簡而言之就是,第一個是身體裡住着兩個靈魂,第二個就是有着人格分裂的傾向。”
“哦,就跟那個秦龍一樣?”
秦龍連個字一出,我當即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胡堅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這樣吧,我們突擊檢查一次夜總會,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不!”
我聽罷當即站起來:“如果讓對方知道了我們的重心已經從其他地方轉移到夜總會的話,他們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幾年之內都不會再出來!”
“那你的意思…….”
“聲東擊西!”
話音一落,方禹猛地一拍手掌,說道:“這個方案我贊同,這樣,我們大量的人,去搜查隴平的住址和歷史記錄,而另外一堆人潛伏到夜總會裡去,看能不能摸清楚這個夜總會的結構,尤其是一些隱蔽的暗門之類的。”
東一嘴西一腳,一個方案草草的制定好了。
而在接下來的1個小時裡,胡堅等人就人員安排上班又做了詳細的劃分。
守根依然是鎮守大後方,而爲了支援守根,胡堅也幾乎拿出了能扛起川城警界技術科的幾個警員,最爲關鍵的臥底,華雲峰被理所當然的推了出來,然而我們畢竟不是應聘,更多的是作爲一個闊氣的老闆,去接觸這裡。
於是乎,同樣有着臥底經驗、和身手還算皎潔的我,也被狸狸、安好等人理所當然的推了出來,然而我畢竟已經露過一次臉了,我這次需要做的,只是假扮一個黑細膩警察。
胡堅:“那這個計劃就這樣定了,現在是晚上10點,對於夜總會來說,正好是歌舞昇平的時候,現在開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