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精靈王輕聲說着,只有我聽得見,我聽到這個漢子說謝謝,心裡不是個滋味。
“不客氣。”我說完就要將他扶起來,但是他卻搖頭,隨後艱難的自己爬了起來,臺地下沒有一個人嘲笑,甚至歡呼,只是靜靜的看着精靈,我這個時候才覺得他……是一個王者,精靈王。
也許只有我才知道我下了多麼重的手,這樣說吧,本來三陣合一的意境一圈打下去能打死一頭獅子的話,那麼再運用上齊悅教我的方法,直接打,不浪費一點餘力,那就是能打死三頭獅子,就這這麼大的懸殊,如果我剛纔運用上三陣合一,直接出招式是五段或者六段的水平,那麼剛纔那一拳一圈的力度最起碼要跨越到七段,很誇張,而七段意味着什麼?高手中的高手。
我嘆了口氣,打贏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其實並不是那麼令人高興的事情,直到精靈出去,裡面才爆發出興奮的怒吼,像是在慶祝我贏得了勝利,我在衆人呼喚我名字中,拿了二十萬走人,朝着精靈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出了黑市,走在街道上,卻看到了一個人趴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個精靈的面具。
“精靈!”我拍了拍他的臉,卻沒有反應。
隨後我將他背了起來,然後帶回了宿舍,幸好沒有人注意到,我將精靈放在牀上,纔將自己的頭套和麪具藏了起來,順便也將精靈的面具放在了櫃子裡。
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熱,於是拿了退燒藥給他餵了吃,精靈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其實發燒並不足以讓他失去意識,因該是疼痛,引起的頭暈,甚至暈厥。
我讓他睡在我牀上,乾脆高風亮節的去睡了沙發,第二天早晨還是早早的做了飯,慕容和旺財起來,看到我準備了四碗粥,很是驚訝。
“昨天在街上撿到了一個病人,我睡了沙發,讓他睡了牀,看起來是被打的,一直髮高燒,我給他吃了退燒藥。”我說。
慕容和旺財吃了飯說去看看,我正好將那一碗粥給精靈送進去,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睡,但是當我將粥放在牀頭櫃上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他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先是問了一下,隨後起牀,但是卻看到他額頭細密的汗,很痛的樣子,“不行我得走,我孩子還在家裡,謝謝你們救了我。”
“孩子?”我不知道精靈有孩子,“你得多休息一下,再說了,我看你是被人打的吧?昨天在大街上撿到你的時候你可是昏迷了,再看你現在是不是動一下就疼,既然有孩子,就別讓孩子擔心,諾,這碗粥,先喝了再說吧。”
精靈看了我一眼,將粥拿了過去,然後快速的喝完了:“謝謝,是你救了我。”
慕容看着精靈,問:“你身上的傷,好像很重的樣子,怎麼弄的,據我所知,能弄成這樣的傷,那得是多厲害的人物?”
“是啊,能把我打成這樣,得是多厲害的人……”精靈苦笑,“哪有這麼厲害的人,我是自己摔得,太高了,直接掉下去了。”
慕容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我搖了搖頭,倒是旺財笑了一下:“得是多高的地方啊,竟然能將全身上下摔了個遍,我看你腿好像是好的吧,應該是腿有事兒吧?我們救了你,你還瞞着我們。”
“旺財,好像是我救了他把?”我聳了聳肩膀,笑着。
旺財看了我一眼:“好隊友,分什麼你我。”
“謝謝你們。”精靈那麼強硬的一個男人,倔強的站了起來,“我得走了,我的孩子有些特殊,所以我必須回家照顧他,我昨天沒回去,我都無法想象他會怎麼樣,你們的好意我謝謝你們了,至於你們說的我的有所隱瞞,的確是的,恕我無法告訴你們。”
“沒關係。”我笑着說,拉住還要說話的旺財,“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幫你照顧一下你的孩子,不過只能幫忙照顧一天,我可不想過些日子,沒得是兩個人的命。”
我笑得乾淨,精靈還是點頭了,臉色微紅,笑得有些靦腆,很難想象這是在黑市叱吒風雲的精靈王,他說我心地善良,我則是受之有愧,如果你知道是我把你打成這樣的,你還會說我善良嗎?我瞬間有種想捂臉的衝動。
慕容在聽我說出要去照看對方一天的時候,面露異色,只是告訴我別耽誤了學習,我說今天沒有學習安排,旺財問我是不是喜歡這樣的男人,我白了他一眼,隨後覺得不對勁,傻笑着說不喜歡這樣的,在隊友的兩面夾擊下,我還是帶着精靈出去了,只不過拿他的精靈面具的時候,慕容還是多看了一眼,聰明如他,在這裡這麼久了,我不相信他沒有聽說過黑市,果然,慕容看完之後深深的看向精靈,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囑咐我小心一點。
我點頭答應,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將手裡的面具交給精靈:“你的面具。”
“謝謝。”精靈笑着,高大粗獷的傳統鐵漢形象非他莫屬了,“我兒子喜歡的面具。”
我點頭,心裡卻恍然,原來如此:“爲什麼說孩子特殊,是得了什麼病嗎?”
精靈點頭:“是啊,昨天一分錢都沒有賺到,不知道小丁的醫藥費怎麼辦了,到了。”
我以爲他會回家,到那時沒想到來得卻是醫院,小男孩身上插着管子,我問是怎麼回事兒,精靈說是慢性腎衰竭,這種病症是指各種腎臟病導致腎臟功能漸進性不可逆性減退,直至功能喪失,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熟知的尿毒症,尿毒症患者是要做透析的,而在消費昂貴的SJ,透析無疑是燒錢的,我問明明是沒有辦法痊癒的病爲什麼還要孩子受這個罪,還不如好好的玩幾年,好好的陪孩子。
精靈眼睛卻紅了:“你還沒結婚,不懂父母的心,算是自私吧,我寧願孩子痛苦些,自己痛苦些,也不願意天人兩隔。”
我漠然,我們去的時候孩子正在睡覺,一個病房裡有兩張牀,這是一個單獨的病房,多出來的一張牀,是精靈每天睡覺的地方,他每天都要到這裡陪護。
當然這是他說的,後來在我們的談話中,互相告知了姓名,我說我叫方瑤,他說他叫李毅,毅力的毅,而這個躺在牀上的孩子叫做李丁。
“都怪我,可能是給孩子起名字起的太單薄了。”李毅開着玩笑。
“爸爸,你昨天去哪裡了?這個姐姐是誰?”那個叫李丁的小男孩醒了,看着李毅,有些要哭的情緒,“我還以爲你出事兒了呢!”
“這是爸爸的朋友,傻孩子,爸爸不是挺好的嗎?”李毅笑道,“沒事兒,昨天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倒是沒有,就是擔心你,爸爸,咱的精靈贏了沒有。”李丁問,臉上帶着好奇。
“贏了!”我接過話題,“昨天精靈是最強悍的勇士。”
李毅看了我一眼,臉色一沉,我對於李毅是放心的,也許每個人對於這種鐵骨錚錚的身世清白的硬漢都不介意透露自己的秘密,因爲放心,對人品的放心。
李丁顯然高興壞了,拉着我們說這個說那個的,中午打飯的時候,我說我去打飯,但是李毅卻跟了出來,表情嚴肅的看着我:“你怎麼知道我是精靈?”
“你猜啊,你猜出來,我就承認。”我笑着,搖了搖手中的飯盒,“我先去打飯,你好好思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