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哭喪着:“別……別殺我!”
“別哭!”我心裡起了一股子惱意,最看不得男人哭,尤其方白也沒把他怎麼樣,“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你活的好好的。”
“我保證!”那男人說着,而被我禁錮住的這一位雙腳發抖,也是點着頭。
我示意了一眼方白,只見方白猛地一用力,聲音帶着威嚴:“說,最近是不是被抓來一個年輕的姑娘?是被族長抓進來的,可有印象?”
“姑娘?”被方白挾持的男人聲音顫抖着,搖頭,“您……您也太擡舉我了,我不知道什麼姑娘……”
“有!有!”被我挾持住的男人顫抖着說,“我看到一個麻袋,前些日子運進來的,是老族長帶進來,去了二當家那裡的方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用匕首狠狠的一緊,只見那男人脖子上出了一道血印子。
“啊!姑奶奶,饒命啊,我說,我說。”苗族男人顫抖着,“只是那麻袋裡面的人一開始還掙扎,不知道怎麼的,就沒了動靜,當時我之所以注意到了,是因爲老族長神色很慌張,我覺得那裡面一定是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多看了一眼,但是我確定絕對是個人,因爲我看到了那人掙扎的時候流出來的一小撮長頭髮。”
“百里家的二當家?”我思忖,“你和我說說這二當家的。”
“這……”苗族男人聲音顫抖,臉上帶着驚恐,可是卻遲遲不肯說話,“小的也不知道啊,我……我不是不想說,實在是我也想活命,只是二當家的素來神秘,我地位低的很,哪裡知道什麼二當家的行蹤?”
我覺得這話有道理,剛要放鬆,卻見對面的男人眼睛一轉:“我知道,但是我要和你們談條件,如果我將二當家的事情告訴你們,你們就要將我放了,當然,我保證沒有見到過你們。”
“你當我們傻啊?”胖子小聲的嚷嚷着,“師傅,你可別聽他們的!”
“這位小哥,我們就是小角色,貪生怕死。”那被方白挾持的苗族膽敢談條件,而且將自己說的多卑微,只是那緊緊攥着的拳頭出賣了他,泥人還有三分土性,雖然剛纔嚇尿了,但是並不能妨礙他的衷心,我敢斷定,剛纔那個男人看到的事情他也看到了,但是他卻沒有說,這兩個人貌似每天都在這喂蛇,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我答應你。”我笑着,方白衝着我搖頭,我擺了擺手,示意他無礙的。
那被方白挾持的男人一聽,臉上掛着笑容:“真是太謝謝您了,二當家的每天都會去禁地中心呆上半天,大概是從早晨十點到下午四點,這段時間,百里家是沒有主心骨的,但是最近老族長來了就住在百里家,百里二當家的雖然不在,但是還有三當家,不過等過些日子二當家的就會出禁地,而禁地裡面的事情就會落在三當家頭上,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三當家也會跟着二當家走,當作是熟悉工作,因爲你們來的真是時候。”
“按照你的話來說,那百里家就沒有厲害的人了?除了這二當家,三當家的。”我對於這話是半信半疑的,“如果按照你所說的,我要是想混進百里家怎麼進去?百里家有個地下室?你知道多少?”
那苗族男人臉上慢慢沒了顫抖,彷彿已經熟悉了現在的環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是想混進去倒是有辦法,穿成我們這個樣子,我們一般情況下是沒有辦法進去的,但是除了一種情形,那就是,您看到這土房子沒有,這裡面都是禁地的寶貝,如果這寶貝出了問題,我們就可以直接去百里家找人幫忙,您倒是可以用這種方法混進去,然後憑藉您的身手,一定可以找到新的人問話的,這……可以放了我了嗎?”
我看向方白,隨後點頭,只見方白剛剛一放開他,那苗族男人撒丫子就跑,邊跑便張開嘴巴,我心中冷笑,一隻手掐住身邊另一個苗族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拿着匕首的手猛地將匕首擲了出去。
“有人……額……噗!”一口鮮血從哪逃跑的苗族男人口中噴了出來,再看那匕首正正的叉在後心。
“殺人了……殺人了……別殺我!”在我手裡的苗族男人抖得厲害,“我不跑,我什麼都不說,我就在這呆着,求求你,求求你們放了我把……”
“我最討厭耍心機的人。”方白冷冷的一哼,“阿瑤,讓我來吧。”
我攔住方白:“不殺了,我問你,剛纔那男人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那男人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哪裡敢去注意當家的,不過如果蛇出了問題我們的確是可以去的,我胸無大志,饒了我吧,我給你跪下了!”
說着那男人猛地朝着地上跪下,人有三種,一種是面對威脅不怕的,一種是一開始怕後來不怕的,最後一種最窩囊,一開始不是很怕,到後來怕到不行,這眼前的苗族男人就是這種人,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死屍,皺了下眉頭。
“這樣吧,你先將這兩個人在土房子後面埋好,然後將血跡想辦法弄乾淨,隨後編個理由帶我們去百里家。”我思忖再三,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方白湊過來在我耳邊耳語幾句,隨後我點頭,兩個人眼中充滿了默契。
“咳咳……”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聲,是龍香發出來的,她那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呆過的地方留了滿地的血,我心中略感擔憂,這樣下去,非得失血過多而死不可。
我鬆了手,拿苗族男人趕忙去收拾地上的屍首,方白在這裡盯着,我朝着胖子巨漢的方向走去,很是後悔沒有帶一個大夫來,腦子裡瞬間出現了鐵蛋兒的音容樣貌,哎,如果鐵蛋兒能像正常人一樣,恐怕現在我會邀請他並肩作戰,會輕鬆的很多。
我走到龍香身邊,那龍家嘴裡塞着胖子的臭襪子,卻沒有一開始的嫌棄,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龍香滿滿的全是擔心的意味。
“龍香,我現在要幫你止血,你忍着點。”我並不會止血的方法,只是現在只能司馬當活馬醫了,龍香點頭,我開始爲龍香脫衣服,胖子急忙的扭過頭去,嘴裡唸叨着小茹,巨漢卻沒有避嫌,隨着我的動作深入,他卻皺起了眉頭。
“曾瑤,你到底會不會?”巨漢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的所謂的幫龍香止血就是幫她把傷口纏繞一圈,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越是纏繞她流的血就越多,幾乎嚇了我一跳,如今被巨漢這麼疑問,我尷尬的舉着滿是鮮血的手:“不會啊,怎麼想救人,倒成了殺人?”
“我來!”巨漢衣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以後可不能告訴清清。”
我茫然的點頭:“你竟然連這個都會?”
巨漢一臉得意:“那是當然,真正的男人就要全能。”
果不其然巨漢手法嫺熟,同樣是包紮,他三下兩下就止了血,不過巨漢卻不是這麼說的,他說着只是壓住了血管,本身流出來的血就有成痂的作用,所以只要小心的護着不要有劇烈的活動就好了,我問巨漢如何知道這麼多,他卻漫不經心的說是他這一年多以來給受傷的自己包紮的後果。
等到巨漢這邊結束,方白那邊也完事兒了,最後和那苗族的男人商談了一下方案,纔將行動大致的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