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靜的媽媽也是愣了:“警察同志,當時文靜的那種情況明顯就是自殺,怎麼可能報警?”
我向前走了幾步,又看了看屋子的擺設情況,乾乾淨淨纖塵不染,真的是所有的線索都被毀掉了,我皺着眉頭:“阿姨,您剛纔說什麼,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你沒聽我說什麼?”鄒文靜的媽媽有些惱怒。
小周拉了我一下:“剛纔她說……”
“小周你別說話。”我看向鄒文靜的媽媽,“您在說一遍吧。”
“張局長,她是這是什麼意思?”鄒文靜媽媽問道。
張局長看了我一眼,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隨後說道:“曾瑤可能真的沒有清楚,您就重新說一遍吧,麻煩您了。”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就重新說一遍。”鄒文靜媽媽看向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愛打麻將,每天晚上都玩會兒,那天不知道怎麼了,有一個牌友一直要玩,我們也是有癮,就又玩了一會,當時我就心緒不寧的,以爲是輸了錢心裡不舒服,等到了家都是十一點左右了,回到家就看到我女兒躺在地上死透了,我當時悲痛欲絕,就找來了親戚門發喪了。”
“很好!”我漫不經心的說着,然後低頭開始慢慢尋找線索,他們都在客廳,我故意去了鄒文靜的房間,鄒文靜媽媽似乎也想跟進來卻被小周攔住了繼續問一些事情。
璐姐跟在我身邊露出嚴肅的神色:“阿瑤,你怎麼了?”
我搖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有的懷疑都不具備證據,我無法辯證的解釋,也沒有辦法去證明。
鄒文靜的房間和她的風格如出一轍,都是幹練又不是柔美的類型,說實話這樣的女孩子很招人喜歡,難怪廖輝會對她一往情深,鄒文靜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牀,一個書桌上面放着電腦,還有一個衣櫃,一把椅子,我走到電腦桌前看着桌面上擺着的照片,有兩張,鄒文靜和廖輝的,還有鄒文靜和她姐姐的,那天我是看到過的,隨後打開了電腦。
這時鄒文靜的媽媽走進來問我幹什麼?我說沒事兒,看看電腦上能不能找到線索。
“電腦上能找到什麼線索?”鄒文靜的媽媽嘀咕着。
我轉頭:“您剛纔說您只有那一天是十一點回的家,平時很早嗎?”
“是啊,平時都是九點十點左右,那天多玩了會兒。”鄒文靜的媽媽說。
我點頭:“那平時您回來的時候,死者一般都會在幹什麼?”
“看電視吃水果。”鄒文靜媽媽說的乾淨利落。
我默然,緊接着電腦開了機,我翻看這網頁記錄,電腦網頁瀏覽記錄,正好停在那天的九點三十分。
我停下來:“小周,張局長你們進來一下。”
“怎麼了?”張局長帶頭走了進來,問我,小周緊隨其後也投來關心的眼神。
我說讓鄒文靜的媽媽出去一下,爲了公務,不便打擾,等她出去之後,張局長又問了一遍,我只是將我的發現說了出來:“這是瀏覽記錄,你們看看。”
“我取一下證據。”小周掏出佩戴的照相機,是警局專用的,朝着電腦照了相片,“好了,阿瑤,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今天的事情還需要想想。”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事情推到了明天,“張局長,我需要您儘快的幫我調查一下這一家人的詳細身價,我可以確定能殺死鄒文靜的一定是她的親人,外人根本沒有可能。”
張局長驚訝的看着我:“那好,我今天就叫人去查,明天給你結果,只要詳細的身家背景就可以嗎?”
我點頭稱是,然後張局長和小周就藉口已經查完線索帶着我離開了死者的家,出門後分道揚鑣。
小周本來是要送我的,我沒讓送,TS距離這裡並不遠,而且我還有好些事情要想一下。
璐姐在我身邊飄着:“阿瑤,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只是沒有證據的懷疑,並沒有真正懷疑的對象。”我冷笑了一聲,“單純的覺得鄒文靜的媽媽有問題。”
璐姐躑躅了一下:“阿瑤,我單純的覺得,虎毒不食子。”
我搖頭:“所以我才只是說懷疑,今天鄒文靜媽媽說的話是漏洞百出,但是一開始進去的時候她的情緒做不了假,看上去真的很傷心。”
“哪裡有漏洞了,我還真是沒有聽出來。”璐姐好奇的說,“你說說,我聽聽。”
“一開始你也看到了,她的情緒很低落,像是沒有力氣一樣,但是屋子裡卻纖塵不染的感覺,很乾淨,鄒文靜死了才幾天?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我死了,我媽媽知道了,估計得大半個月緩不過來,更不要說收拾屋子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許是她姐姐收拾的是不是?好,我們姑且跳過這個疑點。”
我面對璐姐的質疑滔滔不絕:“第二個疑點就很大了,璐姐,如果我讓你複述一遍你是怎麼死的,你能做到兩遍說的一個字都不差嗎?”
“不能,我又不是背下來的。”璐姐覺得可笑反駁我。
我拍了一下手:“這就是了,本來我是因爲玩麻將這件事兒,和報警這事兒開始懷疑的。你聽我慢慢和你分析,如果死了親人的第一反應其實不應該是報警,而是打120,但她卻說是死透了,直接發喪了,我想到這裡的時候還覺得可能是大家都不一樣的原因,反應也會不一樣,但是回想到她說的玩麻將,我又有些懷疑。”
“從玩麻將你能得到什麼線索?”璐姐問我。
我解釋道:“璐姐你有所不知,一般玩麻將如果要續的話一般是四圈十六把,當然這是正規麻將館的,如果是和自己的家人多玩幾把就多玩幾把了,不設定最小值,所以我會覺得奇怪,她平時九點到十點到家,我們估計說是十一點就已經到了家裡了,這就有些快了。所以我才讓她重複一遍,沒想到竟然每個字都不帶差的,如果不是我從小就背東西,基本上只要是短的聽了背了就不會忘記,我還不能發現,她說的竟然是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這樣啊。”璐姐恍然,“那還真是值得懷疑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鄒文靜的媽媽殺了女兒,那麼作案動機呢?”
“所以我才讓張局長去查他們家的背景,每個人的資料,我需要掌握詳細的資料再進行分析,還有一個重要的證人我們可以用。”我笑着說。
璐姐問是誰,我指了指包包:“紫銅鈴裡關着的鄒文靜。”
說道鄒文靜,我加快了腳步,等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但是我沒想到宿舍裡的人竟然都回來了。
“呀,都回來了啊,走啊,一起去吃飯。”我笑着走向劉瑩和齊琪,然後轉身看向聚在一起的另外三個人,這三個人其實在我們宿舍乃至專業都是出名的,我大龍齊琪當年號稱單身三賤客,而這三個人卻又更不好聽的綽號,“朱健笑”豬見笑,這是名字的諧音而來的,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名字裡有這三個字的很多,爲什麼獨獨給她們三個起了,就不難想象了,實在是因爲太煩人。
至於這麼個煩人法,實在是體現在點點滴滴的小事兒上,比如踩了人不說對不起,還笑,上課的時候大聲說話,尤其是有男生的時候,故意引起別人的注意力,我們班乃至專業都不知道她們腦子裡裝的什麼,好歹大家不需要朝夕相處,但是我們三個卻悲劇的和她們在一個宿舍。
“吃飯,誰請客?”朱香長得很黑,染了一頭酒紅色的頭髮,倒不是很難看,當然是在化妝的情況下,“今天本來有個學弟要請我的,既然你說了要吃飯,一會我就推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呵呵,其實你可以不來。
當然這話我沒說出口,心裡就有些厭煩了:“那感情好。”
“曾瑤,你可得請我們吃好吃的,聽說你傍了大款了?”說話的是張健雙,身材長得很豐滿,愛穿時尚的衣服,審美倒是不錯,家庭條件也不錯,整個大學看她過的很不錯,一開始我對張健雙的印象是不錯的,自從和朱香,李曉玩的久了,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就是印證了那句,你的高度源自於你叫朋友的高度。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全程下來,唯一沒有說話的就是李笑,客套的笑着,一年沒見,第一印象倒是改變了不少,這姑娘留着齊劉海,齊腰的長髮,很白,大眼雙眼皮,看着你的時候一眨一眨的,很勾人。
看她們這麼說,我只能說是我請客,隨後就去了學校門口比較好的飯店,訂了個單間,本來是想和齊琪劉瑩聚一下的,這下子成了宿舍彆扭的聚會,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頓飯了,想着也就釋然了,連齊琪都沒衝上去和她們吵,我就更吵不到了。
到了飯店,點了幾個菜,因爲纔剛五點,沒什麼人,我們點了菜很快就上來了,六個人點了十個菜,我自認爲是夠吃了。
“曾瑤,你不是傍大款了?聽說還擠走了他的未婚妻,你夠可以的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張健雙笑着捂着嘴,“我這家裡條件好的,就沒想過傍大款,對於你倒是一條出路。”
“啪!”齊琪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心裡一跳,尼瑪,這妞又要急了,怎麼就不顧及一下肚子裡的孩子?
“齊琪,吃肉,非常時期得補補,怎麼說的之前?”我加了一筷子肉放在齊琪的碗裡。
璐姐一直在身邊飄着,有些話我不便說,但是璐姐和我很默契,我只是示意了個眼神,就聽璐姐說:“阿瑤的意思是爲了不相干的人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值得嗎?阿瑤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好多事兒都得阿瑤料理,就別跟着操心了。”
我點頭,只見齊琪看了我一眼,纔將筷子拿起來繼續吃飯。
劉瑩看向我:“阿瑤,你那男朋友,是上次猛追你的吧?都追去大涼山了!”
我心裡一暖,知道劉瑩是爲了我說話,當時方白去大涼山是順路,不是爲了我。
“什麼?不是吧,我可是聽我朋友說了,是你硬生生拆散了人家一對,那個女人叫王晴吧?好可憐的,嘖嘖。”張健雙繼續說着。
“行了,你別說了。”李笑和朱香拉着張健雙,李笑看向我,“還沒喝酒就醉了,你別理她。”
“怎麼一年不見,你們倒幫着她了?”張健雙面露不屑,伸出腳來,“看到我這雙鞋沒有,好幾萬的限量版,以前我就覺得曾瑤羨慕我,現在總算是證實了,沒有家庭條件就要靠後天嫁的好,送逼的送的好,你們就是不行,現在傻了吧?”
我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完,我氣笑了,拿着筷子一下子扔向張健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