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金!”我喊了一聲,卻發現科爾金的呼叫聲越來越小,直到完全聽不到。
對面還有柳清清巨漢擔心的呼喊聲,殭屍從身邊跳下去的聲音,方白拿着虎嘯鐘有些費力,因爲現在方白是一隻手抓住天鎖,峭壁和天鎖摩擦的聲音,九十度垂直的重力,我突然感覺很冷,是對死亡的恐懼。
直到身邊沒有殭屍在下墜,方白開始向上爬:“阿瑤你先別動,我先上去看看,你兩隻手一定要抓住。”
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體力在流逝,我現在的感覺是,哪怕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力氣的。
天鎖晃動着,對面安全的人們沒了聲音,似乎都聚精會神的看着我們這邊。
“方大哥小心!”突然柳清清撕裂的吼聲傳來,“還有一隻殭屍!”
但是話還是說晚了,從我這個角度費力的往上看,方白剛剛把虎嘯鍾放在上面,就被一隻忽上忽下跳動的殭屍趕到了下面。
“尼瑪!”我看着掉落懸崖的虎嘯鍾一陣肉痛,但是我更怕方白初事情,“小白,你小心。”
“嘶!”方白倒吸一口涼氣,放在懸崖邊上的突然一鬆,我渾身發緊,看着方白從懸崖頂端掉下來,一下子傻了。
下意識的伸出手:“小白,別嚇我,抓住!”
“阿瑤!”方白在我手邊錯身而過,我似乎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眼裡的溫度,還有溫存的氣息,不!我猛地朝巖壁一踢,整個天鎖蕩了起來,生死一線之間,我將腳遞到了方白旁邊,瞬間感覺到了方白的體重,心中一喜,稍一低頭,就看到方白氣喘吁吁的抓住我的腳。
“再往上來一點!”我說着,“小白,抱住腿,你這樣很容易掉下去。”
“你抓住!”方白的聲音有些喑啞,顯然體力也沒有多少了,隨後就感覺到他抱着我的腿往上一點一點的攀爬。
直到抓住天鎖,和我的視線齊平,我看着方白的眼睛嬉笑出聲:“太好了,你嚇死我了。”
“阿瑤。”方白淡淡的笑,“我福大命大,從小沒少和祁山那小子東跑西跑的,他死不了,我就死不了,師父曾經給我和祁山斷過命,說我倆是兄弟命。”
我啞然失笑:“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趕快往上爬。”
“沒有開玩笑,你知道什麼是兄弟命嗎?”方白笑着,“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聽着方白的話怔住,隨後就見方白慢慢的向上爬,又爬到了最上端。
“小心。”我不由自主道。
方白只是點頭,並沒有說話,隨後從身上拿出一隻短匕首,我從來都不知道方白身上是帶着匕首的,但是不得不說那匕首當真很是厲害,銳利至極,只見方白朝着不斷在懸崖邊跳着也不下來的殭屍的腳掌一捅。
緊接着一陣殭屍的怪叫聲傳來,方白再次出手,只是這次卻不知是簡單的劃破,而是朝着殭屍露出懸崖外面的三分之一腳掌刺去,直接貫穿了,隨後往懸崖外面拖,只見那將是一個踉蹌就被方白拽下了懸崖。
這個殭屍在我身邊墜落,但確實和其他殭屍不同的,渾身長着綠色的毛髮,這赫然是毛僵,而在看背後,畸形的蝴蝶骨,我暗叫不好,這是要變成飛僵的現象。
所謂飛僵,就是老書上記載的東西,指背生肉翅的變異殭屍,說是變異,但是在我理解就是升級的殭屍,不過是更難對付罷了。可是,即使在老書上,也是有傳說中的幾字描述,說明寫老書的人並沒有看到過。
這還不是主要的,我竟然在哪毛僵血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恥笑和嘲諷。
“阿瑤,快上來,快!”方白此時已經爬到了懸崖上,呼喚我。
我將視線收回,慢慢的朝着上面爬,隨後將手遞給了方白,又重新回到了安全地帶。
“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沒有?”方白的聲音帶着急切。
我搖頭表示沒有,再看着空空如也的懸崖邊上:“虎嘯鍾就這麼沒了!太可惜了……”
方白摸了摸我的頭:“別擔心了,總比人沒了好。”
“讓你們倆可嚇死我了,剛纔都不敢出聲音,生死一線啊。”璐姐帶着小丫出現在我們身邊,然後做了個擦汗的姿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媽媽就是這麼說的。”小丫笑着說道。
我點頭稱是,隨後懸崖那邊的清清和巨漢猛地朝我們揮手。
“我就和你們說方白死不了,還不信!”只有祁山一臉的從容,我聽着祁山的話,不禁莞爾。
隨後方白就大喊一聲:“你們先出去,我們從原路返回,空地集合。”
方白所說的空地,是大家之前遇到狼羣之前的空地,倒是很好找,而且也安全,大家都說好,然後各自行動,我和方白走回了剛纔的墓穴,準備順着石梯下去。
但是剛推門進入墓穴,就看到一個穿着繡着先和道袍的男人站在無青子的棺槨旁邊。
我頓住了腳步:“誰?”
話音剛落,就見那邊一個男人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長髮披肩,寬額,道骨仙風的,臉上一團黑氣,顯然是被毒死的,蒜頭鼻子,我越看越是覺得熟悉,隨後一驚,想起之前女鬼說的無青子的樣貌,心中一陣驚悚。因爲如果這個是無青子的話,那麼棺材裡的男人肯定不死無青子,因爲這男鬼臉上的黑氣就是服毒而死的證據、
“呵呵,不用猜測了,我是無青子。”男鬼笑着朝我飄來,“你剛纔和芙兒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
“謝謝我?”我問道,隨後就感覺方白攔住了我。
“你們搞得什麼花樣?”方白擋在我身前問。
男鬼只是笑笑:“她是一直想來找我,不敢來,我是一直在他身邊她不知。”
“爲什麼要瞞着她?”我問。
只見男鬼的道袍鼓動,露出空空如也的腳步:“當時那場災難,呵呵,實在是難以啓齒,我這麼做是保護她罷了,死纔是最好的解脫,當時我就安排好了一切,芙兒想要名分,我就準備了洞房花燭,然後在交杯酒裡摻了毒,如果我們兩個人不死,那麼死的就是我們整個青蓮教。”
“你們這些古人,之乎者也的,弄這麼多玄的虛的幹什麼?我就知道殺死自己的新婚老婆就是不對!”璐姐聽着無青子的話,一陣氣惱。
無青子一愣顯然不解:“老婆?”
“就是娘子的意思。”我解釋着。
無青子恍然,然後緩緩道出實情。其實恃強凌弱是常見的事情,在古代也不例外,無青子所在的青蓮教學識淵博更是複雜,吸收的教衆更是三教九流之輩,一開始因爲這樣的方法使得青蓮教中興之勢,但是慢慢的大家開始雜學,雜而不精,慢慢的就開始被別的門派教衆欺壓,久而久之就成了小門派,但是這是需要時間的,無青子說大約是將近三百年的光景纔沒落的,到了他上一代掌教的時候,那個掌教就將青蓮教換了位置,隱居在這深山之中,命人開鑿了山體,一開始還算安穩,但是到了無青子這一帶,就更加沒落了,但是青蓮教手裡還是有讓別人眼熱的東西,所以就換來一場追殺。
慢慢的青蓮教的位置也就暴露了,其他幾個教派要逼死無青子來換取青蓮教衆的活,當然還有幾位長老的命,無青子當時也是懦弱,沒有底牌,只能答應,最後滿足了心愛的人所要的名分,命喪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