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除妖

下午我們照常上課,吃過晚飯,豐老師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要一起去爲我找靈藥。我本想找小四一起的,豐老師不讓,說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哎,對不起了小四,師命難違。

這次,豐老師提着一個大皮箱,我們一前一後朝着校外走去。又到了昨天我們偷菜吃的地方,不同的是,昨晚是翻牆溜出去的,今天則是正大光明走出來的。

我們沿着菜地的小路向前走了足有三里路,豐老師看看周圍的地形,說:“就是這裡了,沒想到家鄉還有這麼一塊藏精聚氣的好地方。”

我看看這裡,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這裡是一片土崗,種莊家澆不上水,因爲收成太差,所以就沒有分配到戶,但也不能荒着,就由集體出資種了大片的楊樹。那時種楊樹就是爲了擋住風沙,還沒有栽樹賣錢的念頭。

“要說眼前這幾棵樹確實比旁邊的較粗大一點,但說好地方,我怎麼沒看出來。”我對豐老師說。

“要是你都能看出來,那就不是好地方了。”豐老師說着,又圍着幾棵樹轉了幾圈,然後點點頭說:“我們要的靈藥肯定就在着下邊。”

“那我回去借把鐵鍬把它挖出來。”說着我轉頭就走。

“回來,挖什麼挖,我們要等它自己出來。”豐老師看着我說。

“藥還會自己長腿跑出來,那是什麼藥啊?”我滿心的疑惑。

“蛇膽,那條蛇精的蛇膽。”豐老師說。

蛇精?那它是不會長腿,但確實會自己鑽出來。

“蛇精的蛇膽?其它的蛇膽不行嗎?”我心裡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昨晚豐老師什麼都沒有準備就把蛇精打的落花流水,今天提了這麼大一個皮箱,想必是早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工具來對付蛇精了吧,那我還瞎操什麼心?

既然豐老師說來這裡取靈藥,心裡一定有了十足的把握。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恢復了鎮定:“豐老師,需要我做什麼?”

豐老師說:“你看這個洞,洞口的草都已經死了,但不是枯死的,而是被蛇精的毒氣毒死的。”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因爲枯死的草是土黃色的,而這裡的草卻是黑色的。”豐老師說。

我仔細看着地上這個極不顯眼的洞口,如果不留意觀察,根本就不會發現。洞口的草果然都是黑色的,用腳踩上去,原本應該很柔軟的草葉卻像樹枝一樣堅硬。豐老師說這是因爲這些草承受不了蛇精的毒性,而自身的精華並沒有丟失,所以小草會才變得這般僵硬。

“一會兒我會以這個洞口爲中心佈陣困蛇,你只要看住陣眼就行了。”豐老師說着,彎腰打開他的大皮箱,拿出一塊白布,很快疊成一個燈籠的形象,雙手一

抖,竟真成了一個八角燈籠。然後豐老師用毛筆蘸上硃砂在燈籠上根據八個方位畫上對應的八卦圖形,用一根長釘把燈籠穿起,右手一擡,只見白布燈籠隨着長釘飛出,釘到蛇洞正上方的樹枝上。

豐老師又從皮箱裡拿出八根桃木棍,每根一尺三寸長,一端削得尖尖的,以蛇洞爲中心,豐老師把八根桃木棍分別插在八個不同的方位,桃木棍插入土中足有半尺。然後他又拿出一根白線,把插在地上的桃木棍依次系起來,白線就很自然地繞蛇精洞口圍了一個大圈。這時,豐老師又拿出一把桃木劍,插入距離西北方桃木樹枝三尺遠的地方,同時用白線把桃木劍和那根桃木棍繫好。

做完這些動作之後,豐老師指着桃木劍說:“這就是簡易的玲瓏八卦陣,不過也足以把蛇精困在裡邊了。這柄桃木劍是玲瓏八卦陣的陣眼,一會兒你就守住這個陣眼,千萬要看好了,不然陣一破蛇精必然會衝出來。”

“其實我覺得根本就用不着這個陣,昨晚你幾下就把它打的屁滾尿流,待會兒它要是真的出來,你拿出金錢劍捅下去,宰了它不就完了嗎。”我心裡對豐老師很有信心,不僅僅因爲他是我新拜師父,而是因爲昨晚他露的那手功夫,已經徹底把我征服了。不過,我還是不習慣叫他師父,不如豐老師叫的順口。

豐老師笑着罵道:“你小子,吃過虧還不知道長記性。你們見到那孽畜時,它已經和黃仙打得筋疲力盡了,你們才撿回一條小命。後來雖然你們拖延了那孽畜一段時間,給了黃仙一個偷襲的機會,我趕到後又補了它一掌一劍,但應該沒有怎麼傷到它,不然也不會輕易讓它逃掉。小心無大錯,麻痹不得。”

聽了豐老師的話,我真是覺得很慶幸,在心裡謝了那個黃仙幾十遍。看來,我是低估蛇精的實力了。想到這裡我趕緊問豐老師:“哪今天你對付它有把握嗎?”

“你說呢?”豐老師道。

這叫什麼回答,故作高深?可能大師都這樣吧。我想他應該是有信心的,要不怎麼會這麼淡定呢。

“不管有沒有信心都得來,不能讓這孽畜成了氣候,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呢。”說着豐老師遞給我一柄小白旗,三角形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豐老師說:“這是玲瓏八卦陣的護法旗,只要把棋杆插到桃木劍上,八卦陣就會啓動。此陣一旦啓動,從陣外進來容易,想從陣內出去,可就難了。”

我接過護法旗,看不出什麼門道。再看看插在地上的桃木劍,劍柄頂端還真有一個小孔,看來是專門插護法旗用的。我抓住護法旗要往裡插,豐老師趕忙攔住了,“等我讓你插的時候你再插進去,不然要是被那孽畜提早發現,我們就真白忙活了。”

我在桃木劍旁坐了

一會兒,就問道:“豐老師,你說蛇精今晚會出來嗎。”

“那孽畜肯定會出來,因爲今晚是月圓夜。每逢月圓之夜,凡有點道行的陰物都會出來拜月,吸收月華,以提升自己的修爲。那孽畜能吸收屍體怨氣轉化爲如此厲害的毒氣,吐納功夫肯定不凡,哪裡會放棄這個吸收月華的大好機會。一旦孽畜出了洞口,你馬上啓動玲瓏八卦陣將它困在陣裡,我就有辦法把它降服,取出蛇膽清除你身上剩餘的毒氣。這次,可不能再讓那孽畜逃了,否則,你身上的毒氣也別想清除了。”豐老師說的很淡定。

“不是說狡兔三窟嗎,那蛇洞是不是也不止這一個洞口啊?萬一它從另外的出口出去怎麼辦?”一聽要取蛇膽清除我身上的屍毒,就來了精神。

“我在這個洞口放了東西,那孽畜只能從這裡出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黃仙和蛇精有仇嗎,怎麼他們會沒命地打鬥?還沒等我問出口,洞口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心裡一陣緊張,趕忙趴下。再看豐老師,已經沒影了,估計在什麼隱秘的地方靜觀其變呢。我生怕被蛇精看到,也不敢張望。

蛇精很快從洞裡爬出來,我去,足有兩丈多長!昨晚沒看仔細啊,不然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這麼龐大的傢伙。

蛇精出了洞沒有再往前爬,而是擡起頭朝着月亮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後張開大嘴對着月亮,像是在吸氣。可能它是在像豐老師說的那樣,用吐納來吸收月華吧。

“啓陣。”豐老師終於說話了,我迅速把護法旗插入桃木劍柄。

蛇精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依然張着大嘴在不停吐納。突然,一道黃符打到蛇精的腦袋上,閃出一串明亮的火花,接着蛇精被向後摔出幾米遠。一條身影,飛快飄到蛇精前面,正是豐老師。

大蛇憤怒地一聲悶吼,張口咬向豐老師,豐老師翻身躲開。大蛇一招落空,又用尾巴掃狠狠掃過來,豐老師又是一個跳躍,同時執金錢劍朝蛇尾刺去,大蛇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躲開了金錢劍。

豐老師緊追大蛇,右手執劍向蛇頭砍去,大蛇慌忙避開,不料豐老師左手閃電般伸出,結結實實拍在大蛇身上,大蛇又一次被摔到地上。大蛇摔到地上的同時也沒閒着,忽地從嘴裡噴出一團黑霧,射向豐老師。

我一看不妙,大叫一聲“豐老師•••”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想到這毒氣的厲害,我就忍不住渾身發冷。

豐老師不躲不避,對着黑霧劈空一掌,黑霧竟散開了。大蛇接連噴了幾口黑霧,全都被豐老師的掌風打散。

眼看吃了幾次大虧,大蛇直想尋個空子鑽回洞府,奈何豐老師雖然不停和大蛇過招,步子卻始終圍繞在蛇洞附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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