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寒氣依然很盛,隔着薄羽絨服也能感受到冰冷的氣息,雙手更是瑟瑟的微紅,甚至有些酸癢和麻木。
小陳莊,這個普通的都市小村莊,卻因爲邪惡的飛頭降隱藏於此而顯得格外神秘,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竟讓巴倫蓬選擇了這裡?
然而這已經不再重要,因爲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去這個心腸毒辣殘害無辜的毒和尚!
有時候,我們越是急於尋找某樣東西,往往越是找不到,反而是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卻發現這件東西會在燈火闌珊處等待着你的發現。
也許是巴倫蓬已經有了防備,或者是他已經更換了練功場所,總之,我們在高新技術開發區一連找尋了四個晚上,也沒有發現飛頭降的絲毫蹤跡。
霸王•長江對於巴倫蓬還在小陳莊附近很是確信,一則是修煉飛頭降的場所實在難覓,所以巴倫蓬不會輕易更換地點。二則是巴倫蓬爲人極度自負,越是知道我們在這附近找他,他才越是會在這裡活動,霸王•長江說只有這樣,他勝過我們的時候纔會得到心理的極大滿足。三則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我們已經在這裡有過激戰,所以在他看來可能這裡纔會最安全。亦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會料到我們還會回來這裡找他,所以根本不會把我們放在心上。但不管基於什麼原因,霸王•長江的推斷應該不會錯!
高新區的夜晚相比市區來說要寧靜得多,點點蟲鳴更點綴着安詳的夜色。然而就在這安詳的夜裡,處處隱藏着駭人的殺機!
第五個晚上,月朗星稀的夜空中幾點靈動的閃耀,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留下一條美麗的弧線。
大街上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明亮的路燈下只有三個人影在來來回回。
突然,一聲慘烈的嘶叫劃破寧靜的夜空,緊接着嘶叫聲聲不絕於耳,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安靜的夜裡顯得喧囂起來。
此刻,我們已經沿着瑞達路向北走出了好遠,因爲前幾天在小陳莊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不自覺間已經擴大了搜索的範圍。
聽到聲音我們心裡俱是一驚,難道是巴倫蓬的飛頭降又出現了?我們來不及思索,飛快地朝着聲音的源頭跑去。
瑞達路科學大道口,理屋瓦村的建築工地,人頭攢動,緊張、驚異、恐怖的氣憤在人羣中蔓延。現在早已是午夜,工地的工人早已經下班睡覺了,可在這裡,工人們註定今夜無眠!
理屋
瓦村在高新區的城中村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兩千口人左右。但是它的位置卻是非常便利,坐落在高新區僅有的兩條主幹道——瑞達路和科學大道交叉口。
理屋瓦村的拆遷動員工作在兩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現在的工地上,一排排的樓房正在施工,有十幾棟樓即將封頂,剩下的二期工程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其中有幾棟樓是對村民房屋的補償性建築,更多的樓盤則作爲商品房進行出售,理屋瓦村的項目也是中正集團在建的衆多房產項目之一。
工地的西南角上就是員工的宿舍,慘叫聲就是從那邊傳出來的。工地在白天施工的時候管理非常嚴格,生人很難進入。但現在是晚上,管理要鬆懈得多,即便是有門牆的阻隔,又有什麼關係?
我們趕到員工宿舍樓前,依稀看到人羣的中間有一箇中年胖子躺在地上,拼命地掙扎呻吟,眼裡俱是驚恐,周圍很多工友都想上去攙扶,但一副無能爲力的樣子,眼裡也滿是恐懼和緊張。
霸王•長江叫聲不好,一道靈符揚手打出,黃符像一把利刃穿入人羣,在人羣中凌空停頓,散出一道炫目的白光,繼而緩緩飄零在地上!
人們的目光迅速被黃符的光亮吸引,旋即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我們三個人身上。
霸王•長江向躺在地上的中年胖子奔去,人羣自動閃出一條道路。只見中年胖子渾身到處都是鮮血,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卻像是被故意撕裂的一樣。身上,特別是兩條腿上,像是被什麼野獸硬生生咬掉了好多肥肉,幾排深深的牙印已經將白骨裸露在外,周身猶如一個個恐怖的血洞,鮮血噴涌!
中年胖子面如土色,雙目緊閉,震耳的嘶叫也變成了無力的哀鳴!黃豆大小的汗珠在臉上滴下,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再耽誤下去,恐怕這條命也交代在這裡了!
霸王•長江迅速從皮箱裡拿出一粒赤色的藥丸,塞進中年胖子緊閉的嘴裡,手指揉捏男子的咽喉使藥丸順利嚥下。然後取出長長的針袋,掏出銀針在中年胖子身上一連紮了十數針,中年胖子身上涌出的鮮血明顯少了許多。
人們這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圍在我們周圍悄悄議論着什麼。一個領導模樣的瘦高男子見到霸王•長江的動作,知道我們沒有敵意,便主動問詢起來。當他得知霸王•長江的名號時,一臉崇拜的樣子!
“原來是霸王•長江大師、秦大師和辛偉大師大駕光臨啊,我幾天前聽我們公司負責龍
湖工地的李工提過你們的大名,據說三位大師一出手就擺平了龍湖工地上那麼大的麻煩,真是讓人欽佩啊!今天能夠親眼看到你們,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李工和瘦高男人都是中正房產集團的員工,所以他能從李工那裡聽到我們的消息再正常不過。不過在龍湖工地大破靈貓聚魂陣的細節,李工沒有親身參與,估計也不會了解太多。劉媛媛爲了穩定員工情緒,當然不會多說什麼,想來瘦高男子聽到的東西也極爲有限。不過即便如此,至少保證工地上的人不會把我們當成不速之客來處理,也已經省掉了不少麻煩事。
“過獎了,您怎麼稱呼,打救護電話了沒?”霸王•長江從皮箱裡掏出一打紗布,將中年胖子重要的傷口進行簡單包紮,語氣短促而有力。
“我姓淡,叫我淡工就行了。這裡剛一出事我就給急救中心打過電話了,相信救護車馬上就到。”李工慌忙回答道。
一輛保時捷跑車在工地門口停下,緊跟着一輛救護車也到了跟前。
風茫和劉媛媛慌忙走過來,看到我們不由一愣,再看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中年胖子,風茫不覺眉心緊皺,劉媛媛臉上不健康的緋紅,喉嚨一陣輕嘔。
在這種情勢下,劉媛媛依然一副女強者的做派,硬是強忍着胸中翻騰使自己鎮定下來。
兩個護士擡着擔架過來,看到受傷如此之重的中年胖子,也掩飾不住吃驚的表情。但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醫護人員,救援工作沒有絲毫停頓,趕緊協助霸王•長江就地把中年胖子的身體包紮了個結實,然後麻利地擡上救護車。
兩個自稱是中年胖子老鄉的年輕人一起坐上車去了醫院,照顧正在傷痛中的中年胖子。劉媛媛塞給他們一張銀行卡,告訴他們如果錢不夠的話就給她打電話,兩個年輕人自然是稱謝連連。
人羣在劉媛媛的催促下很快就散了,工人們各自回各自的宿舍休息。不過我想,在這件詭異的事情沒有結束之前,真正睡得着覺的恐怕沒有幾個。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劉媛媛、風茫、淡工和我們三個人。當然,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一起向售樓中心的辦公室走去。
“難道是巴倫蓬的飛頭降?”我心裡疑惑地問道。
“應該不是,如果是飛頭降,只消咬斷他的動脈把鮮血吸乾,斷不會將人撕咬成這個樣子,大半條腿上的肉都咬掉光了。”霸王•長江神情少有的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