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和辛偉俱是一驚,急於挺身執短劍截向陰牌,不想身子卻被子母降牢牢困住,不得脫身!巴倫蓬,真是盡出卑鄙之術!
霸王•長江倒是不慌不忙,右手蚩怨刀劈向巴倫蓬拋來的陰牌!陰牌受到蚩怨刀的攔截,被削成兩截,噌棱棱落在地上。
小鬼又一次朝我撲來,我對準他的額頭揮劍便刺,正刺中小鬼的眉心。刀槍不入的小鬼竟然撕裂般尖叫了數聲,從眉心處流出些許黑色的液體,整個身體開始痛苦地蜷縮起來!
“用魄靈針刺她的眉心。”我對辛偉喊道,原來子母降也有弱點!
一道白光,魄靈針從紅衣女鬼的眉心穿過,紅衣女鬼也疼痛得蜷縮起身體,嘴裡發出痛苦的嗚咽。
巴倫蓬看到子母降受傷,將兩道陰牌貼向紅衣女鬼和小鬼的後頸,子母降頓時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一樣,又從地上彈跳起來,兇狠地朝我和辛偉撲過來。
既然已經找到了子母降的弱點,心裡便有了底氣,我和辛偉又一次直刺子母降的眉心!
胸有成竹的我們卻吃了大虧,他們原本的弱點在巴倫蓬的陰牌貼向他們後頸之後,竟然也變得刺之不入,如鋼鐵般堅硬!
“砍掉他們後頸上的陰牌。”霸王•長江喊道。
此刻,他依然手持羅盤於溼婆神像對峙。多虧那只是被巴倫蓬做過手腳使過降頭的溼婆神像,如果是溼婆神的真身,恐怕我們早已經喪身火海。不過話說回來,就憑巴倫蓬的品行,如果真神顯靈,只怕會先將他燒個精光以維護世間正道!
羅盤中心射出的銀白色光束眼看就要逼迫溼婆神像第三隻眼睛裡射出的火焰到了溼婆神像的面門,再僵持一會兒,估計溼婆神像也會像那隻靈貓的怨靈一樣被白光打散!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巴倫蓬雙掌齊出,直擊霸王•長江的後心!
巴倫蓬掌力渾厚猛烈,這一擊可是非同小可,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巴倫蓬的雙掌即將捱上霸王•長江身體的時候,霸王•長江突然縮回左手的羅盤,瞬間閃在一邊。
巴倫蓬始料未及,無奈招數已老來不及收回,只見溼婆神像天眼中射出的火龍已經在撲向他的肩頭,火苗迅速瀰漫在巴倫蓬周身!
巴倫蓬突然撤身雙掌合十,溼婆神像天眼中的火龍瞬間消失,巴倫蓬身上的火苗也忽然熄滅不見蹤跡,只留下幾縷淡淡的煙霧和焦糊的味道在身上飄散。
子母降來
勢兇猛,很難攻擊到他們的背後,這樣下去,只怕自己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面對進攻兇厲刀槍不入身如堅石的子母降,拳腳和短劍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手掌的疼痛和身上的淤青加劇,我強咬牙關苦苦支撐着。
辛偉那邊也是疲於奔命,只有招架之功。忽然,辛偉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當下會意。
紅衣女鬼和獠牙小鬼再一次發起進攻,就在他們即將靠近我們身體的時候,我和辛偉忽然閃動身形斗轉星移,辛偉放棄對紅衣女鬼的糾纏,閃到獠牙小鬼的背後,伸手將小鬼後頸的陰牌拔了下來!
我也趁紅衣女鬼全力對付辛偉的時候,突然掙脫獠牙小鬼的進攻,出現在紅衣女鬼的身後,心痕劍橫掃,紅衣女鬼後頸的陰牌被劈爲兩半,被劈開的陰牌如秋之黃葉飄零於地。
子母降失去了陰牌的刺激,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渾身抽搐,眉心處的黑色液體也點點滲出,完全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霸王•長江趁巴倫蓬被火龍襲擊之餘,蚩怨刀刀刀攻擊毒和尚的要害。巴倫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赤手空拳和霸王•長江戰在一處!
我和辛偉已掙脫了子母降的威脅,一起向巴倫蓬髮起進攻。巴倫蓬身形飄逸,一拳打向我的手腕,心痕劍砰然脫手!
“偷了我的東西,還膽敢拿來向我炫耀,不知廉恥。”巴倫蓬兇狠地說道。
“最不知廉恥的就是你這個毒和尚,害了那麼多人,遲早會遭到報應。”我輕撫手腕,隱隱有些疼痛。
巴倫蓬以一敵三,自知不敵,無心戀戰。霸王•長江步步緊逼,進攻凌厲,一記重拳,打向巴倫蓬的太陽穴!
巴倫蓬縮頭躲過,雖沒有傷到他的腦袋,厚厚的墨鏡卻被打得粉碎。
巴倫蓬一個轉身,面朝我們站定,我和辛偉不禁面面相覷,霸王•長江也暫緩了攻勢。
只見巴倫蓬的眼睛裡,大多數的眼白都已消失不見,變成了匪夷所思的紅色!怪不得他要帶上厚厚的墨鏡,原來不是爲了耍酷和裝逼,而是爲了隱瞞他修煉飛頭降的事實!
巴倫蓬指着自己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都是因爲你們,我纔不得已用自身下降,變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筆賬,我要你們慢慢還。早晚有一天,我會吸乾你們的血!”
聽完巴倫蓬的話,忽然想起被吸乾鮮血的流浪狗,喉嚨一陣乾嘔。
巴倫蓬說完,一陣慘烈刺耳的笑聲,人已
凌空朝門口飛奔而去!
霸王•長江急忙躍身向前緊追不捨,我和辛偉緊隨其後。巴倫蓬右手向後一揚,一片色彩斑斕的線條直逼過來!
霸王•長江急忙多開,我和辛偉也趕緊閃在一旁。線條落在地上,竟然是數十隻劇毒的長蛇和蜈蚣!
只這一遲疑的功夫,巴倫蓬身影全無,又讓他給跑了!
“他們該怎麼處置?”我看着蜷縮在地上的子母降,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那是一對受人操縱的無辜母子。
霸王•長江飛快地撥動羅盤,然後照向子母降。
一道金黃色的光束從羅盤中心的陰陽鏡中射出,灑落在子母降身上。他們蜷縮着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痛苦的嘶叫聲不絕於耳。
突然,一塊褐色的陰牌從他們身上彈出,緊接着子母降猙獰獠牙的面孔變得平靜,鐵青的膚色也變得正常。他們徹底掙脫了巴倫蓬的控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霸王•長江把羅盤收起,地上的那對母子也慢慢地舒展了身體站了起來。年輕的母親滿眼淚水,緊緊地把自己的孩子擁入懷裡。
當看到這對母子消失在我們的視野,我心裡陣陣酸楚。一個母親,懷胎十月的辛苦也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一個孕婦,順產嬰兒時所遭受的疼痛恐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曾經有人把疼痛分爲十二個級別,而孕婦分娩時所經受的疼痛赫然排在金字塔的最頂端。但是,這種痛苦,還都只是肉體上的。
當一個母親順利誕下心愛的寶寶,卻被別有用心的人惡意使壞導致母子俱亡,年輕的媽媽又將是面臨怎樣的煎熬呢?當看到自己親生的兒子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一眼這個世界,就匆匆夭殞,做媽媽的心裡又是多麼的哀傷悲痛!
我實在想不出什麼詞語能夠形容得了。有人說,不爲人父母便不懂得父母的恩情重!我想,也許只有經歷過這個人生階段的人才能夠體會得了吧。
年輕的母親曾緊擁着孩子問霸王•長江,能不能讓他們做那怕一日的母子,但殘酷的現實又怎麼會天隨人願呢?
母親又問他們即便今生不能成爲母子,下輩子還能不能夠有這個機會時,霸王•長江只得報以沉默。
子母降在淒厲的哀傷中消失,留在我心中一道難以癒合的疼痛和疤痕。是什麼人喪盡天良到如此地步,發明出這樣傷天害理殘滅人倫的降頭術法?蒼天不開眼,正道不光大,邪門歪道猖獗誰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