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人嗎。”女子睜開眼看着琳琅滿目的一片,房間裡奢華無比,自己躺着的大牀也是舒服的不得了,身旁不遠處擺了一個圓桌,上面擺着各種水果和蔬菜,牀頭的對面有一個衣櫃,櫃子是打開的,裡面全是金黃的袍子以及好看的不得了的衣服。
反正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衣服就是了,然後房門的兩側各有一個立櫃,上面擺着各式各樣的花瓶,還有許多珍奇古玩,看得某人眼珠子直轉。
再看看的身子,竟然已經穿上了純白的裡衣,然後準備起身的時候,竟然發現,這他媽的手腳都被人綁了好不好,這不動彈不得麼。
“來人啊,來人啊,有人嗎?”某人也顧不得觀看這裡的氣派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堂堂金燕子竟然也會落得這個下場,真是出門不利。
“出門不利,咦,那個登徒子呢,怎麼不見他人,難道真的帶我見官了,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都說了人不是我殺的,他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某人慾哭無淚啊,自己這是上了當啊,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貪戀人家的懷抱,然後就暈暈欲睡,然後自己好像中途醒來過一次啊,怎麼又睡着了呢。
“呀,這個登徒子,竟然敢偷襲我,難怪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貌似依稀記得,自己醒來後被人從後背給了一掌,然後便不省人事了,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啊。
“來人啊,我餓了。”一聲撕裂的長吼之後果然有了一些動靜。
只見兩個身着藍白相間的宮女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她的身旁。
“額,那個兩位姑娘,能不能給點吃的,我餓了。”奈何無人迴應。
“又或者幫我把這繩子解開一下。”依舊無人迴應。
“實在不行,我喝口水總行吧。”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終於某人怒了,一臉挫敗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正準備大吼一聲,來個震耳欲聾,查證一下這兩個杵在一旁的傢伙是不是聾子。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就在某人剛要爆發的時候,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走了進來,服裝還好是跟剛纔的一模一樣,但是髮飾要複雜了些,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清秀可人的。
“是,汝元姑姑。”兩個宮女說完便退了出去。
這樣看來這個叫汝元的女子應該是有些身份的,否則剛纔的兩人不會這麼恭敬,剛纔自己問了那麼久愣是不說一句話,現在人家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她們就聽見了,不聾也不啞,這是當自己不存在麼。
汝元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孔,控制住內心想要衝上去抱住她痛苦的衝動,王爺交代過了,主子失去了記憶,對以前的種種過往,已經忘得一乾二淨,自己只能夠小心的應對着。
世子也說了,現在的主子跟以前完全是判若兩人,不僅雙眼覆命還身懷武藝,飛檐走壁無所不能呢。
“這位好看的姑娘,我餓了,能不能弄點吃的給我呢,看着你就覺得很親切,我們以前認識嗎?”
金燕子看着身旁的汝元,總覺得腦海中有一些模糊的影像,總覺得身前之人應該是很熟悉的纔對。
“好。”汝元什麼都不說,端起桌上的水果,摘下一顆葡萄放到女子的嘴裡,可把那傢伙給樂壞了。
“姑娘,我想喝水。”
“主子,奴婢叫汝元。”後面的兩個字說得尤爲清晰,自然汝元也是有想法的,希望能通過名字喚起一些她的記憶。
“下可愛,可還記得美哥哥。”話音未落,殷噬天已經跨進了房門嗎,像看寶貝似得看着女子,身後還跟着一個沒得不要不要的美人兒。
不過這男的也長得太好看了吧,竟然比他身後的女子還要好看許多,跟那個登徒子有的一拼呢,不過看他們的穿着可不像一般人。
“美哥哥。”女子偏着腦袋,這個名字確實挺熟悉的,而且這傢伙也確實挺美的,果然人如其名。
“美哥哥,額,美是很美,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啦。”女子笑得有些難爲情,心裡把那個該死的登徒子罵了個遍,這些人都是有病吧,怎麼老愛給自己取名字呢。
登徒子叫自己婉婼,汝元叫自己主子,這個人叫自己小可愛,自己是金燕子好不好,金燕子,不是她們口中的人啊,誰來救救自己啊。
“小可愛,你連美哥哥都忘記了嗎?”殷噬天瞬間臉色凝重,他所擔憂的東西不好言語,但是卻又這麼的緊迫。
“好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人,你們認錯人了好不好,讓登徒子來見我,快給我鬆綁,否則我要生氣了。”女子一臉的氣憤,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口中的登徒子是誰,直到李世均的出現,大家才瞭然的相視了一眼。
“普天之下,唯你而已。”殷噬天也不多說,攬着龍兒便離開了,汝元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這個世上能這樣說李世均,他卻還捨不得傷害半分的人,除了杜婉婼再無其他,殷噬天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李世均找到了深愛之人,還是該擔憂他的這個弱點太致命。
“冥主,怎麼了。”從均親宮出來察覺到身側男子的不安,龍兒很是乖巧的問了句。
“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這個稱呼還是改不過來呢,要叫夫君,你面前,哪裡有什麼冥主,實在不濟,叫老爺也行。”
殷噬天有些無語,龍兒有時候太謹小慎微了,成親這麼多年,自己對她疼愛有加,只是仍舊改變不了她對自己的懼怕,在府裡也沒有少被那些丫鬟婆子欺負,可她竟然連半句怨言都沒有,雖然想凡是都由着她,不過有時真的很讓自己心疼。
“是,龍兒記下了。”殷噬天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一個很長情的人,自從有了龍兒自己就已經慢慢的放下了前塵往事,忘掉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秘密,也忘掉了若依,冥都也很少回去,只是與龍兒成親時帶着她回去昭告了整個冥都。
“夫君可是在爲杜姑娘擔心。”
殷噬天聽完搖了搖頭,自己其實不怎麼擔心杜婉婼,她現在失去記憶,還有一身武藝,聽她剛纔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再是那個心無雜念的小可愛了,這六年裡她習得了一身武藝,說話也多了些社會氣息。
哎,李世均對她用情至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她傷到,現如今的金燕子能否喜歡上現在的均親王都還是個未知數。
“沒事,我們回去吧,她們之間的事情,需要她們自己去處理,外人是插不了手的。”
殷噬天也不想再多說什麼,這些年看着李世均痛苦,看着他難受,既然小可愛回來了,她們就該做個瞭解,實在不行,跟着自己會冥都生活也行啊,只要大家都好好的聚在一起,其他的一切自己已經看開了。
攬着龍兒的後背便出了宮。
“你個登徒子,爲什麼要綁着我。”女子一臉怒氣的看着李世均,要是眼睛能殺人的話,估計現在李世均都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不夠某人可以直接忽視掉女子那殺人的眼神,直接繞過女子坐在她對面的座椅上,一臉的淺笑,是的他是該笑的,終於又可以這樣逗自己的婉婼了,不管事情怎麼變,自己喜歡逗她的心思從來沒有變過,就如同自己對她的感情一般。
“不綁着你,你會飛檐走壁耶,難道看着你跑,又或者我跟着你跑,我可沒那閒心。”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閒的喝了起來,這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你有病吧,你憑什麼綁着我,快點放了我。”某人已經要抓狂了,自己的腳上還有傷好不好,這他媽的是個什麼鬼地方,出去之後姑奶奶非拔了這傢伙的皮不可。
“王爺,劉側妃來了。”正在某人一心想着該怎麼逃出去時,剛纔那個叫汝元的宮女又進來了,重點不是她進來了,重點是她剛纔的那個稱呼。
“王,王爺。”行俠仗義多年,金燕子當然知道這王爺的地位是有多崇高,自己以前偷盜的都是些貪官污吏,沒想到這次竟然遇見了一個王爺,難怪這個地方這麼奢華。
完了完了,自己還叫他登徒子,還打了他一巴掌,這下肯定死定了,難怪他要綁着自己,難道是要把自己給宰了。
某人的嘴巴已經張得老大,一臉的驚慌,自己怎麼知道,這出門會遇見王爺呢,怎麼辦,怎麼辦,這下完蛋了,手腳都被綁了,想跑跑不了啊,左顧右盼的扭動着身子,滿臉着急,然後直接朝着身後到了過去,當然是直直的倒在了牀上。
這個時候,爹爹說了,遇見不能處理的事情,又跑不了,最好的辦法便是裝死裝暈,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也只能這麼辦了。
看着剛纔某人那滑稽的表演,汝元都差點沒有忍住,這也太搞笑了吧,李世均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心裡跟明鏡似得。
就裝吧,看你裝到什麼時候,你個小樣,本王還治不了你麼。
“爲她戴上面紗,讓劉側妃進來吧。”汝元講桌上的面紗拿在手中滿是笑意的朝着牀上走去,將面紗爲她戴上,想必王爺是怕別人太早認出了主子吧。
又爲她將身子擺正,整理了一下儀容,剛剛完畢,劉芯酈便已經走了進來,滿是笑意的朝着李世均見禮。 wωω◆ T Tκan◆ C O
這麼多年了王爺終於肯見她了,她能不高興嗎,要知道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均親宮呢,這裡的擺設和氣派就是跟其他地方不一樣,自己的那個偏殿跟這裡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臣妾給王爺請安。”劉芯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男子,一開始自己只是爲着目的而來,但是後來自己也開始淪陷,雖然他不待見自己,不過能這樣生活在相同的屋檐下已是自己的福分。
“起來吧。”就在劉芯酈都在納悶自己今日能這麼順當的進了均親宮而感到詫異時,眼神的餘光看到了一旁的汝元站在牀前,牀上還躺着一個女子。
一時間頓覺呼吸有些困難,能進這個宮的女子已是天大的恩寵,能這樣安穩的睡在故去王妃睡過的地方就更是讓人遐想了,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會睡在這裡,而且手腳都被綁了繩索,臉上還帶着面紗。
什麼樣的女子,竟然這般神秘,在王爺面前也捨不得摘下面具,亦或者她犯了什麼錯,王爺竟然將她的手腳都給綁了。
“王爺,這位姑娘是?”心裡想着嘴裡也就問了出來。
“臣妾多嘴。”李世均一個眼神過去,劉芯酈急忙認錯,當然李世均也是故意如此,他知道某人是故意裝睡,這樣讓她知道一些規矩自然是好的。
“本王的事情何時需要你來過問。”李世均一臉嚴肅,這就是自己平常時候的樣子。
“臣妾知罪。”劉芯酈嚇得不輕,這些年他雖然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卻也是從未這麼嚴厲的訓斥過自己,劉芯酈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對牀上的女子多少有些憤恨,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竟然讓自己在王爺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
“有事嗎,沒事的話就下去吧。”親王府無後宮個,這是世人皆知的,唯一一個側妃也是形同虛設,王爺從未進過她的寢宮。
“臣妾知道王爺回來,定時舟車勞頓,特意熬了蓮子湯送過來,請王爺趁熱喝。”語畢身後的宮女便將湯碗送了過來,汝元急忙接在手裡。
“恩,本王知道了。”輕微的點了點頭目光不知覺的便投在牀上女子的身上,這傢伙是出了名的俠盜,想必也是有些本事,自己可不能小看了她。
劉芯酈討了個沒趣,只好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不過臉上的表情就不怎麼好看了,自己隱忍了這麼多年,原以爲自己會有機會的,沒想到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都把王爺的目光給吸引過去了,怎能讓她甘心呢。
手掌慢慢的握成拳頭,要是讓她知道此人是誰,定不會讓她好過,回到偏殿後便把自己關在了寢宮裡,誰也不見,弄得身後的宮女奴才很是不解,要知道這六年裡,劉側妃在親王府那是作威作福慣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還很少見她這幅模樣。
“汝元,你說有什麼法子能讓暈過去的人快速醒來呢?”
劉芯酈走後李世均起身走到牀前,看着某人不停跳動的眼皮就知道,這傢伙現在的心思還挺多,知道審時度勢了,不錯,有長進,不過,這法子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可不能輕饒了她。
“回王爺,要麼用冰水澆,要麼用銀針刺,不過這天氣有些涼,用冰水澆的話恐怕這姑娘醒來之後會大病一場,但是用銀針刺的話,估計會傷了她的皮膚,而且這兩樣都很痛的。”
汝元認真的回答着,還將這些後果都仔細的說了一遍。
什麼銀針刺過的地方,由於傷口太小不好醫治,會導致全身皮膚潰爛啊,冷水澆了之後會涼了脛骨,容易風寒如體之內的,總之聽得某人只冒冷汗,但又不能這樣直接醒來,一時之間好不爲難。
不過她金燕子是什麼人,行走江湖好幾年了,沒有些手段能成爲這麼有名的俠盜不是麼,隨即一條計謀涌上心頭。
“青竹哥哥,救我,青竹哥哥。”這是她六年裡叫的最多的名字,有時候醒來時都是一身冷汗,夢裡雖然看不清男人的臉,但是卻能感受到他無比的疼愛與憐惜,這個名字就像刻在自己的心上一般,自己一刻也不敢忘懷。
這個時候除了祈禱這個夢裡的男子能幫自己以外,自己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當然做戲要做全套不是,自己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見她不停的搖着腦袋,額上的汗水立刻沁了出來。
這個情景,看着李世均有些心疼,還有她的那句青竹哥哥,終究還好是沒有忍住,讓眼淚模糊了雙眼,就算是忘了自己,忘了所以,都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的婉婼啊,依舊是這麼的讓自己心疼。
這一刻不管是陰謀還是算計都不重要了,遣退了汝元,靜靜的坐在牀前,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
“青竹哥哥在呢,從未離開過,你放心,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從此以後沒人能傷害你了。”手掌在臉上不停的摩擦,冰涼的液體讓女子感到有了些許的愧疚,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就算自己是個白癡也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不對啊,難道他便是青竹哥哥麼。
“爲你寫了那麼多的詩,流了那麼多的淚,只要你未曾忘了我,這便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六年了,心裡的空缺終究是需要你來彌補的。”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叫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爲誰春,婉婼,本王的天空有了你纔會迎來春季。”
李世均將她輕輕的扶起,爲她解開所有的繩索,然後擁進懷裡,喃喃自語。
這一刻倒讓懷裡的女子有些不好醒過來了,這個懷抱是這麼的熟悉,動作是這麼的輕柔,他是在思戀自己嗎,那麼自己那失去的記憶裡到底錯過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