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族長點頭答應了下來,徐雲德才安心的走了出去,因爲他見族長似乎還有話要交代給叵蓉,所以並不想耽擱他們作別的時間。
告別了還在狂歡的叵姓族人,劉萍等人來到了叵虎家門前,牽上馬匹之後便去了村頭等待叵蓉,片刻之後,便見叵蓉騎着一匹雪白的駿馬趕了過來,身上的行禮只有一個很小的布包,此外竟然揹着一把南瓜頭的長錘,而並非是巨斧。
詫異之下,徐雲德好奇地問道:“蓉丫頭,我聽叵虎說你慣用的是一把大斧子,怎麼這回要出遠門,卻背來一把錘子呢?”
叵蓉回答道:“這錘子是族長送給我的寶物,是我們祖傳下來的聖錘呢,據說當年我們的先祖跟着蚩尤在戰場上殺敵時,用的就是這把錘子,它叫撼嶽,重三百八十斤整,比我父親留給我的鐵斧還要重近三十斤呢。”
衆人一聽,無不暗自咋舌,心想這丫頭要是掄起一錘砸下,誰能擋得住?葛六更是誇張地說道:“蓉妹妹,以後俺就跟着你混了!”
叵蓉撇了撇嘴說道:“你怎麼不跟着徐大哥混呀,他比我還要厲害!”
衆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感情這小丫頭到現在還在記恨徐雲德贏了她的事情!
一同嬉笑過後,徐雲德轉爲正經地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在不走的話,花蛇那傢伙就要追上來了!”衆人聞言,紛紛點頭。
一邊驅馬前行,叵蓉一邊好奇的問劉萍道:“剛纔徐大哥說的花蛇,是不是就是他跟族長提及的另一夥兒人呀?他們在追你們?你們有仇嗎?徐大哥那麼厲害也打不過花蛇?”
劉萍笑着答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你徐大哥雖然比花蛇厲害,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只靠武力來解決的,你未經世事,對於這些自然難以理解,等以後跟我們去了外界,看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會明白了。”
叵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開口問道:“那要是花蛇他們當真追了上來,那該怎麼辦呀?”
. тTk ān. ¢ O
這回不等劉萍回答,卻聽走在前頭的郭海轉臉說道:“蓉丫頭,他們要真追上來的話,你就用這大錘子,把他們全敲成肉餅就可以了!”
“啊!我怕……我怕我打不過……”叵蓉信以爲真地說道。
劉萍笑道:“他跟你開玩笑呢,你別聽他的,若真追上來了,也用不着你動手,徐大哥自有解決的辦法。”隨之又對郭海嗔道:“去你的,別把人家教壞了,你那殺人不眨眼的手段最好別叫蓉丫頭看見!”
郭海尷尬一笑,隨之便轉過了頭去,跟徐雲德還有張根並肩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
夜色如墨,山林中寒風凜冽,雪雖停了,但天還是陰沉的嚇人,似乎隨時還有可能會下雪。走了許久,衆人早已把叵族村落拋在了遙遠的地平線以後,如今他們所在之處乃是一個比前頭都要密的叢林,這裡樹木繁多,道路曲折,坑窪的地方比比皆是,這種難走的地形,使他們的行進速度不得不放緩了下來。
走在最前頭的徐雲德勒住馬兒,轉身對王長貴說道:“老道,你覺不覺的這林子似乎有些古怪之處?”
王長貴點頭道:“陰氣極重……”說着,又皺着鼻尖在空氣中嗅了嗅,隨之接續說道:“有血腥味,還有……屍氣!”
其餘人一聽這話,也急忙學着他的模樣,聞其了周圍的空氣,但卻感覺與其他地方並沒兩樣,真不知這王長貴是什麼鼻子!正當大夥兒遲疑之際,卻見徐雲德也是滿臉陰沉地說道:“不錯!屍氣雖淡,卻極爲古怪,不像是尋常殭屍身上所特有的那種屍臭,這股屍氣中,夾雜着些許騷味,不知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身上發出來,以前我從沒聞到過這種怪味兒。”
王長貴點頭說道:“只因積雪太厚,將氣味遮掩,一時之間我也難以辨清究竟是什麼東西的特有氣味,總而言之這林中極爲古怪,大夥皆要小心了!”
雖然郭海和張根他們沒能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對於王長貴和徐雲德的話,他們都還是極爲信任的,當下也收起了鬆懈的神色,並抽出了兵刃橫在胸前,以防什麼突發事件。
叵蓉見大夥兒這般作態,急忙將背上的巨錘抽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手中,並低聲對劉萍說道:“劉姐,以前我跟叵虎大哥打獵的時候進過這片林子,疹鼠精的窩就在這裡。”
王長貴一聽,頓時轉過臉來問道:“那疹鼠已經成精了?”
叵蓉點頭說道:“是呀,族長說疹鼠一族,十年成兇,百年成精,但是不知爲何,它們很少有活過百年的,族長還說,這裡的疹鼠成精了,很有可能是罕見的疹鼠王,我還見過它呢,但是最近不知爲何,它很少露面了。”
聽了這話之後,衆人更是大驚,劉萍好奇地問道:“蓉丫頭,你當真見過那疹鼠精?它長的是什麼模樣你能給咱形容一下嗎?”
叵蓉想了沒想地說道:“當然了,它有一對綠色的小眼睛,夜裡面會冒綠光,就像兩隻螢火蟲。它雙腿行走,有時也會四腳並用,站起來有徐大哥那般高矮,爪子又尖又長,尾巴也是很細很長,另外它渾身長着灰色的毛皮,尖尖的嘴巴里有着兩顆獠牙……”
“啊!”沒等叵蓉說完,便聽葛五一聲叫喚,滿臉吃驚地說道:“這玩意兒不就是我在那樹底下看到的怪物嗎!”
“你也見過它?”叵蓉一聽,頓時問道:“你是在哪裡見的?那傢伙都消失好久了!”
葛五道:“我們進山沒多久,我在一棵大樹下面見到的,當時王大仙和徐大哥還去尋它,但是沒有尋到。”
叵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點頭說道:“它速度可快了,還擅長遁地,很少有人能夠追得上它。”
郭海咋舌道:“蓉妹妹,那隻疹鼠精,跟你們村落的人有沒有發生過沖突呢?”
叵蓉搖頭道:“當然沒有,幾百年間大家一同生活在這片叢林中,一直都是相安無事,有時候我們出來狩獵的途中遇到它,它還會跟我們招手打招呼呢!”
聽了這話之後,衆人更是大驚,誰也難以想象,這等殺人不眨眼的妖物,竟然能夠與人和睦共處!想來這或許就是叵姓一族與疹鼠一族之間的緣分吧,要不然的話,五千年前的上古戰場,這等兇物又怎麼會聽從叵姓族人的調遣?
“哦對了!”叵蓉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情,開口說道:“這片林子中,還生活着一種兇猛的野獸,我們都叫它鸞蛇,鸞蛇身上很臭,肉也不好吃,此外它還有毒,若是被咬傷了,就連我們村祖傳的解毒藥都難以救活,所以不光是我們族人,甚至連疹鼠精都不願意靠近它!”
“鸞蛇?”徐雲德好奇地說道:“鸞蛇是什麼東西?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它也是一種蛇嗎?”
叵蓉點頭答道:“鸞蛇是一種跟蛇長得很像的東西,但是身形要大得多,最大的能長到野豬那般大小,渾身佈滿了堅硬的鱗片,另外還長有四隻粗壯的巨爪,也是一種極爲兇猛的野獸!”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這鸞蛇倒是與一種罕見的大蜥蜴很像,只是我沒有親眼見着,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兒……”
王長貴沉聲說道:“不管是不是,總之這原始叢林中有着諸多令人費解的東西存在,正所謂小心使得萬年渡,大夥還是打起精神來吧!”
衆人聞言後,皆是默不作聲的點頭,王長貴說的不假,像這等人跡罕至的地帶,諸多遠古傳下來的物種還在繁衍生息着,它們的習性也好,兇殘程度也罷,皆是無人知曉,一旦碰上,如何對付便也是個難題。
懷揣謹慎之心,一行八人在徐雲德的帶領之下繼續往密林的深處走去,但隨着他們的挺進,空氣中逐漸傳來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且越來越濃!這一情形,使得大夥無一不是心理髮慌,而王長貴和徐雲德此時的神色也是頗爲遲疑!
終於,徐雲德忍不住開口說道:“老道,你說這味道到底是不是屍臭呀?現在聞得清晰,我怎麼又覺着不太像了?”
然而不等王長貴開口,便聽叵蓉搶先說道:“徐大哥,你說的是這空氣中的腥臭味嗎?”
徐雲德點頭道:“是呀,這麼濃的味道,你也聞到了吧?”
叵蓉道:“我老早就聞到啦,在這片林子中生活的鸞蛇,身上的惡臭味就是這樣的,看來我們似乎是到了它的領地中了!”
衆人一聽這話,皆是有些無語,徐雲德鬆了口氣道:“你怎麼不早說呀,害的我緊張了老半天!還以爲是什麼特殊的兇屍之流呢。”
叵蓉聞言,小臉上頓時呈現出驚異之色,瞪圓的大眼道:“你們難道說先前不知道這是鸞蛇的氣味?我還以爲你們知道呢,心裡正佩服着,連進了鸞蛇的林地,還能這般悠然自若……”
徐雲德頗爲無語,說道:“剛纔我明明跟你說過,我不知那鸞蛇是個什麼玩意兒,又怎麼會聞得出來是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臭氣?”
叵蓉撇了撇嘴道:“你先前又沒問我,再說以你的身手,就算當真遇到了鸞蛇又何須怕它?三拳兩腳把它揍死不就行了!”
徐雲德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這丫頭在力氣上輸給了自己,卻總想從別的地方壓過他,“笨丫頭,你……”可他話未出口,便覺一股凌冽的殺意自腳下傳來,不及多想,徐雲德縱身從馬背高高躍起,雙手抓着頭頂的一根樹丫,蕩了一圈之後,在空中做了個漂亮的後空翻,落地之時,已經到了後方七八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