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林啓華誠懇道，“我是已經出過道的了，得罪了人，只能自己想辦法，報酬什麼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能唱歌，一年後，我還會回去那裡的，所以，臨時的對我更適合。”
“好吧，我明白了，這種小事不必在意，‘華藝’還管不到這裡，”梅姐笑了起來，“我們確實缺少一個合適的主唱，這幾天都是副主唱頂上，效果很不好，客人已經稍有微詞了。
這讓我們很苦惱，好的主唱不好找，不是被其他酒吧包圓就是不樂意來做臨時的，如果你能夠讓我們滿意，報酬什麼的都好說，關鍵是讓我們滿意。”
“梅姐，這你就放一百個心。”韓東驕傲道，“他是我師弟，什麼本事我最清楚不過，不是‘華藝’欺人太甚，他就是下一個天王巨星，你們當做一次投資也不差，以後他真的出名了，還有一段履歷是在這裡當過駐唱歌手，多有面子？”
“得了吧，還有面子。”梅姐不在意地笑笑，看着林啓華，“按理，你是出道歌手，東子帶過來的，蓮姐還專門打了招呼，我應該直接通過纔是。
但是，我這個人說話很直接，容易得罪人，我是覺得，來了，總得露一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也讓我們知道你是什麼水平是吧。”
“應該的。”林啓華點點頭，“不知道要怎麼考覈？”
“很簡單。”梅姐拍拍掌，讓人過來，“讓樂隊的成員過來一下。”
回頭和林啓華介紹道：“這次招聘的臨時主唱，是我們三支駐場樂隊的其中一支，名叫‘地獄火’樂隊，主唱風格比較多變，重搖滾、爵士什麼的都可以駕馭，是非常好的氣氛渲染者，不知道你是什麼風格？”
“我也是多變的風格，風格偏輕搖滾多一點，那是自彈自唱的時候，事實重搖滾也不在話下。”林啓華實話實說。
“好，那一起配合一下，試試感覺，可以的話，今晚，你先自己solo，明天開始再練習配合。”
“好。”
不久之後，從舞臺側邊的房間，陸續走出來四個人，拿着樂器走到舞臺站好。
“我來介紹一下。”梅姐帶着兩人走過去，“這是我們‘地獄火’樂隊的其他成員，吉他手兼副主唱阿輝，貝斯手海子，鼓手劉星，鍵盤手娜娜。這位是這次來應聘的主唱林啓華。”
“你好（你們好）。”雙方點點頭問候。
“現在你們商量一下要表演什麼歌，最好大家都熟悉一點的，好配合。”梅姐和大家點點頭，示意韓東和自己走到一邊坐下。
韓東擔憂地看着林啓華，但是他知道自己幫不到他，這個地方，憑實力說話，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容不得混。
“大家多多指教。”林啓華笑道，阿輝和海子、劉星都留着一頭長頭髮，這種造型，彷彿是樂隊的標配，百年來都是如此，而娜娜是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孩子，只是畫了煙燻妝，看不出真實的容貌。
“你熟悉什麼歌曲？”阿輝點點頭，冷冷道，帶着淡淡的敵意。
林啓華知道他爲什麼這樣，主唱出事了，正是副主唱上位的時候，可惜他沒能讓梅姐滿意，沒有抓住這次機會，對於林啓華有點敵意很正常。
“《狂潮》吧，如何？”林啓華隨意選了一首著名的搖滾歌曲，難度頗大，也是酒吧樂隊最常表演的歌曲。
“好，我們會好好配合你的。”幾人雖然有點驚訝，還是點點頭表示可行。
準備好樂器，五人稍微嘗試了一下各自的音，說配合肯定是假的了，但是隻要大家都熟悉，效果出來了，剩下的就看林啓華的表現了。
“嗡······”一陣強烈的掃絃音效傳來，正是阿輝在炫技，這是難度頗高的掃弦彈法。
架子鼓的聲音隨即響起，開始注入動感的節奏。
林啓華知道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更是挑戰，不以爲意地微微一笑，手指急促地彈撥，跟上了他們的節奏，深吸一口氣，隨着尾音一落，抓住麥克風就是一聲嘶吼“啊······”
“嘶。”坐在前面的梅姐摸摸自己的手臂，毛孔擴張，“好強的感染力，好有穿透力的高音。”
“訓練營三年，千錘百煉，對聲音的掌控沒得說，這還是因爲他平時很少唱重搖滾。”韓東得意道。
“繼續聽下去。”
“愛是一股狂潮，
來時奔放，
去時浪涌。”
林啓華轉了一下氣息，開始跟着節奏演唱，《狂潮》這首歌是非常講究高音的歌曲，普通人根本拉不上去，難度很大。
如果依靠高音天賦去駕馭它，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唱一首就得傷到嗓子，關鍵在於氣音的運用，還得不尖，唱出嘶吼、狂放的感覺，挺難爲林啓華的。
不過既然他選了這首歌，還是有把握的，氣音的用法是林啓華的強項，從小就專業練習這個的。
那些老藝術家對這方面造詣頗深，拉出去可以秒一羣流行音樂歌手，得益於她們的教導，林啓華對氣音的運用一直比較好，加上放粗了嗓音，基本達到了完美呈現《狂潮》的要求。
隨着狂野的節奏，一波接一波高音接連轟炸而來，不單單身處其中的阿輝等人驚訝不已，作爲聽衆的梅姐和韓東更是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梅姐，她也聽過原來的主唱唱過這首歌，必須的降key，還累得夠嗆，效果完全比不上林啓華的版本，就這個，今天的結果已經明確了。
“這就是科班生和野路子的差距嗎？”梅姐喃喃道。
“嘖嘖，”韓東搖頭晃腦，“‘華藝’出品，必屬精品，這還是精品中的優秀品種，老頭子肯放他出來，以後就等着悔青腸子吧。”
“你說這還不是他最擅長的風格？”
“那必須的，他可是在訓練營就可以把訓練師唱哭的人啊，唱起情歌什麼的，簡直在撓你的心。”
“好吧，我已經很期待他晚上的表現了。”
“梅姐，”韓東正色道，“這孩子不比其他人，他不是屬於這裡的，最終他還是要回到大舞臺，那纔是他的歸屬，我希望你能夠多看顧他，別讓他給人欺負了去。
我知道他對自己很嚴格，滴酒不沾，我不希望出現強迫他喝酒的事情出現，還有那些女客人瘋狂起來也很恐怖，你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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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媽，我知道了。”梅姐瞪了韓東一眼，“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欺負他，總可以了吧。”
“嘿嘿，謝謝梅姐。”韓東傻笑道。
“小樣，蓮姐這麼好，你咋就躲着她呢？”
“唉，好是好，不適合就是不適合，說啥都沒用，是不？”韓東苦着臉，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梅姐白了他一眼，看到臺上已經表演完，拍手道：“好了，辛苦了，到這裡就好了。”
“好的。”林啓華一曲唱完，身上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回頭看到幾人複雜的眼神，微微躬身，“謝謝大家的配合。”
阿輝沉默了一會，伸出手來，“歡迎你加入我們。”
“歡迎。”其他幾人也紛紛發話。
“謝謝。”林啓華開心地握住阿輝的手，知道自己成功地打動了他們。
“表現的很好，沒有理由不通過。”梅姐走過來笑道，“晚上就正式開始上班吧，時間從八點到凌晨兩點，底薪日薪五百，根據情況提成，沒問題吧？”
“沒問題。”林啓華不在意道，自己花錢不多，這待遇應該是比較好的一種，一天五百，一個月下來不少了，雖然沒有上班的白領多，但是後面不是還有提成嗎？
這纔是大頭，顧客在酒吧喝酒，圖的是開心和高興，如果你演唱的讓他們興奮了，就會點更多的酒，酒吧會根據你的貢獻，給出相應的提成，做得好的話，遠遠超過底薪。
如果顧客喜歡你的表演，專門點你表演，就要花相應的金額，這個金額，酒吧會和歌手分成，也是收入來源之一。
“聽你說你更適合輕搖滾和情歌，我很期待晚上你的表演。”雙方在合同上籤下字，梅姐伸手和林啓華握手，期待地笑道。
“好的，我會好好準備的。”
酒吧上午關門休息，下午是樂隊練習的時間還有工作人員準備的時間，晚上八點正式營業，到凌晨兩點，今天下午明顯是練習不了了，所以纔會安排林啓華晚上單獨solo，阿輝依然作爲樂隊的主唱負責今晚的表演。
談妥事情，林啓華和韓東迴轉住處，從明天開始，中午後林啓華就要在酒吧裡駐點了，包括晚飯也是在這裡吃的，當然，吃的是飯盒。
回到住處，韓東顯得很興奮，他也是很久沒有看到林啓華表演了，沒想到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來的厲害。
林啓華聽着他絮絮叨叨地說着，微笑不語，實力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自己和以前相比，自信心有了極大的提升，掌控力有了更深的認識，也更懂得如何去感染全場了。
這是自信心提升以後會注意到的東西，相信自己的實力夠了，有餘力去考慮其他地方了，慢慢就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