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尷尬

光芒閃過,林觀看着自己頭上並不璀璨的光芒,長老此時也淡淡開口:“中品靈根,二等”雖然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內,但是內心依舊是對這個結果有些失落。

“不錯啊,林觀。”程邵宇走到他身邊,儘管是在誇讚,但眼中的得意依舊使林觀有些難過。林觀嘆了口氣,勉強的向程邵宇笑了笑,而程邵宇也注意到那聲嘆息,瞬間有些尷尬:“我是說真的…”語氣較之剛纔,多了幾分真誠,這倒是讓林觀心中感到了些許慰藉。

“那…現在回去?”程邵宇試探的問道。

“回去吧,一會還要吃飯。”林觀想了想,這兩天倒是對食物有了些許的需求。

“你還是在這裡住,不用去長老那裡麼?”林觀問道。

“不用,長老說了,讓我把第三輪考覈參加了,那個李昊倒是隨着他七峰主走了,其他人也都留了下來。”程邵宇向林觀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其他人想必就是那羣被長老選中的天才們吧,林觀自嘲式的笑笑,自己還在爲第三輪試煉而苦惱時,那些人則是將試煉當成了一種體驗,人與人真的不同啊。

二人回到房間後,氣氛也沒有昨日融洽了,屋內瀰漫這尷尬的氣氛,林觀主要是因爲與別人交流甚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程邵宇則是在爲剛纔不經意間的倨傲而有些後悔,饒是他口齒伶俐,一時半會也找不出話頭來。

這時,一陣敲門聲將二人從這尷尬中解救出來,林觀與程邵宇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林觀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門口站着一個懶洋洋的青年,正是昨晚訛了程邵宇一塊靈石的青年。

“師兄,請問有什麼事嗎?”林觀開口問道,同時也暗自猜想,是否是由於青年覺得林觀二人昨日給的“報酬”有點少,故而再次尋來。想到這裡,林觀擡頭看了看青年,試圖從青年臉上看出他此時的心情。而青年那張懶洋洋的臉則是讓林觀無從下手。

“唔,是你啊,讓開一下,我是來找程師弟的。”青年看到林觀,不太在意的說道。

程師弟,是找程邵宇的?這時,程邵宇也聽到門口的動靜,隨口應道:“哦,我在,誰找我啊?”

“原來程師弟你在啊。”青年臉上的懶散不見了,瞬間換上一副笑臉,速度之快,讓林觀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隨手推開站在門口的林觀,話還沒說,倒是哈哈笑了兩聲,走到屋內,青年坐到屋內的凳子上。

林觀將門閉住,回到自己牀邊,青年剛準備說什麼,頓時頓了一頓。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這時程邵宇開口了:“師兄到此,不知有何貴幹啊?”

“師弟太多禮了,我叫張德福,只是早入門幾年,較之師弟,癡長了幾歲。若師弟不嫌棄的話,叫我張大哥即可。”張德福笑眯眯的說到。

林觀聽到這話,有了些熟悉的感覺,忽然想起,當初謝大哥也是這樣說的,但眼前這個人則是沒有當初謝君豪給林觀的感覺好。想到這裡,林觀想起謝君豪今天也沒有到場,心情則是更加低落了。

“那個……張師兄言重了,不知師弟哪裡做錯了,請師兄指點。”程邵宇也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此人的變化,有些遲疑的說道。

“師弟哪裡的話,我們份屬同門,本來就是要相互關心的嘛。”張德福說完這話,臉色一變,有些沉重的說道:“我昨日見師弟偷偷溜進廚房,見師弟腹中飢餓,也沒加阻攔,於是等到程師弟吃完後,纔出面提醒程師弟,爲了不讓程師弟再次犯錯,師兄只好嚇唬一下程師弟,拿走了師弟的靈石,但昨晚回到住處後,左思右想,覺得這樣對師弟來說,有些過分,於是現在來歸還靈石,還望師弟體會爲兄的良苦用心啊。”說着,張德福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正像是一位爲弟弟考慮的兄長模樣。

林觀則是有些呆滯的看着張德福“吧啦吧啦”說了半天,聽到最後才明白他是來道歉的,而程邵宇仔細聽完後,臉上則是顯現出一絲玩味。

張德福說完後,久久沒有聽見回答,擡頭一看,發現程邵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連忙掏出昨日的那塊靈石,順便掏出了一塊新的靈石,一同遞給程邵宇,同時開口:“這不,師兄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這塊靈石就當是給師弟的見面禮了。”

程邵宇則是伸出手,將那兩塊靈石推回,臉上則是帶着一絲愧疚:“師兄不必如此啊,師弟昨日唐突,既然已經將靈石獻給師兄,師兄又何必還回來呢,這不是折煞小弟麼。”

張德福聽到這話,起先是動作一僵,隨後帶着些賠笑的說道:“師弟哪裡話,師兄也是想的不周,這樣吧,師兄前幾日花了數十塊靈石買了一把飛劍,現在也無用,寶劍贈英雄,師弟以後就拿着用吧。”

說着,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柄飛劍,那飛劍寒光凌冽,銳氣逼人,看着甚是不凡。

而程邵宇這回則是滿意的笑了笑,將那靈石與飛劍一同接到手裡,張德福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但轉瞬即逝,笑着說道:“師弟覺得這把劍如何?”

“甚好,師兄太慷慨了,師弟知道先前師兄是與我開玩笑的,不當真,不當真的。”程邵宇對着張德福說道。

“那就好,師兄心裡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張德福長舒一口氣,似乎真的是爲了師弟不誤解自己而寬慰。

二人接下來甚是開心的聊了好久,一直聊到太陽快要落山,張德福才提出要走,林觀二人送張德福離開後,林觀感慨了一句:“這張師兄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啊。”

“你真的這樣覺得?”程邵宇則是淡淡一笑,似乎對林觀剛纔的話並不同意。

“難道還有什麼隱情?”林觀好奇地問道。

“你沒發現他所有的話,都是對我說的麼?”聽到這話,林觀也頓時想起,張德福對他二人的態度差別。

“難道……”

“對嘍,張德福定時白日裡看到我天賦出衆,被師尊收入門下,定然覺得日後我會報復,於是急不可耐的來尋求我的原諒,我只是順着他的意思來而已。”程邵宇想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在哪裡捂着肚子,不住的笑。

“你笑什麼”林觀不明白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是沒有想到,那傢伙居然有那麼多的好東西,我只是稍微詐了他一下,居然交出了這麼多好東西,不過,這裡師兄弟之間的感情有點意思啊。”程邵宇笑着說道。

林觀聽了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有些深意在裡頭。緊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解的問道:“爲什麼這些話不好好說出來呢。”

“我們家是趙國的一個大家族,從小就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有些事情是必須學會的,所以啊,這些場面話早就成了我本能的一部分,改不了嘍。”程邵宇並沒有回答,只是有些開玩笑似的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臉上露出些許異色。

林觀靜靜聽他說完,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卻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只是他深切感受到了程邵宇心中似乎有些難過,於是便不再問了。

然而說完這些話之後,程邵宇又變成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拿出那把飛劍,反覆觀摩,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林觀則是回到牀上,開始打坐,二人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房間中尷尬的氣氛倒是消失殆盡……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來到廣場上等候,林觀左右看了看,忽然發現昨天靈根下品的人都沒有出現,廣場上的人變得少了許多,頓時有種冷清的感覺。

這時,所有人擡頭望天,幾道流光劃過天空,宗門的長老都到了。林觀驚喜的發現謝君豪也來了。

幾位長老落到廣場中央的高臺上,其中王長老站出來:“此次考覈,沒人一塊玉牌,一會隨內門弟子前往紫陽境,此次試煉地點——紫陽境,切記,遇到不可抵禦的危險時,拿出玉牌捏碎即可,在其中呆的時間越長的人,通過的可能越大,但記住,不可逞強,遇到生死危機時,記住捏碎玉牌!”

王長老語氣也難得的嚴肅起來,不厭其煩的強調了好幾遍,待到所有人點頭示意記住時,王長老喚出幾名弟子,帶着一行人離開了。

“希望這次那些好苗子不要出事啊……”王長老喃喃道。

“長老無需擔心,若是連這些考驗都無法安然通過,那日後出了師門也是死路一條,現在做出選擇,總比將來師門損失一個無數資源堆積的弟子要好。”謝君豪有些冷酷的安慰道:“再說,他們也都不是三歲小兒了,每個天賦異稟的孩子都是周圍各國所挑選出來的,不會表現的太難看的。”

“哎……但願如此啊……”王長老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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