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早晨8點。
“只有這些事麼?”楊依風雙手插兜,看上去一臉冷酷的樣子。
“嗯,拜託你了依風哥……”我小心的說道,“畢竟我現在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和她搭上話……”
“呵,按理說我可沒有任何理由幫你。”楊依風輕視地一笑,“如果不是因爲你說這些事非常重要的話。”
“你沒有嫌棄我我已經很知足了。”我附和着一笑。
“不用扯太遠。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呃……這件事一定不要讓她知道行麼……”
“哼,還真是麻煩。”楊依風冷冷一笑,“看我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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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事了麼?”
“暫時……沒了。”
“沒事就撤。”楊依風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人……我輕呼了一口氣。不知爲啥和他說話總有種強烈的壓抑感……是因爲他的氣場很強麼?說一次話都得緊張上好久……
總之,暫時楊依風那邊沒我的事了……現在的任務,應該就是……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賈凌風刑警給我的,幾年前的學校自殺案的現場照片。
現場是一間化學實驗室。這張照片是從死者的背部的角度拍攝的,所以沒有讓我看到那種令人倍感不適的死亡的面孔……
就算如此,只看照片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死者身着紅色的衣服,淺色長褲和高跟鞋,雙手自然下垂,腳的下面有一張倒翻的凳子。這種翻到的角度倒是符合自殺者所能踢倒的角度……
現場令人感覺十分的幽靜,不論是牆壁,還是實驗儀器,都在散發着一種奇異的冰冷。而且,在牆壁上,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
是一幅畫。畫的內容和第十三間自習室牆上的畫似乎是一模一樣。一般來說……恰巧是兩幅內容相同的畫的機率太低了,恐怕自習室的那幅畫就是從實驗室裡拿過去的吧……
那麼拿畫的人應該就是樸鬆了。這幅畫也剛好完美的銜接了他的計劃。
沒想到都過去這麼長時間……樸鬆竟然還回到了原來的現場……這種復仇之心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吧。
一道灼亮的陽光從照片上一閃而過,放出了一道一閃即逝的閃光。
“嗯?這……”閃光閃過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這張照片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東西出現過……
很熟悉的顏色啊,似乎和……
……
“你撿到了什麼東西?”我問道。
“是……一朵花,紅色的花。”雨弛說道。
……
“和那朵花的顏色似乎是一樣的……”我小心翼翼地取出裝着那朵花的證物袋,把它對着太陽光仔細地看着,“看來這就是死者身上的東西了。難道這朵花也是樸鬆帶到自習室的麼?”
“雨弛當晚的出現純粹是個意外……那麼如果雨弛沒有進去的話,那朵花應該就會被當晚在窗外的那個人進來拿走。換句話說,也就是窗外的那個人並不知道那朵花的存在?”
“可是,這朵花究竟爲什麼會讓那個人如此緊張呢……不就是小小的一朵花麼……無非就是死者在自殺的過程中不小心掉落了而已吧……”
我再次把目光聚集到那朵花上。
一朵很普通的花,在陽光下微微散發着搶眼的紅光。
我將證物袋來回翻了幾次面。似乎花的前面和花的後面沒有什麼差別啊……只不過花的後面帶着一根線而已,大概是死者衣服上的線吧……
嗯?等等,衣服上的線?
我開始腦補死者上吊自殺時的畫面。
用繩子上吊自殺的人……通常來說會雙手卡在脖子的前面,這是因爲想要減輕痛苦的本能而做出的動作。
我立刻低下頭再次確認了一下照片。
沒錯……死者的後勃頸處的裝飾,很明顯的有些不對稱,左邊是一朵花,而右邊卻是空空的。多虧了這個照片的拍攝質量還不錯啊……不像某些AV畫質的東西……
雖然現在沒有其他的證據,不過,這朵花……我應該已經明白它的重要性了。難怪那個人會因爲一朵不起眼的花而冒險來到自習室啊……
這朵花,恐怕會將案件的走向完全改變。
……
早晨9點。
“喂!你辦事靠不靠譜啊?”雪楊一邊走一邊不滿的嘟囔,“這都兩天了還沒找到割我鞋的那個人,你是不是都忘了這碼事了?”
“着什麼急……你以爲這是想找就找的啊……鞋是穿在你的腳上的,你連誰靠近過你的鞋都不知道……還問我……”我說道。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啊!你不是偵探麼?”
“偵探也不是萬能的啊親,這種幾乎毫無線索可言的事情我也沒設那麼好的辦法……不過我可真的沒忘了這件事啊,就在一個小時前我還在幫你調查來着。”
“那你都查出來什麼了?”
“這不是還在等結果麼……”
“切,不靠譜……”
“你別光說我不靠譜,你自己倒是給我點線索啊!竟說風涼話……”
“哈,你也有求我的時候麼?”雪楊嘲諷般的笑道,“我只能告訴你,能接近我的鞋的只有我的室友,但她們是不可能割開我的鞋的。”
“確定嗎?”我問道。
“當然啊!我和我室友的關係是特別好的!”雪楊很肯定的說道。
這話我自己也承認。應該說,雪楊這種性格,和學校裡的她認識的人關係都很好……連綁架都是因爲錯綁,而不是有什麼仇視她的人做出來的……
等等!如果這麼說的話……
有沒有可能割鞋這件事,也是認錯人了?!也就是說,雪楊的那雙鞋,和那個人的鞋應該是一樣的……
就看楊依風能帶來什麼結果了……
“喂,小米!”雪楊重重地拍了我一下,“發什麼呆啊!想哪個美女呢?”
“當然是在想你了。”我輕笑道。
“切……用不着你這麼誇我……”
“拉倒吧。我是突然想到一些關於你的鞋的事情……把你自戀的……”
“知道是誰幹的了?”
“你別這麼急啊,很快就能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雪楊不滿的嘟了嘟嘴。
“這次是真的啊。”我說道。
“切……”雪楊低下頭輕輕笑了笑。
……
“兩瓶紅牛。”雪楊伸手將錢付給商店老闆。
“看來你們短跑的人都挺愛喝這種飲料的?”我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紅牛說道,“我咋就覺得這飲料和別的相比差遠了……”
“一開始我們也覺得不好喝啊。”雪楊用右手拉開易拉罐的拉環,然後把前端按了下去,“但是,教練說這種功能型飲料對體力的瞬間增長有一定的提升……我們也是喝着喝着就喝慣這個味兒了。這就跟你們男生喝啤酒一樣麼……難道你覺得啤酒很好喝麼?”
“呃……的確……”
“不過這種飲料倒是也不能多喝哈。”雪楊說完,便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下去。
“是不能多喝呢……”我緩緩地拉開拉環,“而且……只喝這一次,就揭開了一個大謎團呢……”
“嗯?你說什麼?”雪楊一臉迷茫。
“現在市面上的飲料大多都是這種內翻式的拉環……我竟然連這個都沒注意到,真是智商不夠用了啊……”
“拉環和你的智商也掛鉤嗎?”
“哈,當然了……”我笑了笑,“這些東西暫時我也解釋不清楚……等案件結束後再給你長篇大論吧。”
“哎……你這人……整的這麼神秘幹啥……”
……
就在我們漫無目的地在學校裡閒逛時,迎面突然走過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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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是……汀蕊老師吧?”雪楊率先打了招呼,“我們昨晚見過噢。”
“昨晚……”汀蕊微微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想起來了,“啊!想起來了……昨晚也是你們倆在閒逛啊……”
“您這是要去哪呢?”我問道。
“出去辦點事。”汀蕊不經意地擡了擡手。那一瞬,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我的眼睛。
“就您一個人嗎?”雪楊問道。
“這種事也沒必要兩三個人結伴吧?”汀蕊微笑,“你們倆現在也是閒逛的吧?”
“嗯……是的。”我說道。
“那你們慢慢逛吧,我得趕緊過去了。”汀蕊看起來略顯匆忙的樣子。
“嗯……那老師你先走吧。”雪楊甜甜地一笑。
“老師……那個,我再問一個問題行麼?”我緩緩地說道。
“嗯?什麼問題啊?”
“老師您有沒有什麼副業呢?”我問道。
“副業?”汀蕊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就只有這一份工作啊。”
“這樣啊……那謝謝老師了!”我微笑着揮了揮手。
“嗯……不客氣……”
“那我們先走了!”雪楊也帶着笑容揮了揮手,“老師再見。”
“嗯,再見……”
……
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戒指,差點又閃瞎我的眼睛……
“汀蕊老師那件衣服……我也一直想買呢。”雪楊的眼中閃爍着一絲羨慕。
“衣服?我還真沒注意有多好看……”
“那麼好看的衣服你都沒注意麼?真是沒有審美眼光呢……”雪楊略微鄙視了我一眼,“那種淺藍的色調搭配着霧凇的圖案……特別適合女孩子啊!”
“霧凇啊……作爲景色來說的確挺好看……不過我還真沒注意……”我撓了撓頭。對於衣服什麼的我本來就不是很過敏好不……
“不過那種霧凇款式的衣服真的很貴呢……得有我半年的生活費了吧……”
“所以你就只能流着口水羨慕羨慕了。”我調侃的笑道,“汀蕊老師看起來可是很有錢的人呢,她手上那枚戒指,就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加上腰上的那枚水晶掛飾……再多件霧凇衣服倒也沒什麼……”
“命運不公……”雪楊微微低下頭,臉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遺憾。
“呵呵……”我無奈的笑了笑。
戒指……霧凇款式的衣服……
從某些角度想想,實在,是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