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李坤一把推開客廳大門,怒睜着眼,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踏着沉重的腳步聲往座位上去。
“傳我命令,立刻封鎖李家鎮,我就不信這樣還能逃出我的手心,搞到現在居然連對方名字都不清楚,幹什麼吃的,白養你們了。”現在的李坤無疑是最窩囊的,本想給別人一個下馬威,結果自己還落荒而逃,深吸了口氣,李坤的臉色頓時陰冷下來,緩緩說道:“豪鐗,爲父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的。”
“遵命,奴才這就去辦。”那客廳之中的一個僕人連忙應道,唯恐李坤拿他發氣,小命不保。
“等等。”李坤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
那僕人剛欲轉身,結果又被喊停,額頭上都是不斷冒着冷汗,小心翼翼的說着:“大人還有何吩咐。”
“去月輪城請程家前來相助,就說出現了一頭三階的神獸麒麟。”
“是。”那僕人應了一聲,終於是安心走了出去。
“嘿嘿,有了這個做誘餌,就算程家再怎麼看不起我,也會派人來幫忙吧,殺我兒子的兇手,我李坤誓要將你們千刀萬剮。”李坤站起身來,一揮長袖,往門外揚長而去。
這是一條極普通的小巷,平日裡少有人往,而此刻卻有着三個人影飛速的移動着。
“馬上就要到醫館了,儘快將東西取了離去吧,要不然追兵就該來了。”雨伯沿着街道左右移動,隨時留意着敵人的出現,先前將李坤是嚇退了,可不代表他真的有把握能輕易將李坤擊殺,而且李家畢竟是這個鎮的霸主,其總體實力必定不弱,真要動起手來,勝算極低。
“怡兒先前恢復的那麼快,爲什麼現在卻是一直不醒啊。”心飛時不時的看一眼抱在懷裡的詩怡,此時正美目緊閉,一縷傷心從中傳出,讓心飛也是很心痛,可是他也無奈,真的不知道等詩怡醒後該用什麼方法去哄她開心,這可是個麻煩事啊,最要緊的是,現在詩怡還沒醒。
“人在醒的時候,一些能力很強,例如吸取靈氣,如果睡了,這些能力會自然停止,你身上的靈氣多不勝數,所以那女娃醒的時候能夠很快的吸爲己用,而現在暈過去了,自然沒辦法在像之前那樣很快的恢復。”雨伯解釋着原因,不過眼睛不着痕跡的瞄了詩怡一眼,當下想到:看她那表情,不像是還暈睡,好像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啊,心飛這小子有的忙了。”
“一個鄉巴佬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又來個拖油瓶,唉,遲早要被抓回去了,早知道就不跟你們了。”譚星仍舊是以諷刺心飛爲樂,即便在這逃難之際。
心飛一聽這話,臉色大變,牙齒頂着嘴脣用眼睛瞪着藐視自己的譚星,冷冷說道:“不想跟着我們你可以走,沒人攔着你,別以爲自己很厲害,手下敗將而已,往事莫論量!”心飛這回算是徹底生氣了,說自己鄉巴佬那能忍則忍,可是要是說詩怡是拖油瓶的話,絕對不能同意。
一聽見這話,心飛懷裡的詩怡不自覺嘴角勾起一個動人的弧度,不過沒有被這三人發現罷了。而此時的譚星也是一陣錯愕,旋即笑了一聲,有種釋懷的感覺淡淡說道:“沒想到脾氣這麼溫和的你也會發脾氣啊,‘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句話用來形容你真是不錯啊。”停下奔襲,走到心飛面前說了句:“以後不會再這樣說你了,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這回輪到心飛傻眼了,他真的有點不相信,在心裡磨嘰道:這傢伙,真是那個見縫插針的譚星,主動認輸還向我道歉。 不過質疑歸質疑,還是得笑着說道:“說我沒關係,習慣了,可是以後不能說詩怡,要不然我和你急。”
“那是自然,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我可不想被人滿街追着打。”譚星也是笑了笑,其實他也無意去找心飛麻煩,這不是習慣了嘛。
就在談話間,三人已經來到的醫館,只不過此時已是物是人非,劉大夫死去,這間大宅子便是空空蕩蕩,淒涼之意不斷從中發出。
“唉,這又是何必呢,李豪鐗爲了一個美女而殺了劉大夫,反過來自己又是死相恐怖。”看了一眼這殘破不堪的的醫館,譚星因爲擔心心飛暴走嘴上是不敢說的太直接,其實心裡狠狠的說道:紅顏禍水啊!
“取了那些藥材趕快離去,逃出李家有了一段時間,我擔心再晚點連這裡都會圍得水泄不通。你們動手,我去外面守着。”即便逃離了危險地區,可現在的他們並不算安全,所以雨伯只能去放哨了。
“怡兒你醒啦”心飛又低頭朝詩怡看了一眼,卻發現此刻的詩怡已經睜開了眼來,正面目寒霜,冷冷的看着這曾經她居住的地方,原來蜜色的臉,此刻卻有些慘白。而譚星在發現詩怡醒了之後頓時大驚失色,知道自己的想法肯定被眼前這心細如塵的女子想到,生怕心飛發怒,腳步輕輕捋動,不着痕跡的跑了開去。
“嗯,心飛哥哥,放我下來吧。”
“哦,好。”頓了一頓,心飛這才發現詩怡還被自己抱在懷裡,也是略感尷尬,因爲擔心詩怡傷心過度而導致體力不支的緣故,心飛小心翼翼的屈膝將詩怡放了下來,詩怡那冰冷的眼神也是稍微緩和。
停止了好久,兩人均是一言未發,心飛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開口說道:這裡”
還未等他說完,旁邊那少女抽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轉頭看去,詩怡低着頭用力的將手指甲嵌在手心中,晶瑩的淚珠和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都是我,要不是我,李豪鐗就不會找義父的麻煩,更不會有現在這個場面了。”
“怡兒!怎麼能怪你自己,再怎麼着也不用自殘吧。”心飛實在是氣不過了,怒喝一聲。不允許別人欺負詩怡,結果她自己卻傷了自己,將手臂上白色的長袖撕了一個口子,立馬掰開詩怡的手將傷口包上。
詩怡仍舊低着臉,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可是,要不是因爲我。”聲音漸漸低下,生怕有惹着心飛生氣。
搖了搖頭,心飛嘆了一氣,輕輕的摸着詩怡的頭說道:“沒什麼可是的,有些事,我們沒法去改變,畢竟能力不夠,年齡尚小,何必勉強自己呢,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自己頭上,那是沒有意義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的心態,樂觀一點,你以前不是總把事情看的很淡的嗎?”
聽了這番話,詩怡心情也是略有好轉,擦乾眼角的淚水,擡起頭來朝着心飛淺淺一笑:“心飛哥哥說的是呢,怡兒以後會樂觀點的,以前那種淡然可不是真實的,孤單的時候總是會顯得與衆不同,不過以後不會了,義父會爲我感到高興的,因爲我有心飛哥哥...”說到此處,詩怡的臉上浮現一抹緋紅,想必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別擔心,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走吧,一起去看看你義父給你留下的東西。”說完,心飛便緊緊的握着詩怡的手走進院去。心裡想到:這樣,怡兒那孤單的情緒應該會有所減弱吧,給予她最大的依靠。
詩怡羞紅着臉蛋低着頭說道:“心飛哥哥不用這麼說,我的,便是你的。”到最後,聲音幾乎是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了。
心飛頓了頓,心頭念道:“雖說這樣是挺好,可是,我不太喜歡麻煩,責任太重也承受不起啊,我的能力還不夠啊。” 話剛說完,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心飛你這個混小子,居然連詩怡這既知書達禮又長得漂亮的女孩都嫌麻煩,莫說她是靈族的,就算是爲了劉大夫,我也決不允許你這臭小子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忍心她一個人孤獨嗎?”
“原來是雨伯的啊,心飛知錯了,放心,我會負責的,既然選擇了保護詩怡一生,那麼這痛苦就由我來承受吧。”心飛遭到雨伯的當頭棒喝,這才幡然醒悟。
“這纔像個樣子嘛,好了,不打擾你們,快去快回,真沒時間在這耗。”
“等等啊,還有個問題問您,爲什麼您老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啊,而我卻不能感應到您的想法。”心飛鬱悶了,每次自己動歪腦筋都會被雨伯知道,有沒有搞錯啊。
“嘿嘿,誰叫你實力不夠,現在我可是武者一段了,早已凌駕於你之上,說真的,要是我想控制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哦。”雨伯奸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等逃離這裡之後就想辦法提升實力吧。”輕輕的嘆了一聲,心飛也是感到很嚴重,如果自己沒有實力,拿什麼來保護眼前這惹人憐愛的人兒。
“心飛哥哥,怎麼啦,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見着心飛呆住不走了,詩怡這才問道。
“啊,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不知那畜生李豪鐗是怎麼死的。”心飛撓了撓頭,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了。可是旋即又是猛然想起,此人對詩怡的造成的心理陰影是最重的,“真是的,這張賤嘴啊,再怎麼着也不能把這個畜生的名字在怡兒的面前提起啊。”
詩怡並沒有像心飛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那個時候本來我是該暈過去的,可是突然有個很動聽的女聲響起,她好像叫做月靈吧,後來我就暈過去了,再後來就見着你了,呵呵。”說話間,還略帶笑容,只要是個仔細看的人都可以發現,只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
“對不起怡兒,不該提這事的。”心飛實在是過意不去,他的眼睛,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隱隱能讀懂別人的心思,要不然他還真的很難發現詩怡只是強顏歡笑。乘着這個短暫瞬間,心飛又和雨伯進行精神交流:“雨伯,按照怡兒的說法,應該是四大高手之一的月靈了。”
“嗯,這是個好消息,那傢伙居然還能活下來,有些靈族中人,怕是早就去世了。”雨伯也只能這麼說,例如劍靈武者,劍鳴從沒提過,只是說記憶,相同的,譚星也說是記憶。
“我們之間不說這個,心飛哥哥,別耽誤時間了,快走吧,還要逃命勒。”詩怡也不想見到心飛那一臉的歉意,拉着心飛便跑了起來,橙黃色的裙子隨風飛舞了起來,藉着朦朧的月光,身前的曲線畢露,纖細的腰肢,修長的美腿,唯一的不足,便是胸脯才略微發育,但要是一點不足也沒有,那味道也就不同了,此時的詩怡,無疑煥發着青春與活力,毫無顧忌,放下了那些繁重的問題。
“這丫頭,那淡然後面的傷懷真不見了,變得活潑了許多,是件好事啊。”心飛心頭唸了一聲,很是欣喜。
當天空漸漸地撩去黑色的面紗時,東方便飄起一朵朵紅色的雲霞。隨着紅霞的出現,遠處傳來一片雞啼之聲,此起彼伏、一唱百和。
“還沒好嗎?”聽着這雞鳴之聲,站在屋頂警戒的譚星心裡頓時涌出一股危機感,雖說心飛才進去不到一刻,但已經刻不容緩了。
“放心,出來了。”雨伯淡淡的說了一句,示意譚星往大門口看去,迎面而來的,是心飛和詩怡。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們走吧,在藥庫裡拿出的藥材,粗略估計了一下,應該值五十金幣,加上先前我在李豪鐗那拿到的空間護腕及裡面的滅天凱,現在我們大約有三百多金幣,用五六年是不成問題的。”此次的冒險,也並不全無意義,至少心飛得到了詩怡的心,還有不菲的財富。(爲了防止通貨膨脹,物價上漲,小詩在寫第二十章的時候想起了這一章的金幣有點過多了,於是修改了一下)
“看來是走不了了,我感應到那邊有人。”譚星從房頂上躍了下來,指着西邊的街道說着,靈族的感知力無疑是最強的了。
“沒錯,我也是有所察覺。只不過血統不正,沒他那麼強的感知。”雨伯補充說着。
“嘿嘿,果真有些本事,沒想到我李一居然栽在了自己最擅長的技巧上,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是要來抓你們的,來人,給我將他們圍起來,就算再強,寡終究不敵衆。這回你們插翅也難逃。”一衆人等從西邊街道突然涌現,將心飛四人圍了起來,而最後一個出現的,手持羽扇,頭戴綸巾,一身長袍,顯然是一直充當李豪鐗軍師的李一。
“真是冤家路窄啊,雨伯,那傢伙就交給我吧,當日之仇,我可是記得清楚呢。”心飛戲虐的笑着說道,手中武之力不斷凝聚,華光一閃一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