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豔門的廣場之上,上演着十分戲劇性的一幕。
一名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男子在前面瘋狂的奔跑着,邊跑,還邊穿着鞋子,十分狼狽的模樣,其身後,是一名姿容貌美的女子,其衣服也是帶着幾分凌亂,特別是,一雙鳳眼之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怒色,手中舉着一柄黑色大刀不斷揮舞着。
此刀,楚巖若看見,一眼便可認出,正是入魔刀。
女子一邊揮舞着入魔刀,一邊對着前方男子大吼:“冥宇,你是個男人就給老孃站住,讓老孃活颳了你!”
“你要活颳了我,還要我站住,紅清,你這要求也太過分了吧!”
前方冥宇一臉苦澀,頭也不回,隨口大吼,腳下更是行走如風,只恨爹媽少給兩條腿。
“過分,你竟然說老孃過分,你這登徒子,竟然趁着醉酒,侵犯老孃,你說誰過分?”
幽憶一說到此,心中怒火便是要燃燒了起來,自己的第一次啊,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沒了,如果是給了師兄,自己還可以接受,怎麼就莫名其妙地給了眼前這個人。
“紅清啊,咱們不都是喝醉了嗎?酒後亂姓啊,這事兒不怪我一個人啊,我摟着你回去,你不是也沒拒絕嗎?”
冥宇一邊跑,一邊,繼續大吼。
“你,別以爲我喝醉了就什麼都記不得,明明是你要送我回來的,還是你非要……”
說着,幽憶臉上眼淚都要流了下來,只感覺自己這一次吃虧簡直吃大了。
冥宇繼續道:“那我們不是在做戲嗎?事出有因,可以諒解!”
“做戲?老孃處子之身不清不楚的就給了你,現在你說做戲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我怎會遇到你這等齷蹉噁心的男子,我要殺了你!”
幽憶一聽,更爲惱怒,揮舞着大刀,便是朝着冥宇瘋狂砍去。
四周圍觀之人,均是不敢動手相助,這可是兩大萬象期修者之間的戰鬥,他們怎能參與。
不過他們彼此之間,卻是大戰了起來。
屍寒宗的修者站在一方,他們自問自己家宗主大人不會做出那等事,如果做了,也是被那女子勾引。
屍豔門之人自然心中惱怒之極,她們的門主大人受到了如此委屈,她們怎能不怒。
而鬼仙谷的人,卻是站在屍豔門一方。
一則是屍寒宗與鬼仙谷有過交惡,他們對屍寒宗沒有好印象,另外就是在他們心中幽憶這樣的女子,只有自己家谷主大人才能擁有,如今不清不楚地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他們心中怎能不氣。
屍寒宗的修者修爲雖然高,但被屍豔門和鬼仙谷修者圍攻一時間完全落於下風。
那幽憶和冥宇之間的追殺與被追殺就更不用說了,就在此刻,一道聲音之天空之中傳來:
“都給我住手!”
這聲音傳來的瞬間,整個廣場之上所有的人全部停了下來。
即便是冥宇和幽憶,此刻也是停了下來。
兩道長虹飛天而來,正是楚巖和荒!
楚巖看着亂作一團的廣場,眼中不禁流露怒色,三宗已然要聯合,今後成爲一個不俗的勢力,現在卻是內亂了起來,他怎能不怒。
楚巖自天空而下,走到了廣場中央,看着衣衫不整的冥宇,又看着一臉委屈手裡握着巨大入魔刀的幽憶,當即一震頭疼。
“師兄,幫我殺了他,你師妹被人欺負了!”
幽憶見到楚巖,當即如見到親人一般的感覺,聯想自己的遭遇一時間隨手扔了入魔刀,眼中流下了淚水。
楚巖已經猜測到了幾分,目光一冷,看向冥宇。
冥宇一臉尷尬道:“鬼兄,你聽我說,我……”
“進去說!”
楚巖不言,大手一揮,一件衣服落在幽憶身上,隨即朝着大殿而去。
幽憶跟上了楚巖。
“小兄弟,男人不管做什麼,都要負責人,你可懂?”
荒看着冥宇,淡淡一語。
聲音雖然平淡,但卻是有着一股威脅之意。
“前輩說的是!”
冥宇冷汗直流,也不敢多言,跟上楚巖。
衆人沒有在大殿之中,而是進入了殿後的幽憶的閨房之內。
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楚巖開口:“師妹,將事情原原本本道來!”
隨即,幽憶便帶着無比委屈和憤怒的將故事講訴了一番。
冥宇自知理虧:“鬼兄,一開始是做戲啊,誰知道,此事是我不對,我……”
“說完了嗎?”
楚巖聲音依舊冷漠。
冥宇一時間,沒有言語,即便他是萬象中期,但瞭解楚巖之後,他此刻也不敢多言。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真實姓名嗎?我可告訴你,我叫楚巖!我是魔尊的弟子!”
楚巖眼中帶着平淡之色,開口。
“什麼,魔尊……”
冥宇一聽,當即身體一震,雖然他不是魔修,但也是知曉,那個在遠古之後幾乎傳說級的人物的事情。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鬼凌,竟然是魔尊的弟子。
“而她,真名叫幽憶,她的父親就是我的師尊魔尊大人,幽憶的的確確是我的師妹!”
楚巖再次開口。
幽憶看向冥宇,咬牙那臉上憤怒的同時,帶着複雜。
“什麼?魔尊大人的女兒,這……”
冥宇一聽,當即面色大變。
他怎麼會想到,幽憶竟然有如此身份,要知道即便魔尊死了,魔尊一脈在魔域也是禁忌的存在,自己如今可只是孤家寡人,面對這等龐然大物……
幽憶一時不語,死死盯着冥宇。
楚巖再次開口,對幽憶道:“冥宇,乃是古冥後裔,身上蘊含古冥血脈,如今他師尊隕落,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這些,是冥宇對楚巖所言,楚巖知曉,其立下過聯盟誓言,對於自己不會有謊言。
幽憶一聽,目光有些變化,彷彿預示到了楚巖將要說什麼。
楚巖看向冥宇:“我師妹容貌脫俗,修爲高深,身份尊貴,你們二人若是比較,你配我師妹,配之不上!”
“鬼兄說的是!”
冥宇苦澀,他之前便是知曉幽憶不凡,又是絕等姿色,昨夜醉是醉了,但他所做之事他自己卻也知曉。
之所以沒有說出一些話來,是因爲自覺自己身上揹負着一些東西,若有道侶牽絆,恐怕害人害己。
“所以,你現在沒有抉擇權!”
楚巖冷漠一語,隨即看向幽憶,道:“師妹,我給你三個選擇,此三個選擇,絕對可以解開如今難題,你是我的師妹,此事今日我會爲你做主!”
“師兄,你說,憶兒聽你的!”
幽憶心中帶着幾分無奈,此刻也是平靜了下來。
“第一個選擇,若是你心中怒火無法發泄,那麼爲兄替你殺了他,別說他的古冥後裔,就算他身後真有一個古冥,你若想殺他,師兄就幫你殺他,師兄答應過師尊,不會讓諸多師妹和師孃受一點委屈!”
楚巖眼中帶着堅定,同時一股殺氣隨即擴散。
冥宇心中一驚,這殺氣,若非在屍山血海之中走出的人絕對不會具有,雖然楚巖的修爲比自己低,但他殺過的人,絕對比自己多過太多。
而此刻,荒面色也是冷了下來,主要楚巖說一句話,他會毫不猶豫,將冥宇斬殺在此。
一股死亡的危機在冥宇的心頭滋生,但他心中卻沒有後悔,若是對眼前女子沒有一點意,他之前也不會那麼做,但既然做了,自己就要付出代價,雖然當時有些衝動,但這些道理,他明白。
此刻,他看向幽憶,目光之中沒有懇求,有的只是幾分愧疚,那其中隱隱流露出着一抹愛意,這並非刻意爲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他的內心寫照。
幽憶看着冥宇的目光,眼中光芒越發複雜。
冥宇開口道:“幽姑娘,你之身份,資質,修爲,容貌,我根本匹配不上,是我毀你清白,殺了我吧,能與姑娘一夜,我雖死而有憾,但卻也死得其所了!”
這也並非虛假,是他從心中而發。
幽憶心中猶豫,面色越發糾結,看着這個奪走自己一切的男子,不知爲何心中那殺意,竟是無法凝聚。
“我纔不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
幽憶冷聲一語,看向楚巖:“師兄,第二個選擇呢?”
楚巖再次開口:“第二個選擇,讓他終生爲奴,爲你做事,你可隨意揮使,我會讓荒大哥相助種下烙印,他想解開此烙印,除非修爲超過荒大哥。”
冥宇一聽,目光變化,相比於爲奴,他更想選擇死,身爲古冥,他在生死之時都不曾像楚巖低頭,怎會怕死。
只是看了看幽憶,再想想自己所做,心中不禁一聲哀嘆,若是真要做她之奴,也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