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冥域。
魂尊殿。
“師尊,徒兒回來了!”
冥子謙臉上帶着幾分愧疚之色。
自己這一次身爲仙界使者,不但沒有展現冥域魂尊一脈的威風,反而差點被人斬殺還要師尊前來相救,這讓身爲天驕的他怎能忍受。
“謙兒,你可知,爲師爲你取這個名字用意何在?”
魂尊聲音之中帶着幾分蒼老。
“謙遜,謙卑……”
冥子謙臉上愧疚之意更濃。
魂尊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只是一方面,爲師爲你取名子謙,自然是希望人爲人謙虛,謙卑,但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訴你,在謙遜謙卑的同時隱藏着一股力量,待到爆發之際,一擊斃命!”
“弟子讓師尊蒙羞了……”
冥子謙咬牙,眼中帶着恨意,對楚巖恨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魂尊再次開口:“你並非敗在楚巖的守護神衛手中,而是敗在你自己!”
“我自己?”
冥子謙眼中略有所思。
“你可知,你這一次與楚巖交鋒,錯在何處嗎?”
魂尊問道。
“我錯在,不該爲了暖陽貿然出手!”
冥子謙不禁說道。
“哦?那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如何?”
魂尊不禁開口。
“弟子還會這樣選擇,即便被那守護神衛殺死,弟子也不會在意……”
“啪!”
這一刻,魂尊一巴掌重重地抽打在了冥子謙的臉上。
冥子謙一愣,這麼多年來,師尊可都待自己如子爵一般,從未打過,甚至責罵都是少,這是……
魂尊怒道:“孺子不可教也,你狂傲衝動爲了一個女子貿然出手,已是過錯,但錯已錯了,便不必再想,你錯就錯在,太過輕敵,第一次出手,你便應該直接全力出手,而不是保留餘地。一擊便傷其性命,逼楚巖動用守護神衛,你不能殺死他,但你也是完全佔據上風!到時爲師現身,他守護神衛護身算何本事?”
“我……”
“你沒有一擊威脅其性命,以飛昇大圓滿的修爲一擊,讓一個僅僅大成巔峰修爲之人擋了下來,你氣勢便是輸了一籌。楚巖實力本就不如你,你再次出手,其動用守護神衛無可厚非,你一步錯失先機,便是步步落後,如今,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最後魂尊厲聲說道。
“師尊,徒兒知錯了……”
冥子謙身體一震,明白了師尊的良苦用心。
魂尊開口:“楚岩心機妖孽,殺伐果斷,手段很辣,待到他與你修爲相當,你若還不成長,必敗無疑!”
“弟子一定不會敗!”
冥子謙最後一臉堅定道。
就在此刻一道驚喜之極的聲音傳來:
“子謙師弟,子謙師弟回來了!”
瘋癲女子衝了進來,看到冥子謙一臉的喜色,拉拉這裡看看那裡,那樣子唯恐冥子謙哪裡少塊肉。
“師姐,我沒事!”
看到瘋癲女子,冥子謙帶着笑意。
雖然眼前女子瘋癲,但冥子謙沒有絲毫厭惡,反而是深深的依賴。冥子謙自幼沒有父母,一直是這個師姐將自己帶來,自己難過的時候,師姐安慰自己。自己受欺負的時候,師姐幫助自己,沒有師姐,冥子謙甚至不知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沒事就好,沒事兒就好……”
瘋癲女子摸了摸冥子謙的頭,開心的笑道。
“孽緣……”
魂尊見到此幕,一聲長嘆……
……
仙界,魔域。
九魔山。
紫魔殿內。
“父親,孩兒回來了!”
紫九天臉上帶着喜色說道。
“見到楚巖了?”
一名一頭紫發,樣貌英武之極的壯年男子開口笑道。
正是紫魔。
“父親大人,您早已知曉?”
紫九天眼中並未流露出太過意外之色,這一次見到楚巖紫九天就猜到了幾分,爲何父親偏要自己來當這魔域使者了。
“你說呢,楚巖這小子本來是流淌着我紫魔一脈的血脈,而後魔尊和戰魔這兩個傢伙插上了一腳。這可到好,這小子竟是自行融合三種血脈以自身魔意走上了帝魔之路,如今化爲了帝魔血脈,再說這小子是我的後人,已然有些勉強了!”
紫魔有些感嘆說道。
“帝魔血脈?”
聽到此話,紫九天當即身體就是猛然一震。
帝魔血脈,這可是傳說中的血脈,傳說自魔修一脈出現以來,只有始祖一人修成了帝魔血脈。
那個人,被稱爲祖魔!
而當年還未到大戰之時,祖魔便是神秘失蹤,後人衆說紛紜,有的說其隕落,有的說其歸隱,反正其再也沒有現身過。
而帝魔血脈,自那起也再沒有出現過。
可以說,帝魔血脈,一旦成長,那便是所有魔修之中的帝者,無可替代。
“楚巖與你比,如何?”
紫魔對紫九天道。
“孩兒雖然修爲高於楚巖,但楚岩心機手段,孩兒自問略遜一籌,若是修爲相當,孩兒恐怕不敵!”
紫九天實話實說。
對於楚巖和冥子謙一戰,以及之後比鬥中楚巖的諸多表現,他還記憶猶新。
紫魔點了點頭:“不錯,你比冥子謙強在貴有自知之明,而且知錯善補!爲父沒有看錯你!”
紫九天猶豫:“父親,楚巖如此身份,進入仙界……”
“當年魔尊那廝一直鎮壓同輩,如今楚巖來了,那些人的後輩必然都會找其麻煩,你要記住,我魔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年若非那幫賊子狡猾,魔尊也不會死,這仙界,就算叫魔界也並非不可能!”
紫魔眼中流露出了滔天殺意。
“孩兒明白了!”
……
仙界,道域。
劍南宗。
一面封閉的門戶之前,櫟暖陽在那裡走來走去,臉上神色有些煩躁。
“嘎吱……”
門戶開啓,門戶開啓,一名白髮老嫗走了出來,其步履之間,劍氣繚繞,化爲滾滾風塵。
“暖陽,這一行,如何?”
老嫗坐在了一旁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問道。
“還好,一切順利!”
說到這裡,櫟暖陽不禁想起了楚巖帶給自己的羞辱,眼底流露出羞怒之意。
“哦,那就好,見到楚巖那小子了嗎?”
老嫗若是隨口問道。
櫟暖陽一聽,身體微震道:“師尊,您知道楚巖?”
“那個小兔崽子的傳承弟子,老身怎能不知道,哼!”
老嫗當即一聲冷哼,眼中帶着恨意。
“師尊……”
一聽老嫗如此話語櫟暖陽差點哭了,隨即將試練諸多事情講訴起來!
“師尊,就是這樣,他重傷了冥子謙,雖然我很討厭冥子謙,但他如此簡直就是不給我顏面,他還那般言語輕薄於我!”
說到這裡,櫟暖陽幾乎恨得牙癢癢。
“這小子果然和他師尊當年一個模樣,哼!”
老嫗一聲冷哼,隨即看向櫟暖陽道:“暖陽,你……等等,你頭髮上的玉仙簪呢?”
“師尊,都怪那楚巖!”
櫟暖陽當即咬牙道。
“你說什麼?你的簪子給了楚巖?”
老嫗一聽,神色大變,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櫟暖陽沒注意到老嫗的表情變化自顧自的說着:“我與他打賭,結果,結果輸了那簪子……”
“啪!”
一個狠狠地嘴巴扇在了櫟暖陽的臉上。
櫟暖陽當即被打蒙了,在她的記憶裡,師尊對自己一直關愛之極,別說打了,罵都沒有罵過自己一句,怎麼現在……
“師尊,你怎麼……”
櫟暖陽委屈的哭了。
“你知道那玉仙簪的由來嗎?”
老嫗此刻有些痛心說道。
“師尊,你不是說這是你煉製爲我護身用的嗎?”
櫟暖陽不禁問道。
“那是爲師不想提前過去傷心之事,在騙你的,此物是你孃親所留!”
老嫗苦澀開口道。
“孃親……”
櫟暖陽身體一震,她從來都不知自己孃親是誰,師尊只說自己是個孤兒,而現在看來……
其猛然激動道:“師尊,我孃親在哪裡,帶我去見她,帶我去……”
“你孃親現在很好,你們還未到相見之時,此事今後休要再提!”
老嫗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櫟暖陽心中痛苦,但她知道師尊的性子,自己強求也無用,隨即再次道:“師尊,輸掉孃親的簪子是我不好,此物我一定會拿回來……”
老嫗苦笑:“此物你想拿回,恐怕要堪比登天了!”
“師尊,徒兒不明……”
“此物,是送給選定道侶的定情之物……”
“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