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凌不管周圍的人攔着,她衝了下去,在水中的聲音驚起了南笙痕已經昏迷的神經,他往門那裡看去,就看到槿凌正向他衝過來。他激動的喊着槿凌的名字,槿凌滿臉淚水的緊緊擁抱着南笙痕,然後說:“你怎麼來了,你爲什麼來?”
南笙痕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自己這一來完全打亂了離洛他們的計劃,他自己就是個廢物。可是見到槿凌的那一面開始,南笙痕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他做這一切,哪怕是死都是值得的。“槿凌,我來陪你了,別怕,別怕。”
槿凌哭的滿眼都是淚水,當她看到南笙痕手上的傷口時,她激動的問:“疼嗎?”南笙痕搖搖頭,看着槿凌笑了,蒼白的微笑在槿凌眼裡看來就像是強撐着,說:“不疼,馬上就結痂了,結痂了就不疼了。”
“你騙誰?你這樣傷口會感染的。”槿凌作勢就要往外面走,南笙痕趕緊拉住了他,不過又被鎖鏈扯傷了傷口,槿凌連忙轉過身看着南笙痕,然後問:“怎麼樣了?沒有再傷到哪兒吧?”
南笙痕搖搖頭,然後虛弱的說:“不要去找藥了,我沒事的。我只是怕你有事,所以纔來,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這麼沒有用,沒有幫到你們的忙,反而讓你這麼擔心。我真是個廢物。”
槿凌不讓他這麼說自己,衝上去抱住南笙痕,然後流着眼淚的說:“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來這裡,我不該讓你們擔心,你受傷了,我去求夜瀾,讓他放了你。”槿凌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的弱小,竟然連心愛的人都救不了,眼睜睜的看着他在這裡受苦。以前在九鳳的時候,槿凌的周圍有許多人幫着她,讓她以爲自己十分強大,可是如今,來到龍嘯的這些日子,讓槿凌越來越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甚至是一個沒有自由的女人,在她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南笙痕竟然傻到來這裡找她。
“軒轅,軒轅。”離洛從門外第一次慌張的走了進來,軒轅看着他從來沒有的樣子,然後跟他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
“南笙痕被關進了天牢,而且夜瀾現在已經告訴了槿凌。”軒轅馬上就意識到了離洛在擔心什麼。所以叫來了凌風和徐虎一起商量對策。他們最近這幾天把安撫民衆的麻煩扔給了溟濛,所以抽出了時間去思考如何救槿凌這件事。但是這遠不像想的那麼簡單,一屋子裡的人進入了靜默的思考。
一陣拍手聲打亂了南笙痕和槿凌的相聚,夜瀾拍着手沖天牢的門口走了進來,看着相擁的兩個人,心裡一股想殺了南笙痕的衝動油然而生,可是夜瀾清楚的知道,留着南笙痕,纔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夜瀾,你放了南笙痕。”槿凌在水中站起來,擋在南笙痕身前,跟夜瀾相互對峙着,槿凌眼神裡重新燃起了夜瀾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種濃厚的戾氣,這讓夜瀾十分興奮。他玩味的看着槿凌,然後走到
天牢邊,看着槿凌說:“你覺得你現在有這種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夜瀾,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槿凌從水中走出來,走到夜瀾身邊,第一次直視着他,眼神中的憤怒不言而喻。
夜瀾看着槿凌這樣,覺得很有意思,然後將薄脣湊近槿凌的耳邊,輕輕的說着:“槿凌,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讓你當我的王后?我從來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不過南笙痕既然來了,我不利用他對不起他這對你的一片傾心啊。你那麼聰明,自然是知道我什麼意思的。”
槿凌看着水中的南笙痕,他臉上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最多也就撐不過一個時辰,如果還讓傷口浸泡在這樣的水中,就算是自己都救不回他。槿凌想了想,然後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夜瀾說:“夜瀾,我答應你,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不過你先讓我給南笙痕治完傷,好好的放他回去,你說什麼我都會聽你的。”
夜瀾看着槿凌的眼神,然後攤了攤手,告訴身邊的人把南笙痕放出來。南笙痕從水中一上來,就虛弱的倒在了地上,夜瀾看着槿凌,然後吩咐身邊的人把南笙痕扶到外面的屋子裡。然後允許槿凌去給南笙痕看看傷口。
槿凌撕開南笙痕的衣服,看着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手不由的抖着,她第一次給南笙痕處理傷口的時候,是讓離洛做的。因爲槿凌不敢看南笙痕身上的所有傷口,因爲她會害怕,可是這回她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夠自己動手,因爲在龍嘯的地方,她不相信任何人。
處理了傷口的潰爛之後,她又顫抖着給南笙痕傷了藥。槿凌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看着昏迷的南笙痕,知道現在的他如果安靜的呆着,不出一個月身上的傷就會完全痊癒,這樣槿凌纔算是放下了心。
“槿凌?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南笙痕睜開眼睛的第一刻看到的就是槿凌在他的身邊,守護着他。南笙痕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現實,不過掙扎着要起來的時候,扯動了身上的傷口。這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是處在一個什麼情況下。
“你不要動,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你現在動對恢復不好。”槿凌扶着南笙痕坐下,然後看着他。起身去拿了一杯水給南笙痕喝了幾口之後,問:“九鳳怎麼樣?我走了之後,百姓們沒有什麼動亂吧?”
“沒有,離洛他們一直做的很好,溟濛現在正在接替你的位置。”南笙痕想來很愧疚,如果自己不來,恐怕現在離洛他們早就來救槿凌了吧?
槿凌看着南笙痕不說話,怕是有什麼問題,所以趕緊問:“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我是不是太廢物了,我想要來這裡,可是不僅沒有救了你。還連累了你,我總覺得如果是離洛,他肯定不會這樣的。”南笙痕低頭,不再看槿凌。槿凌知道他心裡的自責,坐到牀邊然後擁住南笙痕說:“沒事的,他們會理解你的。我也沒關係的。”
兩個人正說着什麼的時候,門外的侍衛走了進來,然後對槿凌說:“女皇,我們陛下讓你過去。”
南笙痕伸手要拉槿凌,可是被槿凌撫掉了,安慰的衝着南笙痕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周圍的那些宮女們說:“好好照顧他,如果一個月之後他的傷沒有好,我會讓你們的陛下,賜死你們所有人。我說到做到。”看着槿凌眼裡的殺氣,周圍的宮女們都點點頭。
槿凌剛走到門外,旁邊的人就遞上了一杯水對她說:“女皇,我們陛下說了,讓你喝下這杯水。”槿凌接過水的時候,聞了聞,這水裡有春藥。夜瀾看來也不是怕她知道,用了這種最明顯的種類。
其實槿凌知道,夜瀾有能力讓自己喝下無色無味,甚至她自己都發現不了的春藥。可是夜瀾用了最簡單的一種,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是讓槿凌選擇,要不要爲了南笙痕做出犧牲。
槿凌回頭看了看南笙痕所在的那所殿門,然後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輕聲問身邊的人:“你們陛下在哪裡?”
被人帶到了夜瀾寢宮的槿凌,此刻這種劣質的春藥勁兒已經上來了,可是她依靠着自己身體裡的武功還能夠跟它相抗衡。槿凌看着微笑着的夜瀾,然後說:“沒想到你竟然選擇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給我下藥。”
夜瀾笑了走過去,伸手扶住了槿凌,看着她面帶潮紅的臉,說:“我沒有用下三濫的手段,我不相信你聞不出那水中有春藥的成分,可是你仍然喝了。我沒有逼你。”
槿凌也笑了,這一笑讓夜瀾恍惚了,槿凌的笑像是一朵寒花綻放,她說:“你這還是下三濫,夜瀾,我告訴你,就算我今天因爲藥效跟你發生了什麼,我的心裡也始終沒有你,只是因爲你手裡握着南笙痕的性命,所以我纔會這樣做,你給我記住。”
夜瀾看着槿凌倔強的臉,棲身上前,緊貼着槿凌,然後輕聲說:“我高貴的女皇,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說完就吻上了槿凌的脣,這時候槿凌已經抵抗不住藥效,再加上夜瀾的吻,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要燃燒了一樣,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撫上了夜瀾的肩。
“南笙痕,笙痕。”槿凌已經迷茫的意識中還是叫着南笙痕的名字,夜瀾擡起頭,看着迷離的槿凌的臉,嘴裡口口聲聲的叫着那個人的名字。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那麼的可悲。
夜瀾重重的在槿凌的脣上吻了下去,直到自己的口裡都感覺到了血腥味之後,他離開了槿凌。看着槿凌迷離的眼睛,忍耐着自己的不適,暴躁的叫了宮女進來,宮女看到夜瀾這樣,低着頭不敢擡頭。
“把女皇扔進冷水裡,你們照顧她到藥效完全消失。”說完這句話,夜瀾就轉身離開了,他實在受不了,如果繼續呆在這裡看着槿凌,他不敢肯定自己還能夠控制住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