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沒事。”徐夫人看着躺在牀上極度虛弱的槿凌第一句話竟然是問自己的安危,十分感動。也在心裡同意了徐虎跟自己說的,要跟槿凌一起幫助九鳳的事情。這麼關心他們,都他們有恩的人。他們自然是要回報的。
“沒事就好,姐姐,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槿凌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起來,卻被南笙痕強硬的按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徐夫人看着槿凌的樣子,眼睛一紅。“妹妹,你這兩天爲了我們的事情都,沒有吃飯,又熬了幾夜。再加上風寒侵體。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今天是第四天,如果你今天還沒有醒,怕是這屋子裡的人都要活不長了。”
槿凌看了看屋子裡的所有人眼睛都是紅的,看樣子這三天三夜,沒有一個人睡得是好的。
“唉,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我就是累了。稍微睡的時間長了點兒,你們也不用不睡覺啊,這下子如果你們昏迷了,我一個人怎麼照顧你們那麼多人啊?”槿凌是從來不會開玩笑的人,可是這氣氛太過沉重,她也只能用這樣的話安慰一下這些因爲自己擔心的人。
離洛陰沉着一張臉,走到前面,看着槿凌,低身附到她耳邊,陰森森的說了兩句話,槿凌擡頭看着他眼神中洶涌的憤怒,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伸出手,也不管南笙痕是不是在一旁看着呢。摟住了離洛的脖子,輕輕的安慰着:“我下次不敢了,你去睡會兒吧。你的身體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兒去。”
看着大家都沒有動,槿凌說:“姐姐,你陪我待一會兒,你們就都回去吧。給你們兩天的休息時間,兩天一到我們馬上出發,沒時間等病人。”
雅蝶看着槿凌姐,想到,這屋子裡最大的病人是你不是麼?心疼的看着南笙痕熬了三天沒有閤眼,那眼睛中的紅血絲。她真的羨慕槿凌了,槿凌的身邊什麼都有,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南大哥擔心和愛護。
槿凌看着他們都走了,才慢慢的看着牀幔,回想起剛纔離洛說的話,“如果你再爲了九鳳的事情不愛惜身體,我會爲了你,滅了九鳳。”
槿凌並不懷疑離洛的話,他有這個能力。如今幫自己,也是因爲那是自己的責任。她是害怕的,同時也擔心着離洛的身體,愧疚的看着南笙痕離開的背影。好像,自己又有些忽略南笙痕了。
“放心吧,愛你的人心是沒有那麼脆弱的。”徐夫人順着槿凌的眼神看過去,瞭然的一笑,然後說道。
“姐姐。”槿凌被她看出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然後看着徐夫人手腕上因爲繩子而勒出的紅印,伸手握住。愧疚的說:“姐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和徐大哥,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徐夫人聽她這麼說,趕緊捂住了槿凌的嘴。“不怪你,如果不是你冒着危險去救我,我恐怕早就沒命再見到那個倒
黴的人了。”徐夫人想起自己剛回來的時候,徐虎那種激動的神情,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臉上又浮現起了幸福的微笑。
“妹妹,我答應。我們兩個人都幫你。”徐夫人想了想,決定聽一回徐虎的,自己作爲一個女人,當然是要聽自己夫君的決定。而且從這次事件,她發現徐虎其實是有那種自己一直覺得他欠缺的勇敢的。所以決心做一個他身後的女人。
“姐姐……”槿凌聽她這麼說,要起來感謝,卻被徐夫人扶着,“妹妹,不用感謝我。我雖然是同意了,不過還有一個要求。”
“姐姐請說,我一定想辦法。”槿凌不知道徐夫人的要求是什麼,但是都一口答應了下來。
徐夫人一雙水亮的眸看着槿凌,然後低身拜了槿凌。“請保證徐虎的安全。”
槿凌看着徐夫人,心裡一暖。點頭答應了,“我一定護得徐大哥安全。”
兩天之後
“九凰哥,我們下一步要去哪裡啊?”槿凌雖然是能夠出主意,可是她並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些什麼人,這還是要九凰來決定的。
九凰想了想,看着跟在身後的徐虎夫妻。掏出了一塊令牌,又叫了三個黑衣人暗衛,對他們說:“你們護送徐虎夫妻會九鳳,拿着這塊令牌,還有槿凌的親筆信。”跟暗衛交代完了之後,九凰轉過身對徐虎說:“徐大哥,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跟着恐怕也會有危險,你們先跟他們回到九鳳。見到一個跟槿凌一模一樣的人,把這封信交給她,然後會有人安排你們的住處,而且也會有人教你武功。一定要好好的練,希望你能夠成爲我們九鳳的第一位將軍。”
徐虎和夫人看着手裡的信,和要護送他們的人,點點頭。踏上了回九鳳的征程,不過,走在路上的時候,徐虎撓着頭,問夫人:“什麼叫找一個跟槿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啊?”
徐夫人也不懂,但是還是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拍了徐虎的腦袋一下。“到了你就知道了,別廢話,趕緊趕路吧。”
旁邊的暗衛看着他們,護送他們一路上應該會很有意思吧。槿凌他們看着徐虎慢慢走遠,然後重新問九凰,“九凰哥,我們下一步去哪兒?”
“我們已經找了武將,這個就可以先放一下了。有了展翔回去教授徐虎武功,再加上離洛和我,還有那些暗衛。到時候溟濛暗中的兵馬再加起來,這武將已經不愁了。可是一個國家沒有能夠出主意的國師還是不妥,所以這回我們要找的是智者。”九凰邁着步子朝前方走去,槿凌瞟了一眼離洛,心裡想着,這九鳳的國師她其實一直是希望離洛能夠當的。
離洛感受到槿凌的目光,走到她的身邊,瞥了一眼九凰,然後輕聲說道:“我可沒興趣當什麼國師,哪天我不喜歡小美人你的時候,說不定我就走了。所以你還是聽九凰的,找一個穩妥的國師吧。”
槿凌白了一眼離洛,拉着雅蝶走到南笙痕身邊,“我們走吧,反正人家兩個人都用不到我們,我們回九鳳得了。”
九凰和離洛哭笑不得的看着槿凌,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們去前面找一個叫軒轅的老人。”
槿凌
見九凰肯跟自己說了,於是好奇心漸起,“軒轅?你既然說是老人了,我們爲什麼不找一個年輕人來幫助我們?要找一個老人呢?”
“因爲他是九鳳原來的國師,因爲你母后和父皇的原因,自動請辭回鄉養老。”九凰想着那個老人對自己也是很好的,正是因爲他替自己說話,所以才激怒了夭姬。自覺不好,就主動回鄉養老。這麼多年沒見到他,不知道他過的還好不好。“而且,老人才能足智多謀不是麼?”
“誰說的,離洛就很足智多謀啊,你能說他老麼?”槿凌看了離洛一眼,然後不懷好意的緊接着說了一句,“只能說千面公子雖然面若桃花,不過是有一顆老人的心而已。”
說完就和雅蝶跑的老遠,離洛在後面聽着這話,雖然聽上去是誇自己,可是怎麼不那麼高興呢。九凰搖搖頭,出來這麼久,槿凌身上的戾氣越來越淡,那種氣息出現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他對此其實是很高興的,因爲他不想槿凌變成和夭姬一樣的人。這樣快樂的槿凌才應該是她的樣子。
“軒轅,你別總閉着眼睛下棋啊,這樣很不尊重我好不好。”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看着對面坐着的木偶,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捏起一個黑子,落了下去。
“唉,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的眼睛睜不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頭下完黑子之後跑到對面,把那個木偶搬到了對面,又舉起白子。回答自己剛纔的話,這一盤棋都是他自己在下,而且自言自語的樣子讓周圍經過的村民都十分的害怕。
“哎,你聽說了麼?村頭的那個老頭腦袋有病。”一個剛剛砍柴回來的人,跟旁邊的人說道。說完還瞟了瞟老頭,那個人聽完之後也贊同的說道,“是啊,你看他沒事就自己跟自己說話,還做了個玩偶裝作人跟自己說話。晚上的時候他屋子裡還傳出過笑聲呢。你說一個自己生活的老頭,哪有什麼半夜笑得出來的事情啊。你說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你別嚇我,你這麼一說我還總感覺他笑的陰森森的,身上不對勁。”砍柴的人渾身抖了抖,然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走遠了幾步,說:“還是不要靠近他的好,明天我們繞道走吧。”
兩個人加快腳步逃離了這裡,老頭一雙閃着精光的眼睛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剛纔他們說的話他一字不差的都聽到了,不過他並不生氣。繼續自己沒有下完的那盤棋。
“軒轅啊,別人都不理解你。你看看,你混成什麼樣子了。”黑子將了一軍之後,他不急不忙的走到對面,舉起白子。看着對面的那個按照自己的樣子做的木偶,爽朗的笑了笑。
那笑聲並不像是一個年老的老頭髮出的,而是十分的硬朗,他把白子落定,摸着鬍鬚對對面的木偶,或許也是對自己說。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能夠理解你要來找你了。不過你是答應他們呢?還是繼續在這兒下下棋,養養動物的好呢?將軍了。”
看着那一局白子贏了的棋,軒轅起身,拎着木偶走回了屋子裡,邊走還邊朗聲的唸叨着:“來的真慢,來的真慢,小丫頭,老頭子我要跟你考考。可別怪老頭子欺負你小孩兒啊。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