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節的那天上午,在託管中心看完小冬冬他們的節目表演後,黨含紫帶着他離開了首都北京,登上了回朗市的南下列車。
13個多小時後,黨含紫母子回到了朗市。時間是晚上11多鍾,想到楊家別墅已不屬於自己,黨含紫決定住招待所。揹着一個大旅行包,還要抱着已經熟睡了的小冬冬,她覺得很不輕鬆。
花了40塊錢,母子倆在水利電力招待所睡了一晚。因爲實在太累,黨含紫一直在昏睡。要是不是小冬冬醒了在吵,她不知道自己要睡到第二天哪個時候。她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是第二天八點二十分了。
搞好洗涮,吃完早餐,黨含紫覺得精神了許多。雖然回了郎市,可小冬冬還是沒親人帶。如果真能去紀念館工作,那小冬冬只能帶到烏黑鎮去,不能放在城裡上幼兒園。想到這,爲了便於辦事,黨含紫只得又有小冬冬又放到託管中心。
小城市不像大首都,黨含紫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託管中心。這家託管中心是面向城北中學的學生的。二三十萬人口的市區,就一個公辦初中,城裡的鄉下的,只要有關係有錢的人家的子弟,都朝城北中學送。也不知道市政府是怎麼想的,就是不增加公辦初中,倒願意把城北中學擴大,分爲三個校區。即便這樣,三個校區還是容不下趨之若鶩的學生們,就一個初一年級,就有34個班,每個班近80人。
因爲人太多,學校沒地方寄宿,初一、初二的學生只能讀通學。這樣一來,一些託管中心就應運而生。學生晚上到託管中心睡覺,吃一餐晚飯,一個學期收3680塊錢,一年就是7360塊錢。
本來,託管中心不收小學生的,更不用說幼兒。見黨含紫說得客氣,又給150塊錢每天的報酬,託管中心的阿姨才勉強答應,但只負責照看一個星期。見媽媽又把自己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小冬冬揪住媽媽的衣服,死活不放手。
黨含紫又急又惱,只得把兒子的手扳開,把他塞到阿姨的手中。出了託管中心好遠的地方,她還能聽到兒子那種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她抹了抹已經溼的眼睛,在心中吶喊:兒啊,總有一天,媽媽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回到招待所,黨含紫又續訂了三天的房間。去紀念館工作的消息是寧副市長提供的,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去市政府拜訪寧副市長,打聽一下情況。她決定,接下來的就是找寧副市長,力爭在三天內把事情辦好。
坐在梳妝鏡前,黨含紫盤算着,如果寧副市長願意幫忙的話,我去紀念館工作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女人,尤其是無依無靠的漂亮女人,唯一的資本就是靠漂亮的臉蛋和大腿根部。我要把官場上的權力男人當馬騎,快馬加鞭到達成功的彼岸。
可是,我是這樣的女人嗎?不是,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這樣的女人。是這些可惡的男人把我害成了這樣,金破盤騙了我的第一次,楊成山亂了我,楊伯伯玷污了我!我要報復他們,我要報復他們!一股充滿仇恨的怒火從心頭燃燒起來,越來越旺,簡直可以把一切焚燒。
可是,我又怎麼去報復這羣可惡的男人?隨之而來的悲觀情緒又開始佔據黨含紫的膛,讓她無法自控,嚎啕大哭起來。
梳妝鏡裡的那個女人,一會兒是猙獰着臉的母夜叉,一會兒是淚眼汪汪的病西施。不,不,我不能垮下去,我得爲我的小冬冬好好地活着,讓他有美好的前程,有花不完的錢!
想到這,黨含紫重新審視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內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她起身從旅行箱裡找出一套淡綠色的超短皮裙,比劃了一下穿上。一下子,鏡子裡面出現了一個渾身上下散發着讓男人無法抗拒的青春活力的美麗女人!
下午,當穿着另類的黨含紫出現在副市長辦公室時,寧仕美確確實實怔了好久。
在老首長的家裡,他雖然見到過這個女人,可那個時候她還穿着厚實的羽絨服,某些線條沒有顯露出來。而現在,淺藍色的束身開衫露乳裝勾勒出她的魔鬼身材,隱約可見的精緻粉色絲點綴的杯更加擠兌出大的立體效果,亮晶晶的白金項鍊上的水滴形琥珀項鍊吊墜恰好落在深深的乳溝的前沿引人遐想,淡綠色超短皮裙幾乎只蓋住豐腴的屁股,淺紫色雙高筒皮靴上是一雙白修長的大腿,全身上下凹凸有致,散發出一種讓成熟男人無法無法抗拒的嫵媚感。
黨含紫禮貌地伸出手,說寧市長,我叫黨含紫,向您報到來了。
寧仕美站起身,從辦公桌後欠出身子,伸出手住她的手,說是小黨同志啊,歡迎歡迎!
黨含紫適時地抽出手,退後幾步,坐到右側的一張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在擡腿的瞬間,寧仕美分明看到了兩之間的白色褲。雖然只是曇
花一現,可其中的肉惑似有千鈞之力,緊緊抓住他的眼球,不能離開。
齷齪的傢伙!黨含紫在心頭暗罵了一句,嘴上卻說,寧市長,乾爹要我捎個口信,說您的事他老人家已經聯繫好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其實,楊伯伯根本沒說,是黨含紫自作主張說的,反正寧仕美渴望着這事,又無法去查實。
果然,寧仕美回過神來,坐回自己的老闆椅,說謝謝含紫妹妹帶給我好消息,晚餐我做東,請你在閱江樓共進晚餐,如何?
轉瞬之間,寧仕美把稱呼換成了含紫妹妹,讓黨含紫好一陣肉麻。不過,她得接受這個稱呼,而且得表示出很激動的樣子說,寧市長,您太客氣了,含紫怎麼擔當得起?
哎,你怎麼還不改稱呼,還叫我寧市長?寧仕美瞪着澀迷迷的眼睛,瞅着黨含紫說。
黨含紫忙說,寧、寧大哥,那我就先謝謝了!
寧仕美嚥了一下口水,說那晚上六點,我去楊家別墅接你,好嗎?
黨含紫猶豫了一下,說楊家別墅已經不屬於我,只能以招待所爲家呢。
哦!寧仕美若有所思,說我都忘了去年的事了,那你直接到閱江樓瀟湘閣去,具體工作到時候再談,好嗎?
好的,不見不散!突然之間,黨含紫覺得自己的角色變換了,而且變換得很自然,沒有多少異樣的感受。或許,這就是另外一個黨含紫出現了吧!她在心中默唸,喜滋滋地離開了副市長辦公室。
晚上六點,黨含紫準時出現在閱江樓西餐廳四樓的瀟湘閣門前。她已經換了白天的那身感裝束,而是換上了一條淺紫色的低束腰長裙,全然是一副淑女裝扮。
見到她時,寧仕美眼睛都直了,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撲倒。深諳此道的他深知,這事不能急,急了吃不到熱豆腐,得慢慢來,對付眼前這個女人切不可操之過急。他定了定神,說小妹,你看爲兄選的這個地方怎麼樣?
這個房間在閱江樓四樓的正中位置,站在走廊上,既可俯瞰全城夜景,又可眺望楚江夜色。黨含紫由衷地讚歎說,沒想到我們的郎市夜色這麼美,沒想到我們的楚江夜景這麼好看!
寧仕美不無得意地說,含紫妹妹,你知道這樓爲什麼叫閱江樓嗎?我告訴你,這樓之所以取名爲閱江樓,是偉大領袖毛爹爹曾經登上此樓,抒天下興亡之感,發思古之幽情。後人爲了紀念這一偉大歷史事件,於是把這個樓取名爲閱江樓。我們站的這個位置,正是毛爹爹當年站的位置!
寧仕美的言外之意,無非是想以此自我勉勵,毛爹爹站的地方,他寧大市長也可以站!黨含紫當然能聽出來,不過,站在同一個地方,不同的人所想的是不同的。他寧大市長是那樣想,而黨含紫卻在想她是無家可歸者,得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才能生存下去啊!
是嗎?黨含紫心不在焉地應和着。
似乎看出了眼前這位美少婦的憂鬱,寧仕美說,含紫妹妹,來,我們喝兩杯,消遣一下。說完,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手掌。幾個身着紅妝的姑娘馬上應聲進來,輪番上菜。
不一會兒,不大不小的桌子上就擺滿了菜,而且是一些好菜,什麼鱖魚啦,魚翅啦,等等。一個服務小姐提起茅臺酒瓶,姿態優雅地斟滿兩杯酒,然後退後一步,站在一旁,隨時準備服務。
有外人站在一旁,怎麼開展工作?寧仕美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等服務小姐出門,他臉帶笑意地說,含紫妹妹,來,做哥哥的第一次和你喝酒,先敬你一指,我全乾了。說完,他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全乾了。瞧其輕鬆樣子,好像他喝的根本不是白酒,而是白開水。
在黨含紫的記憶中,第一次在楊成山家做客,她喝了半杯酒,其它情況下基本上是滴酒不沾,哪敢喝一指頭量的酒!她把頭搖成撥浪鼓,說寧大哥,我真不會喝酒!
寧仕美放下酒杯,臉就是一沉,說含紫妹妹,哥哥第一次敬你酒,你就不喝,是不是嫌棄我這個當哥的啊?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讓黨含紫無法拒絕,只得皺着眉頭,狠着心喝了一指頭的酒。
見她喝了,寧仕美不急不慢地擊着掌,說含紫妹妹,一見你喝酒的樣子,就讓人想起電視裡貴妃醉酒的美態,讓人憐惜不已啊!來來來,吃菜,吃菜。說完,他從盤子裡夾了一些菜放在她面前的碗裡。
這情景,怎麼和第一次在楊成山家作客吃晚飯的情景如出一轍?當然,這個時候的黨含紫已經不是昔日的閨秀了,而是一個經歷過好幾個男人的美少婦,懂得如何抓取男人的心。她適時地舉起酒杯,說寧大哥,做妹妹的也敬您一指頭,好嗎?
見黨含紫主動敬自己的酒,寧仕美興奮起來,馬上響應
說,要得,要得,老規矩,你一指頭,我一整杯。等她很美態地喝了一指頭,他又是一仰頭,把杯中就喝了個光。
喝完之後,寧仕美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本東西,放到餐桌上,推到黨含紫面前,笑眯眯地說含紫妹妹,你看下,這是什麼?
這是一份房屋產權證,上面的名字駭然是黨含紫!黨含紫見了,驚呼着說,寧、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寧仕美笑了笑,說你是你公公楊成山的遺產,你丈夫死了,你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上面的名字當然是你的啦!
黨含紫還是不敢相信,說警察不是說房子面積超大,涉嫌貪污,得沒收嗎?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先哲早有理論,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你不明白嗎?寧仕美不無得意地說,還有,當初沒收你的13萬塊錢已經調查清楚,這部分錢是你公公楊成山的工資所得,屬於合法收入,也應退給你!說完,他用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塞進黨含紫脖子下面的乳 溝。
黨含紫似乎忘了羞澀,從乳 溝裡取出支票,很小心地把它和房屋產權證並列放在一塊。她激動地看着眼前的兩樣東西,嘴巴蠕動着,有些手足無措。
寧仕美舉起已經斟滿了茅臺美酒的酒杯,笑地說含紫妹妹,我讓你居有定所,錢歸原主,你不想表示表示一下?
有了楊家別墅的所有權,有了這13萬塊錢,小冬冬就有地方住了,就可以上學了!黨含紫抑制不住激動,舉起酒杯,說謝謝寧大哥對我的關心!說完,她是一飲而盡。
雖然,兩樣東西黨含紫都想,可還不是最想的,因爲今晚赴約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落實工作的事。似乎寧仕美並不急着說這事,她也就不要主動去提,畢竟人家已經做了兩件好事,每件好事都值得她好好感謝。
一直到酒會結束,寧仕美並沒有說工作的事,當然,他也沒有太過分的行爲。黨含紫琢磨着,心想人家畢竟是堂堂的副市長,不會失態的,更不會有什麼遭人唾棄的行爲。
簽好單後,寧仕美站起身來,夾着公文包,踉蹌着向門口走去。
寧大哥,小心!黨含紫急忙跟上去,適時地伸出手臂,扶着東倒西歪的寧副市長。寧仕美很自然地把手伸出去,搭在她的肩膀上,扶着她出了閱江樓。
從寧仕美口中噴出的酒氣和踉蹌的腳步來看,他是喝醉了;可是,從他下樓梯直奔自己的專車和掏出鑰匙開鎖的嫺熟情況來看,他根本沒醉。不管怎樣,反正,黨含紫跟着上了小車,坐在副駕駛位。出於關心,她覺得,讓一個醉酒的人開車,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
見寧副市長把鑰匙插在了油門處,黨含紫急忙提醒說,寧大哥,您喝多了,我到酒店找一個臨時副駕來開,好嗎?
寧仕美大手一揮,直着舌頭說,我沒醉,你放心,絕對保證你的安全。說着,他已經點火,啓動了小車,緩緩駛進了主街道。確實,他的小車依然開得很穩當,不快不慢,絕對不像是醉駕。
因爲酒的作用,黨含紫的臉色面若桃紅,雙脣紅潤,還有那脖子下的溝壑,散發出肉惑。剛攝入的大量酒精和男人的本性開始發生化學反應,寧仕美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居然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一股邪惡的肉望從他的心頭涌起,他把方向盤一打,讓小車朝郊外駛去。
黨含紫覺得有點不對,忙說,寧大哥,您這是去哪兒?
寧仕美不緊不慢地說,怎麼,你不想談談你工作上的事?
原來,他是想借這個機會談工作!黨含紫一陣高興,關切地說,寧大哥,您喝了酒,我擔心你的身體,找個茶座,我們一邊品茶一邊談工作,好嗎?
你不覺得在車裡談工作更愜意嗎?寧仕美說着,擰開了音響開關,調出輕音樂。隨着一陣優美而又舒緩的旋律,小車裡充滿了溫馨與纏纏。不知哪個時候,寧仕美已經把車玻璃關閉,放出了冷氣。
適宜的溫度,優美的旋律,又沒人干擾,小車裡確實有獨特的氣氛。黨含紫沒有出聲,以沉默表示許可。
沒有多久,小車飛速出了城區,速度開始放慢。在一彎道,寧仕美沒有繼續駛往前方,而是把小車開到了彎道處的一塊草坪裡,乾脆熄了火。小車裡的燈光滅了,冷氣依然吹着,輕音樂依然播放。隱隱的,黨含紫有一絲不安。
含紫妹妹,只要你願意,我明天就可以讓你上班!寧仕美一邊說着,一邊拉過黨含紫的手,開始摩挲。黨含紫想掙脫出手,可是,明天可以上班的承諾太有肉惑了。她稍微掙扎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掙脫出手。
魚兒上鉤了!寧仕美一陣暗喜,把她的手一拉,硬讓她側着躺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