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88在絕望中糾纏(2)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吳中有幽幽醒來。他費力地睜開眼,眼前漆黑如鐵幕,鐵幕上幾顆小星星忽大忽小,閃爍不定。這是什麼地方?該不會是冥府吧?地面冰冷的寒氣浸透了他的半個身軀,後腦傷處磕在堅的地面上,他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痛苦的吟。

一個焦灼而又欣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吳記者,吳記者,你——醒來了?”

聽聲音,是羅滿芳!吳中有掙扎着爬起身,使勁地揉了揉眼睛,雙目漸漸地適應了黑暗,四下打量起身旁的環境。

“看什麼啊,還不幫我解開繩子?”羅滿芳用身子撞了一下吳中有。

吳中有哦了一聲,這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羅滿芳,被反綁着手。他掙扎着過去,莫索着解開了她手上的繩索,說:“我怎麼沒被綁住?”

“哼,沒良心!”站起身來的羅滿芳,活動了一下手臂,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捆繩索,扔到他是身上,“人家幫你用牙齒咬斷的,你以爲張野會那麼好心對你?”

原來如此!吳中有說:“芳、芳姐,是我害了你,我利用了你。你說得不錯,我果然是你命裡的掃把星。”

“這是我自願的,是我的命不好。吳記者,你不要自責。”羅滿芳平靜的語調裡帶有幽怨。

吳中有低下頭。

“我、我們躺下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羅滿芳說着,沒有一絲的矯情與做作。

因爲是山洞,吳中有的身子還殘留着地面的寒意。他不能仰面躺倒,後腦還在火熱熱地痛,傷口流出的血凝固成了硬硬的血塊,粘連在頭髮上。他很順從地慢慢側臥下去,緊挨着羅滿芳。兩人窩在冰冷的山洞裡,枕着胳膊,面孔相對。吳中有很清晰地聞到了女人特有的味道——

“也許也許——這是我們在人世間最後的一個也晚了!”吳中有喃喃自語,望着眼前如波斯貓般的羅滿芳,心情極不平靜起來。

羅滿芳深深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吳記者,你想聽金雅莉的故事嗎?”

吳中有苦笑道:“我是記者,記者的最大本事,就是喜歡聽別人的故事。你說吧,我聽呢。”

羅滿芳說:“其實,她也是個不幸的女人。她家裡雖然窮,可她讀書很刻苦,成績總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初三那年,她本可以考上市裡的重點高中的。可是,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剝奪了她讀書的機會。在中考前夕,她爲了搞好複習,每天晚上去學校上晚自習。就在一個晚上,下晚自習後,她被三個人強愛了。其中一個就是金破盤的兒子金中信,還有兩個是官員的兒子。因爲他們有錢有權,這件事報案後,警方反而說她是主動狗引他們,目的就是爲了弄錢。就這樣,她離開了校園,開始了艱難的生活。爲了報復,她隱姓埋名,三年後回到了德常市,成了金鼎公司的一名員工。三年後的她,長得水靈靈的,更加美麗。金破盤看上了她,被她的美貌迷住,就收她做了乾女兒,改名爲金雅莉,讓她當了他的秘書。”

吳中有大吃一驚,說:“原來她的遭遇這樣不幸,她做金破盤的愛婦,是爲了報復他們父子。她奪他們的家產,也是爲了報復他們父子!”

羅滿芳說:“是的,她恨他們父子,所以不惜這樣報復他們。這個情況,我剛開始不知道,只是聽有人反映金雅莉涉嫌造假騙官。我本着負責的態度,才把她的情況向領導反映。金雅莉害怕事情敗露,計劃不能實現,就對我下毒手。要是我知道她的不幸遭遇,我是不會去舉報的。她該死,那些害她的人更該死;她該坐牢,那些道貌岸然的領導們更加應該坐牢!”

見到這,吳中有分明感受到她軀體的繃緊。很顯然,羅滿芳對金雅莉充滿了同情,對金破盤之流充滿了仇恨。難道,她的立場已經改變?想到這,他不由有些擔心。要是她的立場改變,那有關金雅莉造假騙

官的檔案就不會交出。如果拿不到金雅莉騙官造假的證據,就無法讓金雅莉身後的靠山垮臺!不管怎麼樣,金雅莉還是應該受到懲處。更重要的是,要通過懲處她,達到懲處譚貴和的目的。他試探着說:“那金雅莉的檔案材料,還在你的手裡嗎?”

羅滿芳搖了搖頭,說:“有沒有這個材料,已經沒用了,我們兩個都活不過今晚。再說了,即使我能逃出去,我也不想在去想這件事了。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想起。”

吳中有說:“她對你的種種打擊,你都不在乎了?”

羅滿芳嘆了口氣,說:“是的,我在乎了,如果是我受到了這樣的遭遇,我也會這樣的,我會讓那些傢伙一個個不得好死。”

我怎麼會是這樣一種局面?吳中有有些搞不明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憐?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共同的遭遇可以化解矛盾,甚到象羅滿芳與金稚莉之間這樣的仇恨!他有些釋然,但同時,更大的使命感催促他必須做通羅滿芳的思想工作,要她儘快把金雅莉的犯罪證據叫出來。可是,我該怎麼做通她的工作呢?

想到這,吳中有嘆息了一聲。

羅滿芳有些納悶,以爲他害怕死亡,便說:“吳記者,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幫你逃出去。”

吳中有點了點頭,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說:“我是不想死,可是,還有更多的人面臨我這樣的遭遇,我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

羅滿芳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想不到吳記者還是活雷鋒,想到了廣大的人民羣衆?”

吳中有說:“誰在支持我們的心靈成長?不是政府,不是高官,而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變得麻木不仁,那這個社會就沒得救了。你想想,金雅莉爲什麼能造假騙官,由一個三陪女成爲堂堂的團市委書記?爲什麼金稚莉能堂而皇之地去爭奪一個本和她無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的億萬財產?還有,我只是一個記者,我手無縛雞之力,沒傷害過任何人,卻成了警方懸賞通緝的要犯?這不止是金雅莉個人的力量,而是她的身後有強大的保護傘,如市委書記譚貴和,市公安局長黎揚他們。他們或官官相護,或官商句結,或警匪一家,喪盡天良,把好好的一個德常市弄成人間冤獄。芳、芳姐,你連死都不怕,爲什麼就不能把這些害羣之馬,這些社會渣滓除掉?”

聽到這,羅滿芳沒有任何聲響,只沉默着。

猛地,吳中有撐起身子,拉起羅滿芳,堅定地說:“芳姐,走,在這裡只能等死,我們逃出去。”

羅滿芳搖了搖頭,說:“吳記者,沒用的,洞口有幾隻惡狗守着,他們手裡還有槍。”

吳中有說:“總要想法子去試一試,或許會有跑出去的機會。你還年輕,好日子還長着呢。”說完,他鬆開羅滿芳的手,試探着朝洞口莫出。見他在走,羅滿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兩個人貼着洞壁小心前行,走了幾十步遠,隱約有光亮進來。

應該是快接近洞口了!吳中有一陣欣喜,加快了腳步。果然,轉過彎,數丈外月光映照在洞前,灑下一片光亮,外面恍如白晝。洞外開闊地,有好幾個移動的煙火在.忽明.忽暗,應該是張野的打手。吳中有細細瞅了瞅,I . J 斷洞外守候的只有兩個人,只要乘其不備,先放倒一個,他再纏住一個,加上有羅滿芳幫忙,制服對方,然後逃走並非沒有可能。

想到這,吳中有藉着月光,在洞口處莫了一塊尖尖的石頭,拿在手裡。他掂了掂石頭,心想,能不能逃脫,就靠你了,石頭兄弟!等羅滿芳靠近了,吳中有示意她不出聲,拉過她的手,慢慢地朝洞口移動。羅滿芳心頭一熱,不無甜蜜地跟着他的步伐移動。

快到洞口了,羅滿芳猛地拉住吳中有的手,使勁往後拉。吳中有不明就

裡,匆促中隨着她退了好幾米。羅滿芳在他耳旁悄聲說:“洞口有蛇!”

順着她指的方向,吳中有仔細辮認了一下,果然發現洞口處有幾處遊走的幽幽綠光。細聽,還有輕微的蛇在爬行時尾巴豔動的滋滋聲響。吳中有最怕蛇了,馬上引來一陣反應,雙腳發軟,後背直冒冷汗。

羅滿芳說:“這種蛇叫鐵角蛇,是德常市特有的一種劇毒蛇,通體烏黑,像鐵色,頭部是三角型,酷似毒蛇之王眼鏡王蛇,這種蛇爬行速度極快,極富攻擊性,咬人如閃電,人畜被它咬了,如不能得到及時醫治,十分鐘內就會斃命。”

吳中有使勁揪住羅滿芳的手,哆嗦着說:“我的姑奶奶,你別說了,我已經軟了。”

羅滿芳抽出手,朝他的屁股就是一拍,說:“給老孃雄起,怕什麼。你放心它們不會竄進來。洞口數米間放了艾草灰,鐵三角最怕艾草灰氣味,只要把它們限制在這個範圍內,它們是不會亂竄的。”

聽到這,吳中有才稍微平靜下來。

“老四,這大冷天的,老闆泡妞,我們卻守在這裡喝西北風,真他媽的不講義氣。”

“兄弟,你就將就將就。再過一會,天就亮了,快煞到頭了。老闆說了,只要那騷婆娘把檔案交出來,我們就可以送他們上西天去了。如果她硬是不講,老闆說了,也可以做掉她,不留下後患。”

“那就好,那就好!”

“有你養的這些鐵三角,哪裡用得着我們出手。”

“老四,你下山買幾個手榴彈,再弄.點豬耳朵鳳爪花生米之類的,響哥倆喝點酒,暖暖身子。”

“這個,這個不好吧。”

“別他媽的婆婆媽媽,前晚上鬥牛你小子還欠我兩百多塊錢,便宜你了,只要你弄點吃的喝的,你就小氣了。只要你下山弄些吃的喝的上來,咱們就兩清了。很快,一陣腳步聲離去。

吳中有回首低頭,望着羅滿芳,心頭充滿無奈。兩個人默默對視,絕望的寒意從肌膚的三萬六千個毛孔冒了出來,直逼心頭。起風了,冷風捲起地面的枯葉,在空中亂飛,又倒灌進洞裡,發出的聲音如鬼在淒厲地哭號。月亮像蒙上了一層黑布,開始模糊起來。

“再過幾天就是五一節了,本該回去接上女兒靜靜,再約上許筆羣去烈士公園玩上一天的,沒想到陷在這個地方,生死未卜。想到這,他莫名地悲哀起來,靠着洞壁慢慢地坐了下去。羅滿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也跟着坐了下去,靠着他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應該是去的那個傢伙回了,很快,他們兩個就着雞爪子之類東西喝起酒來,滿嘴髒話。

吳中有心裡正承受這痛苦的情感煎然,忽地聽到羅滿芳在一旁哆嗦身體,說: “印、印小弟,你― 才包抱我,好嗎?”

吳中有以爲自己聽錯了,皺了皺眉說:“你說什麼啊?”

“我說你抱才包我。”羅滿芳放慢速度,一字一頓地說。

這個女人天亮就要和自己同赴黃泉,她終是一個弱女子,唉,也是她是害怕,也是渴求人世間最後一絲溫暖吧。這麼想着,吳中有丟掉手中的尖石頭,張開雙臂,將她攪在懷裡。

馬上,羅滿芳的哆嗦止住了。她將面頰緊貼在吳中有的兄前,兩臂繞過他的腰際,緊緊抱住,像個孩子一樣依戀着他的的臂彎。她是如此用力,讓他幾乎出不了氣感。

多可憐的女人!吳中有百感交集,一陣英名的情感涌上心頭,讓他鼻冀翁動,淚水汪地涌出,滑過臉龐,滴落在她的頭髮上。黑暗中,一隻手舉起來,輕柔地撫莫着這張淚水肆虐的臉龐,如三月春風拂過,成鹹的液體被溫柔一點點去掉。

羅滿芳的舉動讓吳中有更起憐惜之情,他將五指進她的一頭秀髮,揉搓着她凝脂般的脖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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