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五臺山內的撞鐘聲,一陣接着一陣,吵的我無法繼續入睡,我穿好衣服,冒着逼人的寒氣,出了門,小黑此時也恰巧從房間裡面出來,我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周圍都是些匆匆忙忙行走的僧人,我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才早上6點,天都還沒有完全亮呢。
“阿彌陀佛,大師,請問你們大清早的敲鐘是有什麼事嗎?”我拉住一個僧人問道。
“阿彌陀佛,回施主的話,此撞鐘的聲音,三長一短,正是我五臺山開例會的信號,只是不知道這次會議爲何選在早上,還如此匆忙。”僧人說道。
“那我們可以參加嗎?”我問道。
“當然可以,兩位施主請隨我來。”
這位僧人在前方帶路,我和小黑緊緊跟隨,在我印象中,和尚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那種不緊不慢的感覺,在行走,做事,說話,等方面,我總覺得他們慢吞吞的,絲毫沒有緊湊感,用波瀾不驚來形容他們最爲恰當,其實這些印象都來自於網絡電視,真正的和尚不是這樣的,就比如這五臺山的僧人,做事行路雷厲風行,絲毫沒有一絲懈怠,來來往往的僧人都只是低着頭,快步行走着,而且我還在這五臺山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除非有重大緊急情況,會有人在寺內奔跑,其餘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緊要的事,都只是在快步行走。
前面帶路的僧人也是這樣,他走的步伐非常有規律,每一步的距離就好像是經過計算似得,非常的準確,步子邁開的幅度也很大,走了許久,仍然臉不紅心不跳,看來是經常受到鍛鍊,我們兩個一開始還能跟上他的步伐,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光是行走已經跟不上了,我和小黑一路小跑,這才保證不掉隊。
一路走來,五臺山的風景還是那麼的優美,亭臺樓閣,鳥語花香,空氣更是清新的不得了,用鼻子輕輕呼吸,就能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緩緩的從鼻腔滑入肺部,就像吃了薄荷糖一樣,讓人精神振奮,如果用嘴大口的呼吸,就會感覺像大冬天吃了冷飲一樣,喉嚨裡凍的難受,心口好像結冰了似得,雖然早上的天氣有點微寒,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興致,一路小跑過來,正好也逛了寺廟的一部分。
一路走了十來分鐘,我們終於到了目的地,一間寺廟的門口,已經座滿了僧人,這些僧人就坐在門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地上沒有鋪墊任何東西,我摸了摸地板,還有點潮溼,我隨便找了個空位子試着坐了下來,頓時一股寒氣從我的屁股下面傳出,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把身上的大衣裹的緊緊的,生怕着涼了,也不知道這些僧人是如何能適應的,我和小黑一坐下來就渾身發抖,但是這些僧人不僅衣物穿的少,坐下來還一臉的祥和,跟沒事人似得。
我們坐了沒多久,前面大殿的門打了開來,裡面走出了一衆和尚,正是明惠與五臺山的其他領導人,明惠來到了衆人面前,場上立刻安靜了下來,明惠陰沉着臉,臉色和昨天一個樣,我看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好像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
明惠手裡拿着個話筒,清了清嗓子說道:“阿彌陀佛,我昨晚和佛主探討了一個晚上,我問他,我昨天那樣做到底對不對?佛主對我說:知善則行、我再問,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佛主對我說:知善則行、我接着問,五臺山今後該何去何從?佛主還是對我說:知善則行!”
“所謂養心莫不過寡慾,出家人本應該四大皆空,不問世事,潛心修禪。但是如今羣魔當道,爲禍作亂,我卻替五臺山做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也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一個決定,那就是知善則行,如今亂世,我五臺山當要第一個站出來,扛起大梁,爲天下正道豎立起一個好榜樣,所以,在座的弟子都聽好了,我們五臺山今天就要與那些魔物勢不兩立!”
明惠此話一出,場上一片譁然,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場上的雖說都是內院弟子,但也對這個消息非常吃驚,所謂內院和外院,內院則是五臺山的真正的修道弟子,是整個五臺山的組成部分,而外院弟子則是普通的弟子,主要是負責五臺山的環保與維護,是應對遊客而產生的,外院的弟子就像臨時工一樣,他們沒有資格修行法術,但隨時可以還俗,而內院弟子不行,拜入佛門,那就終生要與佛主相伴,所以說內院弟子纔是五臺山的主心骨。
明惠出來說了兩句話,便退下了,臨走之前還向龍一交代了什麼,明惠這翻話說的我半懂半不懂的,什麼知善則行,四大皆空的,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但是唯一的一點我知道了,他這是在表態,表明了五臺山的立場,要與天下魔物死磕到底。
接下來,那幾個五臺山的長老們接過話筒,一個接着一個發表者他們的觀點,都是些沒營養的廢話,說的我昏昏沉沉的,差點睡着了,又過了好長的時間,我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我想起早飯還沒吃呢,一直在聽這些人的滔滔不絕的演講,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大家都沒有走,我也不好意思一個人離開,好在這幾個老傢伙的演講終於完了,就在我想離場的時候,龍一走了過來,靠近我的耳朵說了一番話。
“靈施主,方丈有請你去後山一敘。”
明惠找我?還是去後山,五臺山一共有五座山峰,也不知道是哪座山峰。
龍一看出了我的疑問說道:“方丈正在南臺山峰,還請施主獨自隨我來,我爲您帶路。”
我疑惑的看了龍一一眼,也不知道這明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要見我就見唄,還要讓我上山去見他,而且還讓我獨自前去,擺明了是不讓小黑跟着,我心裡雖然疑惑,但也沒想太多,憑我和明惠的交情,總不能把我給賣了吧。
我讓小黑自己先回去,然後我就跟着龍一上山了,這南臺山頂最高處海拔2485米,山頂終年積雪,氣候非常寒冷,前後連綿十幾公里,五臺山其它四座臺頂皆爲連綿起伏的山脈,唯有南臺山峰與衆不同,他是另爲一峰,也算是獨樹一幟。遠望山形,猗如一匹駿馬,站立山巔,細一看又覺得好像立於蒼天,俯首挺胸,俯視着我們。臺頂面積約爲200餘畝,可謂是非常之大,若是沒有特殊的交通工具,想上山可謂的非常的難。
我看着天上的懸掛纜車,我問道:“我們是坐這個上山嗎?”
誰知龍一卻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入冬,山內禁止人員進入,纜車已經停運了,況且這纜車只通向其餘四座山峰,卻唯獨不通南臺山峰,因爲這南臺山峰是我五臺山的禁地,所以我們還得步行前去。”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看了看眼前的山峰,整個人涌起了一股無力感,這麼大的山,我們要爬到哪一年才能到?
龍一已經在先頭走了,我苦笑了一聲,只好跟上,進了這南臺山,走了一會兒,周圍的景色又是換了一個風格,到處都是松樹林,樹叢底下還能見到各種忙碌的小動物們,我有看到松鼠,灌、野雞、野鴨、雪猴等動物,這些小動物好像都不怕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頭呆萌的看着我們,這些小動物有的在尋找食物,有的在搬運食物,看來是爲冬眠做準備了,這一奇妙的景象我在電視上都沒見過,估計這些場景都只能出現在童話裡面,這山林要是在別的世俗地方,保證不出三個月,上面的野物全部上餐桌,我大天朝的魔力就是如此強大。
看着這些小動物們手中的食物,我的肚子又開始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走了一段時間,再加上早上沒吃一丁點的東西,我感覺我有點餓的發暈,體力也有點不支。
“龍一,你早上吃飯了嗎?”我問前面的龍一。
龍一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我:“莫不是靈施主你餓了?”
“廢話麼,我早上沒吃飯,又走了大老遠的路,早就餓的不行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找了顆大樹,背靠着坐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休息一會兒,然後再趕路吧。”說着,龍一盤起雙腿,坐了下來。
這時我打量着周圍的事物,看看能不能找點東西來填飽肚子,我用眼睛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地上的野菜有很多,但我可不敢輕易去嘗試,倘若中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好在我們周圍有許多的松樹,我擡頭一看,樹上結着一串串褐色的松子,這些松子雖然無法填飽肚子,但是松子的營養價值很高,富含大量的蛋白質和脂肪,我現在很需要他。
我四周看了看,選了一個最矮的松樹,雖說是最矮,但是也有五六米高,我估算了一下,松子離地面至少也有三四米高,我看必須要爬上去才行,我看了眼前入定的龍一一眼,龍一閉着眼,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看來我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