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發現自己和張大力體型差不多。看了一眼張大力的腰牌
眼珠一轉,突然想到個主意。
葉青微微一笑:“張大哥,多謝啊。不過小弟還有一事,想請張大哥幫個忙。”
張大力道:“公子但憑吩咐。”
葉青葉青四處望望,發現沒人。說道:“小弟想跟張大哥借樣東西。”
張大力一愣:“啊?公子想借什麼……”
張發力還沒反應過來。葉青閃電出手,擊在張大力的肩頸處。
張大力瞬間癱軟,暈倒。
葉青收手接住。將張大力拖進拖進屋子,關了門。然後解下張大力的衣服和腰牌,換上。葉青整理整理頭髮,儘量遮蓋額頭的烙印。拆了紗布。再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張大力的身上。取下面具,戴在張大力臉上。
葉青將張大力擺平,躺在牀上,給他蓋上被子。
然後打開門,輕輕走出去。
也剛走兩步,遇到一個雜役。葉青生怕被認出,低着頭,側着臉。
那雜役喊了聲:“張大哥,怎麼這麼匆忙。”
葉青含含糊糊‘嗯’了一聲,迅速走過去。
葉青走過去,那雜役感覺有點異常。回頭看了看葉青。接着搖了搖頭。
葉青緊張的手心出汗。好在沒有被發現。
葉青憑着對鳳鼎山的熟悉。儘量避過一些盤查。遇到盤查,葉青都低着頭,亮了一下腰牌。
好在別人對他這個雜役並不十分在意。
葉青感覺鳳鼎山的戒備似乎很鬆懈。想來是都忙着二小姐的事。加之,最近來的各種各樣的人很多。
葉青一路來到後山。知道想要憑藉張大力的身份,無法進去。
葉青正在考慮如何進去。
這時,看到一個端着一個盒子的雜役,匆匆朝藥谷走去。
葉青跳到他身後,快速出手,擊暈他。
那雜役還沒來到及出聲,便暈了過去。葉青伸手接過即將落地的盒子。
然後將那杆雜役拖到旁邊的草叢裡,換了一身衣服。抱着盒子,低着頭,向藥谷走去。
藥谷門口守着兩個穿着白衣的鳳鼎山弟子。攔住葉青。
葉青低着頭,出示腰牌。
那兩個弟子擺擺手,讓葉青進去了。
就這樣,葉青混進去了。
原本葉青還擔心會不會被查出來。沒想到這麼容易。
葉青低着頭,踏上青石板路。微微掃了一眼。發現原本種滿花草的藥谷,此時已經一片混亂荒蕪。很多花草死去枯萎。雜草叢生。
葉青心中感慨。看來二小姐病情不輕,連藥谷都沒有心思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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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端着盒子。踏在熟悉的小徑上。
一路來到熟悉的小屋。
在屋外,就聽到屋內有人說話的聲音。
葉青心裡非常緊張,頭低得更狠了。
踏過門檻的時候,差點絆倒。一個踉蹌。
馮鑫林呵斥道:“怎麼做事的?這麼不小心!”
葉青立在原地,低着頭。不住點頭。但是不敢開口。
剛剛纔見過馮鑫林。生怕馮鑫林認出自己。
這時葛文嫺冷聲道:“算了算了。馮師弟,別浪費時間了。叫他把東西拿過來。”
葉青應聲,低着頭,吧盒子舉到額頭前面,擋住連臉,小步走過去。
葛文嫺道:“打開。”
葉青依然把頭埋在盒子後面,左手託着盒子底部。右手揭開盒蓋。
葛文嫺對着屋內另外三個人道:“你們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看看還有什麼缺的。儘管吩咐。只要能醫好小妹的病。什麼都好說。”
這時葉青感覺有兩個人走近。
葉青不敢擡頭看,只聽到聲音。
其中一個是那個小老頭,穆達黎。
穆達黎看了一眼盒子:“大小姐,辦事果然迅速。”
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道:“沒問題。”
然後是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格老子滴,就你們麻煩。害老子白等這許久。可以開始了嗎?”
葉青聽出是哪個金蠶子。
這時右邊屋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嫺兒,請他們進來吧。”
金蠶子率先大踏步走進去。
接着是穆達黎和那青年。
葛文嫺隨後,之後是馮鑫林。
馮鑫林吩咐道:“端着盒子,跟着。”
葉青點點頭,緊隨其後。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三位遠道而來,葛崇山在此先謝過了。小女病情嚴重。來不及序禮。各位都是身手不凡的能人異士。待醫治了小女,本山主再設宴款待,好好答謝。現在請各位開始吧。誰先來?”
葛崇山的聲音哩完全聽不出一派掌門的霸氣和豪氣。反而更多的是疲憊和焦急。葉青心中疑惑,這完全不像傳說中的哪個傳奇掌門。大概是愛女心切吧。
但是葛崇山的聲音爲什麼會變的這麼蒼老無力?完全不像一個修爲高深的人。一般修爲高深的人,中氣十足,氣勢霸道。葛崇山聽來,更像一個村裡老邁的老人。葉青想不通,但是始終不敢擡頭看。
穆達黎率先發話,他桀桀一笑:“好說好說。在下穆達黎,見過葛山主。我就不客套了。我先來吧。”
葛崇山道:“有勞‘活閻羅’穆兄了。”
穆達黎走到牀前。牀前站着兩個女雜役。
穆達黎要掀開簾帳。
葛文嫺冷聲道:“穆前輩,小妹還未出閣,冰清玉潔。爲保清白,還請隔着帳子查看。”
穆達黎一笑:“葛大小姐。你這是什麼話?你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如何醫治?何況,待我治好令妹,她便是我的人了。看一看又何妨?”
馮鑫林見穆達黎猥瑣形容,說話無禮,呵斥道:“穆老頭,不得無禮。二小姐也是你隨便褻瀆的麼?”
穆達黎怪笑道:“小子,你怎麼說話的?等我治好了,我以後就是你的主人了。跟我這麼說話。”
馮鑫林怒道:“你!”
葛崇山擺擺手道:“算了。講究不來那麼多了。讓他看吧。”
穆達黎道:“還是葛山主明白。”
那兩個女雜役一左一後,拉開簾帳。
葛崇山道:“小女病情危急,是否痛苦。先時夜不能寐,不停呼疼。如今昏過去了。穆先生請快看看吧。”
葉青雖然不能擡頭,但是在他的位置,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葛文靜已經不成人樣了。身上蓋着被子,看不見。但是臉露在外面。原本俏麗雪白的小臉,如今十分恐怖。臉上黑青,腫脹發泡,皮膚潰爛,黑水直流,眼珠凸出。
在場之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穆達黎眉頭緊皺:“人說鳳鼎山葛二小姐,貌若天仙。如今成了這副模樣。”穆達黎直搖頭。
葛崇山緊張的問道:“穆兄,你號稱‘活閻羅’,定有手段。可有治法?”
穆達黎搖頭嘆息:“難治難治。我看就算治好了,這副模樣,也是人不人鬼不鬼。娶來何益?”
馮鑫林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模樣。老大年紀了。還敢嫌棄二小姐。沒能耐就別說大話。”
穆達黎冷笑道:“小子,你有本事,你來啊。”
葛崇山道:“鑫林,不得無禮。”然後對着穆達黎道:“還請穆兄盡力醫治。只要保的小女一條命就好。如若不願意迎娶小女,我鳳鼎山願意重禮答謝。”
穆達黎斜眼看着葛文嫺,悠悠道:“我穆達黎可不是看重錢財的人。錢財,我穆達黎要多少有多少。我可是聽說二小姐貌若天仙,纔不遠千里,趕來的。”
葛崇山道:“這……穆兄到底要什麼?”
穆達黎看着葛文嫺,若有所指道:“葛大小姐也是婀娜多姿,聽說之前被人棄婚……”穆達黎話中有話。
衆人明白了,原來穆達黎是打的葛文嫺的主意。
馮鑫林又要喝罵。
葛文嫺擡起蔥白玉手,制止。
葛文嫺冷冷道:“好。沒問題,只要你能救得小妹。我便嫁你。”葛文嫺又轉身對其他人道:“我葛文嫺話放在這兒。對其他人也一樣。只要有人能救得小妹。我葛文嫺以身相許,代妹出嫁。”
葛崇山無奈道:“嫺兒,你……”
葛文嫺斷然道:“爹。你不用勸我。我主意已定。”
葛崇山嘆口氣。
穆達黎哈哈一笑:“好好好。大小姐果然爽快。有大小姐這句話,我穆達黎一定竭盡全力。”
葉青沒想到葛文嫺竟然爲了葛文靜,做到如此地步。心中感慨。
想來,葛文嫺性格剛烈,大概是袁離慕那一事,深深傷害了她。難免有自暴自棄的報復心理混雜其中。
穆達黎查看一番葛文靜的臉,又讓女雜役將葛文靜的手從被子中拿出來。
只見葛文靜的手也是如同臉。原本蔥白纖細的手,如今像個泡爛的雞爪。
穆達黎把握了葛文靜的脈搏。閉眼良久。一直眉頭緊縮,眉深不展。
之後睜開眼。
葛崇山道:“穆兄,可有治法?”
穆達黎臉上凝重:“不好說,不好說。我穆達黎這幾十年,什麼奇症怪症沒見過。二小姐的症狀,着實頭一次遇到。二小姐脈搏微弱。似乎全身壞死。血行不通。”
葛崇山道:“如何?”
穆達黎道:“在下倒有一治法。只不過太過兇險。”
葛崇山抱着意思希望問道:“請講。”
穆達黎道:“二小姐全身壞死。需要先拿小刀隔開血脈,放血。由於一次不能失血過多。需要多次放血。然後颳去腐爛皮肉。待新血生成,新肉長出。再依此法。”
衆人聽來,膽戰心驚。一副血淋淋的場景浮現腦海。
葛崇山聽聞,幾乎暈倒:“不可不可。穆兄有所不知,一來小女,先天‘厄靈’。如此治法,只能保命,不能去根。‘厄靈’還是會不斷產生。二來,此法如此血腥,小女自幼體弱,如何受的這般痛苦折磨。何況,依穆兄所言,豈不是要反反覆覆,一輩子都受這種痛苦。那小女,還不如死去來的痛快。不可不可,穆兄還是另想他法。”
穆達黎道:“葛山主,是你說,只要保的住命就可以。我有法子,你又不採用。是何道理?”
馮鑫林道:“感情不是在你身上。你倒不疼。我看你啊,就是貪圖錢財。”
穆達黎聽聞,站起身來,一甩袖子:“哼。各位既然不願用在下的法子。還請另請高明。我看看天下除了我穆達黎,還有誰能救她。葛山主,你就慢慢等吧。只怕二小姐等不到。”
葛崇山站起來道:“穆兄莫生氣。老夫實在是不忍小女受此痛苦。穆兄稍待,請這二位看過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