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對望,兩人都是尷尬無比,寧絮的尷尬參雜着羞澀,但是謝楊的尷尬則是純粹的尷尬。此時,他真的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說什麼呢?又有什麼可說的?寧絮紅着臉憋了好久才問出一句:“你好了麼?”
謝楊完全不在狀態,連忙回答:“哦,啊,我洗好了有好一會兒了,呵呵。”
寧絮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問你洗澡洗好了沒,難道你站在這裡我看不見?我是問你身上的傷好了沒?”
一句話上,她又恢復了一點以前的個性。這樣一來,謝楊反而能夠從容一點了,他在沙發上坐下對着寧絮點了點頭:“我已經沒事了,再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徹底康復……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寧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只是將她答應那人條件的事隱藏了過去。聽她說完,謝楊皺着眉頭沉思起來,寧絮說:“那個人應該和你很熟,你認識他嗎?”
謝楊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底,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爲什麼來救我?”
寧絮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看着他沉默的思考。寧絮過了一會兒又說:“他告訴我說這裡很安全,每天都會有人送東西來。我想你身體剛好,外面那些人在到處找我們,我們暫時不要出去,等安全了……啊。”
她說着突然腦袋猛然一垂,整個人似乎是像被人從後背上推了一把一樣朝前倒了下去。謝楊大驚,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忙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寧絮痛苦的閉着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腦袋有點痛,還有點暈,我想睡覺。”
謝楊連忙將她扶起來,寧絮才往前走幾步,腿突然一軟,要不是謝楊扶着就倒到地上去了。謝楊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然後推開門,看到牀上那些污穢之後,又將她抱出來放到了沙發上,他推開了另外一間房,幸好,那裡面還有一鋪牀,謝楊再次急忙將她抱到牀上。
伸出手在寧絮的額頭上一探,謝楊一驚:“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我出去叫醫生來。”
寧絮伸出手將他拉住了,搖搖頭說:“不要出去,要是碰到那些人就完了,你不能出去……”
謝楊見她這麼說,凝立了一下說:“不行,你燒得這麼厲害,要是不找醫生來的話,你會出事的。”
寧絮還是搖着頭,抓着謝楊的手沒有鬆過。謝楊沒有再遲疑,將寧絮的手拉掉,然後轉頭往房間外走去。寧絮突然哭了出來,比起以前的堅強,現在的她顯得特別的脆弱,她說:“你不要走,我怕一個人,我怕你走了就回不來了……”
謝楊嘆了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笑容:“聽話,我保證,我會馬上回來。”
他剛想打開門出去,門鈴聲卻突然想了起來。謝楊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是一個他不認識的青年。謝楊開了門,那個提着一大包東西的青年將包裹遞過他:“這是老大讓我交給你的,每天我會來兩次,你要是有事的話也可以打這個電話……”
謝楊已經猜到那個所謂老大的身份,他看着那包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後接了過來,然後對那人說:“你幫我去找一個醫生,速度要快,行麼?這裡有人發燒了。”
那人點了點頭,也沒再說多話,轉身離去。
謝楊重新回到寧絮的房邊,擦乾淨寧絮的眼淚,微笑着說:“我不走了,你好好休息,醫生就快要來了。”
謝楊幫她蓋了蓋被子,剛要輕輕地走出去。寧絮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說:“我要你陪着我。”
謝楊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在牀上坐了下來。寧絮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緊緊的抓住謝楊的手閉上了眼睛,還順便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眼睛那時候爲什麼會紅,我感覺那時候的你雖然很兇也很嚇人,但是那時候對我比現在好,我希望你眼睛紅不紅的時候對我都是一樣的。”
聽着這滿是孩子氣的話,謝楊鼻子忍不住一酸。她爲了自己連性命都可以不要,自己還有什麼不能給予的呢?他知道寧絮突然發燒是因爲累的,她前面也是受了嚴重的傷,自己對他的治療雖然經過始石效果還算不錯,但是身體難免會很虛弱,而且她之後隨即又將他注入到她身體內的力量完全反覆到了自己身上,這樣一來身體就更加虛弱了,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勞累,只怕自己要是還不醒的話,她整個身體都會被拖跨……謝楊同樣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傻瓜,我怎麼會對你不好呢?我答應你,今後無無論是什麼情況都對你一樣好……快睡吧,我想再見到健康活潑調皮的你。”
寧絮點了點頭,臉上難掩開心的表情,眼睛閉了一會兒,又重新張開了,眼球裡因爲缺少休息和發高燒的原因,已經佈滿了血絲,臉也被燒的通紅。但是她很高興,她說:“我很高興,高興得睡不着。”
只到醫生來了之後,她吃了藥,打了一針之後才沉沉地睡去。但是那隻握住謝楊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過。謝楊怔怔地看着她安靜沉睡的面容,感覺着那隻相握着的柔軟而溫暖的手,他久久沒有言語。
誰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沒有人能告訴他,也沒有人有那種能力告訴他該怎麼做。
兩人在這裡一住就是整整一個星期,身體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寧絮體內力量運行好像出了點問題,一直無法積蓄更多的力量,謝楊這幾天在不停地用始石和本身的力量幫她改變着,希望她能快速的恢復,但是似乎進度非常之慢。
謝楊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外面還有好多事等着他解決。外面的風頭經過這段時間也應該消退下去了,謝楊想一下應該走了,老是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現在的他顯然已經不適合學生的身份了,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他也徹底的拋棄了讀完書的打算。前面南下的旅行經過昏迷的拖延,現在是避難也好,完成前面的打算也好,現在都應該開始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希望再見這個救他的人一眼,還有——解決好袁媛受傷的事,或許真的如別人所說,這樣的自己有點優柔寡斷,有點不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但是竟然答應了自己要爲袁緣復仇,他就必需要去。他就是這樣,不完美,也會孩子氣,不像一個剛斷果敢的大男人,但是卻也有自己的堅持與倔強。
早上的時候,那個負責送東西的青年再次來到。謝楊耐不住說要他老大來見他,那人卻無法給他是與否的回答,只是說老大交代過:“他說他該和你們見面的時候自然就會來的。”
謝楊只想苦笑——裝什麼高深?
或許真的是到他們見面的時候了,晚上的時候,那人來到了這個房間。寧絮認得他,謝楊自然是認得他的。謝楊站起來,難堪地微笑了一下,對他伸出手:“許凡,無論如何,這次我要謝謝你,爲了我自己也爲了寧絮,要不是你,我們這次都得沒命。”
許凡搖了搖頭:“你別急着謝,我救你可不是我關心你,也不是我已經忘記了我的誓言,我只是怕你死了就沒人玩遊戲了而已。”
謝楊正了正臉色看着許凡,歉意地說:“抱歉,你的遊戲我沒心思,也沒時間和你玩了。我還有好多事等着我做。”
許凡詫異地看着謝楊:“怎麼?難道你得到了這個小美女就要拋棄在醫院裡的那個了麼?你也不想知道那個背後的黑手是誰了麼?”
謝楊看着許凡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黑手應該就是劉志君。”
許凡頓時極其錯愕地看着謝楊,後者搖了搖頭:“其實這件事很好聯想,只是我當時一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而已……這個城市裡能請得動狙擊手的人不少,但是真正和我有仇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那些門派的人不可能會用如此手段,你就更不可能了。而且我記起以前已經有人提醒過我了,要我小心劉志君,所以這一切並不是那麼難以猜測……所以我想,我們用不着繼續這個遊戲了。”
許凡眯起了眼睛:“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或者經過這次你有了不小的進步……那麼,我現在改變注意了,遊戲我們還得繼續,現在改變方法。在三天之內,你得找出那個狙擊手,不然我不在乎叫他再次狙殺一次那個醫院裡的小姑娘。”
謝楊微笑地看着許凡:“你不會。”
許凡頓時惱羞成怒:“你憑什麼認爲我不會?我告訴你,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你找不出那個狙擊手,結果你自己負責……我警告你,我永遠是你的敵人,永遠不會是你的朋友!”
說完之後,摔門而去。寧絮走過來莫名其妙地看着謝楊,後者搖頭苦笑。
夜的帷幕準時拉在了天空之上。
連城幫的娛樂城熱鬧了起來,失去了老大對這個幫派來的影響並沒有如預料中的大。原先幫派中的一個權利僅在老大之下的人接受了這個幫派,並且全盤繼承了和劉志君的協議。今天,正是這個新任老大第一次見一直對他們大力幫助後臺的第一天。
劉志君來得很早,他早就知道這個娛樂城的設施相當不錯,而且小姐素質也非常不錯。而且最近似乎新來了一批***,個個都長得很水靈。新任的老大爲了巴結他,將其中兩個最漂亮的,並且沒有接客經驗的兩個大學生安排到了他的房間,並且事先已經跟兩個***說了要好好服侍這位老闆。
劉志君對這兩位小姐也是非常滿意,兩位小姐由於第一次出來做這種事,雖然平時已經跟不少任男朋友做過了,但是難免顯得生疏還帶了點尷尬的不情願。這讓劉志君更有興趣,剛進房間,他叫忍不住嚎叫一聲將她們推到牀上,然後飛身撲了上去。
兩位“有文化有素質”的大學生顯然對他的粗魯很不滿,但是礙於錢的面子上,還有老闆的囑咐,她們還是強撐出了笑臉討好着這個顯然跟她們一樣大的男人,並不怎麼熟練地用拒絕的詞彙挑逗着這個“興趣”盎然的男人。老闆已經跟她們說好了,只要這位“老闆”滿意,她們就會收到額外的一筆不小的數目,這對出賣而換取奢侈並能夠在同學面前炫耀的生活水平的她們來說,自然而然是值得開心併爲之賣力的事情。
劉志君迫不及待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那老大沒有吹牛,這兩個小姐真的相當不錯,那臉蛋、那身材,而且還是大學生,嘖嘖,這無不讓他興奮的。看着兩個平常在學校可能對一般男生不屑一顧的女生將要在自己的身下承歡,他的就忍不住猛烈地噴發。
“兩個賤貨,快點趴好,給我大聲說你們是賤貨,是爲了錢而出賣身體的賤貨……你知道麼?你們的老闆是我的手下,要完全聽我的話,你們要是讓我滿意了,我會讓他多給你們一點……快說,說你們是賤貨,是不要臉的賤貨!快說!”
劉志君就喜歡這麼玩,他喜歡蹂躪別人而別人又無法反抗的那種感覺,尤其是這種爲了虛榮而出賣自己的女人,他發現這樣他能獲得更大的快感。兩個女人悶着嘴,沒有說話,她們那弱小的尊嚴使得她們的嘴緊緊的閉着。
劉志君伸出手狠狠地在眼前四瓣白嫩的屁股上抽了好幾巴掌,直打得它們不停地顫巍,併爲之發紅發熱,然後他大聲呵斥:“他媽的,都出來賣了還裝什麼純潔!你們他媽的給我叫,誰叫得好叫得我歡心到時候自然會得到更多的獎品。”
兩個小姐對望了一眼,用力的翹着屁股,然後輕輕叫了幾聲:“我是賤貨……”
聲音越叫越低,到最後完全消失了。劉志君非常不滿地再次在眼前白花花的屁股上抽打了幾巴掌,然後迫不及待的扯掉自己身上最後的障礙物,眼前的景色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做那種只能讓他**越燒越高的事情,他嘴裡嗷嚎着爬上了一個女人的身上,在那女人做作的呻吟聲中對旁邊空閒的女人叫道:“賤人,快趴到我背後給我按摩。”
那女人自然知道他是何所指,連忙站了起來。在站到劉志君身後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住了,沒有再動。劉志君見那女人還沒有動作,又開始罵道:“你他媽還在幹什麼?還不給我快點!”
那**的女人這時候反應過來,嚥了一口口水說:“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人影!”
劉志君停下了動作朝四周掃了一眼,然後又對那女人罵道:“他媽的,你那裡閒得慌了是吧?門關得好好的那裡有人。”
那女人擦了一下眼睛確實沒有看到房間內有什麼東西,最後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職業所需要的虛假笑容,挺着胸部剛想壓到劉志君的身上,突然只感覺到後腦一麻,然後便失去了知覺,軟軟地倒在了劉志君身上。
劉志君被壓得往前一撲,差點就交了貨,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個女人也是慘叫了一聲。劉志君屁股往後一退快速地轉過身,正準備大罵,卻突然愣住了,片刻之後才發出聲音:“你想幹什麼?”
另外那個女人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剛想轉過頭看看,突然腦袋也是一麻倒了下去。謝楊臉色冰冷地看着牀上三個**裸的身體,他或許沒有多有正義感,但是眼前這一幕確實讓他感覺到恥辱與憤怒。這就是號稱社會上素質最高,最有知識水平的大學一代啊,偏偏他自己也是。
這種憤怒交織着對劉志君的憤怒與恨,變得越來越濃。謝楊盯着劉志君:“我已經知道了那個狙擊手是你派來的,但是我希望能在你嘴裡再確認一遍。”
劉志君瞬間的驚訝之後,頓時又囂張起來,冷笑着說:“是我又怎麼樣?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只要我叫一聲,外面就會衝進來一大羣人,將你撕成碎片,忘了告訴你,這裡的老大是我的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謝楊一掌壓在了額頭之上:“那麼,你也應該死得瞑目了。”
劉志君想叫,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像是被兩隻強有力的手合在了一起,怎麼也張不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不妙,他奮力地掙扎着,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從鼻孔裡用力的噴氣。謝楊提起了力量,但是他隨即又將力量緩了回去。
他想起自己似乎有一段時間都沒有動用過靈道那奇妙的力量了,他收回了手,劉志君得到了解脫,猛地從牀上蹦了起來,就往門邊撲去。這時候,一道巨大的聲音波動在他耳邊炸響,聲Lang順着他的耳朵衝進了他的大腦,瞬間將其搗成了糨糊。
謝楊快速的將擴散開的聲音收容回允耳器之內,看着七孔流血的劉志君,沒有絲毫的憐憫——殺了這種人真的叫爲人民服務。
謝楊看了一眼拉着窗簾的窗戶,那後面的玻璃並沒有關,他就是通過那裡進來的,絲毫聲息都沒有,出去也將會是一樣。他剛轉身想走,突然又瞟到了那兩個渾身**的女人,她們毫不知恥的將她們身上的器官暴露着,卻只是爲了一點點金錢然後去換取虛榮。
謝楊走到牀邊,手指裡運滿力量,然後點在了一邊的臉上,在那裡畫了兩個字——“**”。然後把那女人的另一邊臉轉過來,在那裡刻了“賤貨”。這種並不會讓人流血,但是謝楊剛纔運出去的力量卻徹底的改變了那兩處皮下脂肪與肌肉的排列,而且力量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還會停留在那裡以讓這幾個字維持着原樣,到時候除非將兩張臉全部切掉,或者是有真本事的人替她抹去,不然就等着帶着這幾個字到老死那一天。
她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謝楊想着,手伸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