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秋也就稍微點了下頭,話也沒說,附在謝楊耳邊輕聲說:“估計沒什麼好事,和我一起回去。”
謝楊笑着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你先回去。”
我看你要玩什麼花樣。
謝楊冷笑,張遠秋眼睛在鍾小愛和謝楊中間掃了掃,然後揹着歐華大步地趕回了宿舍。等他張遠秋走遠了之後,謝楊頓時變了個臉色,熱切不已,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順手、似乎是不經意的將塞在耳朵裡的“允耳”取了下來。
鍾小愛看着他,真誠無比的說:“謝楊同學,很高興在這裡碰到你。”
謝楊聽着鍾小愛和那些女生心裡又一個讓她們興奮無比的陰謀,心裡冷得能颳得下一層霜,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臉上的微紅,別人看了只會以爲他在喜歡的女生面前是這樣子,謝楊連忙搖頭晃腦地說:“很高興、很高興,你今天真漂亮。”
說完要嚥了幾口口水,表示漂亮的程度。數道不屑的嘲弄聲在耳裡響了起來:賤骨頭,活該被耍……看到美女就這副奴才樣,哼哼,這次讓你當衆出醜、嘿嘿哈哈……有好戲看了。
鍾小愛羞澀地說:“真的麼?謝謝你的誇獎。”
謝楊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臉上帶着興奮的潮紅,還有一點點現實中應該存在的警惕。然後帶着結巴說:“你們去玩吧?要是沒什麼事了的話,我就走了。”
嘴上說走,但是腳上卻沒有一點想要移動的意思,等着這羣無聊的野狗接下來地表演。果然,聽到謝楊要走之後,鍾小愛臉上立刻浮現出了虛假的焦急和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羞澀。這種爛演技騙一次迷了眼的男人還可以,但是我謝楊嘛……謝楊滿臉通紅地看着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的鐘小愛,不知所措。鍾小愛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想你很可能以爲我是一個不好的女生,喜歡玩弄男生。但是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尋找一份真摯的愛而已。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直到這段時間我看到了你,我發現你真的是天下最敢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你那些寫給別的女生的情書我看過,看的時候我真的想了好多,你的那些話雖然直白,但是或許,這正是我要尋找的東西。真的,我敢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鍾小愛臉上那嬌羞欲滴的模樣簡直就想讓人……踩她幾腳,謝楊在這種誘惑之下,連忙點起了頭,激動無比地問:“真的麼?真的麼?”
鍾小愛更“羞澀”啦,說:“我發誓是真的,那麼……你喜歡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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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楊腦袋點得比小雞還塊,心裡卻在暗暗鄙視,你們就不能想一個新穎點子麼?別用這麼老套的臺詞行不行?大腦都鏽逗了。不過最傷一個男生的確實讓你在表白的時候被女生當面拒絕,並放肆嘲笑。歐華都還沒被拒絕過就那樣了,要是真的喜歡一個女生,然後又被拒絕的話……見到謝楊的反應,雖然跟着鍾小愛後面的那羣人極力地僞裝,但是興奮之情還是溢於言表。那些女生的心裡更是直接在謝楊的耳朵裡反應如燒開了的水一樣沸騰。
但是謝楊卻是突然停頓了下來,帶着點不敢相信地心情問:“但是……你真的喜歡我麼?”
鍾小愛剛想點頭,謝楊突然折身將周圍經過的幾位校友拉了過來,頗爲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在這偉大的時刻,多一點人爲我見證。”
鍾小愛臉色一凝,隨後後面一隻手在她背上捅了捅,她立刻又來了精神。回頭得意的看了她的夥伴一眼,然後十指交纏,低着頭說:“我想聽你說喜歡我,要大聲哦。”
哦你媽個頭!謝楊冷笑,剛纔還熱切無比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嘿嘿的笑着,突然揚高了聲音大聲說:“哈哈,大家聽到了吧?文學系的系花喜歡我,哇哈哈哈哈……”
笑了片刻之後,突然抓起旁邊一位不知道是學姐還是學妹的手,認真地看着鍾小愛,一字一句地說:“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在我心中只是一坨屎!食堂菜裡的一隻小強都比你值錢,哈哈哈哈……”
說完之後,對被自己抓着手,滿臉莫名其妙加羞澀的女生眨了眨眼。謝楊說話的聲音並沒有笑聲大,但是周圍十多米距離完全是可以聽到的,無聊得喜歡八卦的大學生,很快就會將這番話添油加醋的傳遍整個校園:文學系系花大街向一有婦之夫求愛,被當場拒絕,被暴連一坨屎都不值,猜測可能是狐臭嚴重,真的比屎還臭……
還會有無數個版本,絕對能讓無數鍾小愛的愛慕者與嫉妒厭惡者憤怒和興奮無數天。謝楊得意無比,對着心裡一片空白的鐘小愛低聲說:“怎麼樣,被人耍的感覺還不錯吧,好好享受。別永遠把人想得那麼蠢,你真以爲你真的有多麼漂亮、足以令男生神魂顛倒、誰都能讓你像狗一樣耍着玩?不!至少在我心裡不是,用一句成語來形容你: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淚水猛地從鍾小愛的眼睛裡涌了出來,屈辱——無盡的屈辱化做一片模糊、嘈雜、激烈,如金屬擠壓金屬的聲音在謝楊耳朵裡響起。但是他卻沒有一絲可憐的意思,這種高高在上,經常玩弄別人感情的人,不給她一點羞辱,她永遠學不會去尊重別人、永遠不會想到當初那些被她因爲尋一個簡單的開心而玩弄的人心裡會有多麼的痛。
謝楊重新將允耳從口袋裡摸了出來,戴在了耳朵上,準備回宿舍。這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了出來:“給我打死他!往死裡打!”
鍾小愛的恥辱在瞬間轉化爲憤怒,而背後那些巴結她的人明顯也正怒火中燒,聽到命令之後,兩個黃毛立刻朝謝楊衝了過去,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