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多高的一棵柳樹上,竟然...竟然只有一片樹葉!
這是何等的震驚?何等的莫名其妙?我上小學的時候,校園操場上曾種了許多柳樹,那柳樹可謂枝繁葉茂,夏天坐在柳樹下乘涼是最舒服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柳樹都是樹葉繁多。
而到了冬天,樹葉掉光,則會一片都不留,可現在這天氣還不到掉光的時候?
可我觀察整棵樹木。唯獨在最高的枝頭上有那麼一片綠油油的柳葉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片了。
鬼猴在我腳下手舞足蹈,高興的吱吱吱叫了起來,似乎找到了答案一般,我撓撓頭不解,鬼猴則是指着那一片樹葉,然後繃直了一根手指,對我連連舉起,好像刻意提示我,這柳樹上,只有一片樹葉。
我心說不對,那老先生故意讓我來數清這柳樹上的樹葉,其用意我現在還不明白,但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一枚樹葉這麼簡單的事情,就連幼兒園的小孩子也能數的清。
我猶豫了,站在樹底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如果回到殿堂裡,告訴那個老頭這樹上只有一枚樹葉,那這個答案會是對還是錯?
這個我不敢肯定,只能擡着頭,傻乎乎的看着樹枝,來回仔細的尋找,我心想肯定在某個樹枝上還會有別的樹葉,可能這樹葉很小,剛發芽。而那老先生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考驗我的觀察力。
在心裡我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可站在樹下看了至少半個小時,我依然沒能找到第二枚樹葉,雖說山谷中的冷風一陣一陣的吹拂過來,但我額頭上依然沁出了汗珠。
“還沒數清這柳樹上的樹葉嗎?”忽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轉身看去,一個人高馬大,身如銅鐘之人,就站在後院的門口,看着我和鬼猴。
“晚輩資質愚鈍,暫時還未能數的清。”我輕聲說道。
“哈哈哈哈,數樹葉有那麼難嗎?”那漢子朗聲大笑,從外表上來看,此人不拘小節,他大步流星走到柳樹下,擡頭只看了那麼一眼,就說:“偌大的柳樹上,從上到下,不就只有一枚樹葉嗎?”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這就離去了。
我猛然一愣,似乎從他簡單的話語中感受到了某些暗語,或者說某些暗指的意思,但大腦裡僅僅是如流星劃過,片刻後便失去了靈感。
沒辦法,不能一直在後院裡吹冷風,我這就回到殿堂裡尋找那灰髮老者,可回到殿堂時,太師椅上早已空無一人,不知道那老頭去哪了。
我撓撓頭,大腦都快炸開了,這院子裡怎麼處處透漏着古怪?猶如聊齋中的故事一般。
正當鬼猴我倆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之時,殿堂的正門忽然走過來一位小孩子,年紀估計也就是七八歲,很是天真,他說:“先生,您跟我來,我帶您去休息。”
我低頭看了一眼鬼猴,鬼猴擡頭看了一眼我,一人一猴都懵了。但還是跟隨那個小孩子朝着庭院的東邊廂房走去,在一處雕龍畫鳳的紅木門前,那小孩子停了下來,對我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忙活了這麼久,終於有休息的地方了。進屋我和鬼猴就躺在了炕上,屋裡炕上的小木桌上點燃了一根白的蠟燭,燭光照耀在整個房間內,雖然簡陋,但卻乾淨整潔。
“哎。好好休息,明天繼續朝南趕路。”我拍了拍小鬼猴的腦袋,這就閉上眼睛,朦朦朧朧的睡去,可還沒來得及睡着,忽聽整個山谷中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響。
我直接從牀上坐直了身子,氣的我渾身發抖,對鬼猴說道:“小猴,這庭院裡的人都有病!大半夜不睡覺,敲什麼鍾!”
這銅鐘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吵的人根本睡不下去,而且我掀開木板窗戶,朝外看了一眼,天空還是一片黑暗,遠遠不到清晨該敲鐘的時候。
可滿腔怒火,也無處釋放,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住在人家這裡,也不好意思撕破臉皮,但強忍住的話。也不知道這鐘聲會到什麼時候才聽。
我心說那個掃地的年輕人,還有坐在太師椅上的老頭,以及那個虎背熊腰的漢子,還有最後帶路的小孩,他們也都不睡覺嗎?問題的關鍵是。除了他們幾個,敲鐘的人是誰?
我小聲伏在鬼猴耳邊,說:“小猴,你動作快,去。趕緊看一下是誰在敲鐘。”
鬼猴很機靈,當年在民國時期追隨他原來的主人,也就是泥潭裡的二當家,也有一段時日了,所以鬼猴能跟我無障礙交流。此刻鬼猴掀開窗戶。嗖的一聲就跳了出去,僅僅是五秒鐘不到,窗戶再次被撞開,鬼猴破窗而入。
我還沒來得及問它,它倒是急的瞪大了眼珠子,手舞足蹈,先是不停的對我比劃出一個銅鐘的模樣,然後又比劃出了一個撞鐘的器具,最後又比劃着那銅鐘不停的被撞擊,然而鬼猴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我驚恐萬狀。
它比劃着銅鐘被撞擊,但銅鐘旁邊卻空無一人的樣子,小鬼猴躲在一旁,還不停的指着自己剛纔比劃的位置,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響。意思是隱喻銅鐘在響,但銅鐘旁邊沒人。
這可就讓我大吃一驚了,我心說:這要是繼續留下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萬一雨化冰和葛鈺再追過來,那就更麻煩了,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去找一個比較正常點的地方休息。
我這就起身,拉着鬼猴離去。正巧此時,手機上忽然傳來一聲短信,打開手機一看,內容是這樣的。
“折斷庭院裡的那根掃把,打碎殿堂裡的太師椅,摘掉柳樹上那唯一的一枚樹葉,最後再把銅鐘上撞鐘的杵給拆掉,你就會明白一切的。”
短信依舊是陌生人發的,這個號碼我並不知道,手機上也沒存過。我想可能是操縱火鴉的高人在背後幫我。
當即我就跟鬼猴出門,找到庭院裡的那根掃把,雙手抓住運起龍蛇圖騰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膝蓋上砸去。
咔嚓一聲,掃把應聲而斷。我甩手扔到了一邊。
走進殿堂裡,我雙手握拳,抓住那把太師椅,直接高舉到頭頂,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去。瞬間將太師椅砸的稀巴爛。
至於後院那棵柳樹,則仰仗小鬼猴的本事,攀爬上去,用猴爪摘掉了那唯一的一枚柳葉。
最後西南角的鐘樓,我和鬼猴一同前往。到了銅鐘旁,我拔出黑光匕首,月芒下,只見匕首上刀鋒一閃,瞬間掠過,隔斷麻繩,撞鐘的杵咣噹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一瞬間,整個大庭院裡的所有紅燈籠忽然全體熄滅,像是斷電一樣的感覺,整個山莊庭院裡頓時陷入一團漆黑。
我暗暗想道:這半山腰的庭院裡,果然有些不對勁,等我下了鐘樓,回到庭院之時,卻驚訝的發現,剛纔被我折斷成兩截的掃把,竟然又完好無損的擺在了遠處。
鬼猴也懵了,這掃把明明被我折斷了啊,我倆跑到殿堂裡一看,那太師椅穩如泰山,就擺放在殿堂的正中間,哪裡有絲毫被摔碎的樣子?
我一急,跑過去,猛然抓住太師椅的兩個把手,運起不死魔心中的內力,將老祖以及鬼王教給我的內功,在這一刻全部使了出來,掌心中竄起黑魔焰,頓時殿堂內傳來一句:“高人饒命!我等並無冒犯之意,只是曾有人吩咐我們對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