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孕婦的身體,腐爛程度各不相同,剛開始我是覺得掛在最上邊的孕婦,屍體是保存最好的,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死人,而像是熟睡了一樣。慢慢的往下。那些屍體纔會保存的不太好,有些屍體臉上以及身上的肉已經開始潰敗,開始腐爛了一點點。還有一部分屍體,身上已經浮現出了屍斑。
不過繼續往下爬,我又發現這些屍體慢慢的,又變了,好像越往下走,屍體保存的就越好,而且再往下之時,摸着那些屍體似乎都有溫度,都能感受到她們微弱的心跳。
等我們小心翼翼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之時,這才赫然發現,原來這整個圓形血池的內壁。上邊懸掛着的孕婦屍體,是分爲三個層次的。
最上邊和最下邊的屍體,是保存最好的,中間的屍體是保存最差的,而且最差的孕婦屍體到了什麼程度呢?
渾身的皮肉都已經腐爛乾淨,整個腦袋只剩下了一個骷髏頭,但她的肚皮卻是完好無損的,仍然可以繼續產出屍卵。
這情景真讓人觸目驚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想象一具屍骨,渾身的皮肉都腐爛掉了,雙手雙腳以及腦袋全部都是森然白骨,但腹部卻鼓着一個大肚子,還能繼續產屍卵,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雙刀,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連身體腐爛的孕婦,都還能繼續利用?”我真的是太驚恐了。亞雙東亡。
雙刀表情沒我這麼誇張,他的承受能力似乎很強,他說:如今這個年代不同了,和平年代,不打仗,沒戰亂,屍體不是那麼好找的,如果大肆殺人的話。可能會引起社會上巨大的反響,所以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殺掉那麼多的孕婦,只能偶爾殺掉一個,或者以拐賣女人的方式。找來一些女子,迫使她們懷孕。然後再積累這些屍體。
這個倒是有所耳聞,現在這些年還好多了,如果往前推二十年,那個時候拐賣婦女的事情還很嚴重,有強行賣掉的,有騙那些剛畢業大學生的,大多數都是賣到深山之中給人家當老婆,現在想想,要真是給人家當老婆,那還好點,至少餓不死,而如果被弄到這裡的女人懷了孕,那可就完了,等待她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太令人觸目驚心了。”我暗自感嘆一句。
雙刀說:你沒見過的。就不代表它不存在,這個社會上你不知道的秘密多的去了,如今你發現了你才清楚,你沒發現的呢?還有很多很多。
這些假和尚真是喪盡天良,因爲他們如果不弄死這些孕婦,那留着就有危險,萬一偷偷跑出去一個,那可就壞大事了。哪怕她們跑不出去,天天給她們提供吃穿住,這上千人下來,可不是一筆小的開銷,所以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她們,利用她們的屍體來無限制的做出屍卵。
太可惡了。
等我們順利到達頂部的時候,我們距離血池只剩下了二十多米的高度,但最下方的山壁四周,已經被挖空了,我們就像盪鞦韆那樣,從最下方的岩石邊緣,直接盪到了山壁之內。
站在山壁內的走廊上,伸頭朝着石質欄杆外邊看,此刻的血池看的更加清楚了,我好奇道:剛纔一直不清楚,這如此之大的血池,究竟得需要多少人燒火,才能讓其燒滾燙?
雙刀搖頭,小聲說:不,這血池不是人工燒滾燙的,而是利用這山中地脈之氣,將其燒滾的,現在看來,這座大血池並非修建於近代,或許會修建於清朝時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清朝末年,當時白蓮教的勢力是最大的。
“爲什麼這麼推斷?”我剛問了一句,雙刀就指着走廊的正前方,說:你自己看。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涼亭,那涼亭建造的很像是明清時期的風格,因爲我一直開着夜眼,所以在這裡邊什麼都能看得清楚,只要不是太遠,基本上沒問題。
而雙刀自然也有他的本事,此刻對我一甩頭,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倆小心翼翼的到了那涼亭的周圍,在四周查探了一番之後,雙刀確定沒危險了,我倆纔敢進入涼亭之內,這涼亭的正中間,有一張石質圓桌,圓桌上擺放着一個陶瓷茶壺,茶壺裡還有一些水。
雙刀提起茶壺,將自己的左手凹成一個圈,然後讓茶壺裡的液體倒在左手心裡,就倒了那麼一點點,然後湊到了鼻子前。
“鐵觀音,茶水還有一點點溫度,不要亂走,這附近肯定有人,或許一會他們還會回來。”說話時,雙刀將茶壺原樣不動的放了回去。
我倆尋找躲避之處的時候,不管怎麼找,都覺得沒有太合適的地方,因爲這走廊非常寬闊,而且很長,這一路走下去,幾乎一覽無餘,根本沒地方躲避。
想了良久,雙刀說:走,上涼亭。
目前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因爲整個血池當中是沒有太多照明工具的,雖然火把也就那麼幾個,但是整體的光線還是比較暗的,我們不清楚生活在這裡的假和尚是否和我們一樣,擁有夜眼的本事,如果他們有夜眼,那我們可就太危險了。
所以,就只能暫時藏在涼亭上,這纔是上上之策。
雙刀先跳了上去,我隨後施展輕功,在雙刀的手臂幫助下,腳底一隻有股莫名的力量在圖推我,讓我快速的推上了涼亭的上方。
我倆蹲在瓦片上,連大氣都不敢出,同時朝着東南方和西南方看去,大概等候了十幾分鍾,忽聽一陣陣腳步聲從遠處的石質走廊裡傳來。
同時還伴着說笑聲,其中一個人說:誒,你知道嗎?再過十九天,那東西就要造出來了,咱們的苦日子熬到頭了。
另外一個人說:哎,是啊,這麼多年了,在這裡沒日沒夜的工作,現在都人不人鬼不鬼了,老兄啊,不瞞你說,我現在這雙眼睛,都不敢看見太陽,稍微看見點光,眼珠子就刺疼的很。
常年生活在地下,或許他們眼珠的功能已經退化了,我和雙刀更小心的往後躲了躲,生怕他們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我們。
等他倆走到涼亭下邊之後,傳來了茶壺倒水聲,應該是在喝茶。
“老兄啊,離開這之後,你準備幹什麼?”一人問道。
另一人答道:沒想好,不過賺了這麼多錢,準備出去做個小生意,也同時勸勸我兄弟,別做這一行了,當初誰不是被那傢伙逼迫的?現在這玩意快造好了,他應該就不會理會咱們了吧?
我和雙刀對視了一眼,從這倆人的對話裡,我聽出了許多信息。
第一,他們正在造東西,而且是一個很厲害,很了不起,而且肯定耗時很久的大工程,或許是某種強大的鬼佛。
第二,他們並非是自願的,而是當初被某個人脅迫的,這個脅迫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雲中寺的方丈,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就有可能是更厲害的高人。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還以爲這雲中寺裡都是一些殺人如麻的假和尚,沒想到,有那麼一部分雙胞胎是被脅迫的,看來我們參觀雲中寺的時候,那個戒律禪師並未讓我們和寺中和尚過多交流的原因,就是怕我們知道內幕啊。
我和雙刀靜靜的等候着他倆聊天,等他倆離去之後,我這才小聲問雙刀:現在怎麼辦?
雙刀說:想辦法,跟着他倆,看看他們去什麼地方,我對他們所說的那個東西很感興趣。
“那東西會是什麼?”我小聲問。
雙刀笑着看了一眼血池上方數不盡的孕婦屍體,幽幽的說: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