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月狐的心計

燕朗回到蜜格陸之後告別阿梨和相馬師,騎着花龍不到兩日即到達暗門中樞所在的雲中山。在這裡,暗門爲了拯救瑤光羅了十多位天下名醫、用盡天下良藥、歷經多日治療卻毫無效果。當他們聞聽燕朗所說的秘術時,均是半信半疑。

鷹長老指派最好的藥師親自制藥,三日後藥成。在衆多期許的目光之下,藥物被慢慢灌入瑤光口中。一炷香的工夫後,她的眼珠竟然微微轉動起來;隨後手指也出現了有節奏的伸展。衆人均是目瞪口呆,因爲這兩個簡單的動作意味着病人消失已久的神識正在復甦。

燕朗見叔黎國藏書閣秘籍上的療法果然有效,馬上實施下一步治療。在青童的全力配合下,他用青巫術的攝魂和洗魄術爲瑤光和青童互換了魂魄;待到瑤光的神識漸強時,又立即重新換回二人的魂魄。

全部治療過程離奇而複雜,總共持續了三天三夜。

瑤光甦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天狼哥——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衆人均是歡呼雀躍,那些天下名醫更是將燕朗視若神明。

青巫術的攝魂洗魄術極爲消耗神智——燕朗大睡了兩日才恢復了精神。等他醒來時發現瑤光和心月狐雙雙守候在牀前,二人嬌俏的臉龐上都寫滿了心疼。

燕朗忙問瑤光恢復的情況。她粲然一笑說,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甚至感覺比昏睡前更有精神啦。

看着二人親密的說笑,心月狐待了一刻便藉故離開了。她表面若無其事,情傷之河卻在心中翻涌。她不甘心的想:自己的資質、教養、身世、容貌,哪一點不強於瑤光?情感的妒火燒掉了理智,她甚至希望瑤光永遠不要醒來——她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只要她不再醒來。

瑤光和燕朗絲毫沒有覺察到心月狐複雜的心情,他們在經歷了生離死別後有說不完的話。瑤光告訴燕朗,她在昏迷時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燕朗爲她尋找最罕見的藥材——雖然過程曲折離奇,最終卻都化險爲夷;而且得到很多人的崇敬和擁戴。

燕朗暗想:擺脫了神識的羈絆,瑤光的天眼通變得更加厲害了——她在昏迷中所做的夢完全就是真實發生的事。不過燕朗並沒有點破這一點,因爲他不想讓瑤光時刻爲自己擔驚受怕。

當瑤光問起燕朗今後的打算時,他告訴瑤光:他打算先去元極國看望親人;然後再去燕騎國了卻一樁先輩的恩怨;最後會去巫嶺赴青石山之約。

爲了瑤光今後能有一個安定的生活——燕朗想讓她和自己同去元極國,並留下來同宗氏親人一起生活。瑤光愉快的答應了,她以爲燕朗赴青石山之約後就會回到元極國和他們在一起。她並不知道,燕朗此去幾乎不可能會活着回來。因爲他即使能在青石山成功救回千年青巫的魂魄,也難逃藍色面具人的魔爪。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結局就是和麪具人同歸於盡。

在暗門中樞又盤桓了幾日,燕朗先告別了鷹長老和四位大執事;然後又和瑤光一起去找心月狐話別,卻一直無法找到她。

瑤光要用天眼尋找心月狐,燕朗怕她大病初癒而制止了她。這時青童來傳鷹長老的話:請燕朗去暗門冰心室去接受暗門的不傳秘術——找心月狐話別之事就此作罷。

其實心月狐一直的暗中觀察着燕朗和瑤光的一舉一動,她故意躲着不讓他們找到自己。等到燕朗隨青童離開後,她主動去找到瑤光。

心月狐扶着瑤光在椅子上坐定,忽然雙膝跪地、兩行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瑤光哪裡見過這樣的情形,連忙把她攙扶起來;並驚問心月狐爲什麼要這麼做?

心月狐紅着眼睛告訴瑤光:她自打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燕朗,因爲少女的矜持一直沒有表白。在摩雲塔獲救後本打算表明心意,不料卻發生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是瑤光爲了救她的父親鷹長老而捨身耗盡神識。

面對着自己的救父恩人,她不願和瑤光去爭奪同一位心愛的人;所以她決定獨自回到生母的安葬地——燕騎國王城燕都。並在那裡修一座屋舍,爲心上人祈禱來度此殘生。

瑤光被心月狐的真情深深的打動了。她坦誠的告訴心月狐:她雖然對燕朗有着最真摯的情感,但是從沒有想到過做他的愛人。因爲她深深的自卑感讓她覺得:不能用自己低賤身世,去玷污心目中最崇高的王子英雄。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能一輩子伺候他,守着他。

心月狐悠悠的說道:

“善良的傻姑娘——愛情是人世間最最自私的東西。有了你的存在,即使他和我在一起,也會心裡爲你留白。”

瑤光想了很久,最後堅定的說:

“心月狐,我明白了——我這就離開這裡,而且不會讓任何人找到我。”

暗門冰心室共藏秘術一百八十種,不可思議的燕朗只花了半天的工夫就已經全盤掌握。這令鷹長老和四大執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這些秘術凝聚了上一代開宗長老共同的智慧和無數心血。如今的暗門中即便是天賦最高、用功最艱的鶴長老也只精通其中的七十二種。

鷹長老感嘆的說:昔日我想請閣下做我暗門大護法王之位,現在看來實在是不值一哂。今日我在四大執事面前宣佈:只有閣下願意,老夫的長老之位隨時爲你讓賢。”

燕朗客氣了一番,忽然問了一句題外話:

“請問鷹長老——貴門另兩位長老究竟在何處閉關?”

鷹長老屏退四大執事後,低聲告訴燕朗:

“這是本門最大的秘密之一,連四大執事都不知道。現在我可要告訴閣下:其實兩位長老並沒有閉關,而是雙雙背叛本門。而且老夫懷疑,他們很可能就是本門最強大的對手——青魔會的幕後黑手。上次我去巫嶺找駱師祖,一則爲了搭救小女;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去請老人家出山,整肅不肖逆徒。據老夫所知——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巫嶺。”

燕朗說道:

“兩位長老背叛暗門,事關生死存亡——只怕也瞞不了太久。鷹長老是否打算在所謂的出關日前把他們解決掉?”

鷹長老讚許的說:

“閣下單憑智慧這一項就已經深得我心。說句肺腑之言,如果上天可以讓老夫再做一次抉擇——老夫願意捨棄大巫王和長老之位,而去追隨公子創一番空前絕後的偉業!”

燕朗正色說道:

“天狼是冥頑不化之徒,沒有半點雄心大志。說起那兩位長老,我或許見過其中的鶴長老——他可是一個騎着藍鶴,帶着藍色面具的人?”

鷹長老驚訝的點點頭。

燕朗繼續說道:

“如果再遇到他,我會幫暗門解決掉此人——以報答暗門對瑤光的精心照料和鷹長老對弟子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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