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的出現,讓燕朗得到不少安慰——至少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麼孤單了。而且天機院中居然有一個懂得“十三業火”的人,着實讓燕朗有些激動。趁同修們苦修時,燕朗偷偷溜出蜉蝣營朝伙房走去。
快到伙房時,一陣悠揚的笛聲隨風飄來——燕朗的心不禁一跳。這曲調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這正是燕騎國草原的牧歌。粗獷的牧歌被笛聲演繹的哀婉動人,讓鐵人都會忍不住流下淚來。
燕朗心想:難道這天機院裡還有來自燕騎國的天修者?他隨着笛聲走過去,很快看見了一支竹笛放在石桌上;旁邊還坐着一位長髮少女。
少女見有人來連忙起身,笛聲也忽然停止。原來笛聲正是她用靈力吹奏的。燕朗暗想:真是冤家路窄——原來她正是四大星王之首的心月狐。
燕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我隨笛聲過來,沒想故意打擾你。”
心月狐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平靜的說道:
“你是蜉蝣營的王中之王,就算你是故意而爲,我又怎能奈何了你?”
燕朗說:
“那天我發出光蛇嚇唬他們,只是爲了讓他們以後別再煩我。我可沒興趣做什麼王。我知道現在傳聞對你們不利,你們可以安排一場戲來挽回四大星王的名聲——到時候我一定配合。”
心月狐沒想到天狼會說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話來,認真看了他一眼說:
“什麼四大星王——那都是他們年少輕狂搞出來的把戲,還非要拉上我的名號。那天你救了我而我卻無禮推開你,只是怕給你找麻煩。我知道,你一定誤會我了。”
燕朗擺擺手:
“我可沒那麼小肚雞腸——那件事我早就忘記了。”
心月狐一聽,眼圈竟紅了起來;她傷心的說道: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無足輕重的。可笑我自己還天天想着那件事,總想找機會向你說明。”
燕朗暗想:女人真是難搞——還是小兔那樣不喜歡說話的女孩最好。
心月狐見燕朗一時語塞,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燕朗急忙安慰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我剛纔一眼就認出是你,說明我根本沒忘記你。”
心月狐破涕爲笑,梨花帶雨的臉龐讓燕朗都有些心動。
她拿起笛子說:
“剛纔的曲子好聽嗎?這曲子是我娘生前教我的,不開心的時候我就喜歡吹來聽。”
燕朗點點頭,認真的說:
“很好聽,就是讓人覺的有些悲傷。”
心月狐欣慰的說:
“看來你是真懂欣賞的人。我娘是東野燕騎國人,這首曲子就是她根據那裡的民歌改編的——她說聽起來能解思鄉之愁。”
燕朗不願她再提及燕騎國,換個話題問道:
“看你多愁善感的大小姐樣子,怎麼會想到來天機院修靈?”
心月狐輕嘆一聲:
“我娘去世後,我終日以淚洗面。爹爹爲了讓我換一個環境,就把我送到天機院。來到這裡確實好了許多,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傷心流淚。”
燕朗心想:她爹一定是雲宗國的大人物,否則她怎能輕易進了天機院?
心月狐一眼看穿了燕朗的心思,撅着嘴的說道:
“你以爲我是靠爹爹才進的天機院嗎?我可是以選拔者第一名的身份進來的,不信你去問林教頭。”
燕朗笑着說:
“你用靈力能吹奏這麼好聽的曲子,光憑這一點就當之無愧了。”
心月狐莞爾一笑:
“小女子哪比得上王中之王天狼哥呢?你的靈力怎麼厲害,又是怎麼修來的?”
燕朗戲謔道:
“可能是我天資高、人品又好,天神魔神爭相傳授我絕學。我只好學了一點點,就成現在這個樣了。”
燕朗的一番玩笑讓心月狐笑的花枝亂顫,好像生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二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燕朗忽然想到:自己光顧着和美女聊天了,差點把正事忘掉。他找了個藉口告別心月狐,匆匆向伙房走去。心月狐看着燕朗遠去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令狐焱好像已經算到燕朗要來,早已做在伙房外面石凳上等候。
燕朗恭敬行了弟子,正要開口。令狐焱一指入口說道:
“先別說廢話,隨我去地下室搬獸肉。”
燕朗跟着令狐焱走到地下室的盡頭,忽然火光一閃、裡面的油燈都被點燃了。令狐焱看了看燕朗,開口說道:
“我上次交代你的話,你可清楚?”
燕朗答道:
“令狐先生讓我休信他人,我正想問先生——“他人”都是什麼人?”
令狐焱說道: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因爲你一旦瞭解內情,就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只怕連我也活不了。”
燕朗說道:
“弟子明白——請問先生是如何看出我修過十三業火的?”
令狐焱頗爲自負的哈哈一笑:
“青魔道的十三業火——修練者的魔脈會泛出青紅之光。你青光很重,紅光卻很淺。說明你的魔脈極盛,而十三業火卻頂多練成兩三式。”
燕朗歎服道:
“先生所言極是——我自感魔脈常常處於飢餓狀態,卻不知如何填滿它。十三業火的前兩式還好修煉,越往後越覺得一頭霧水;只能依葫蘆畫瓢不得要領。”
令狐焱說道:
“十三業火既是修魔之法,又是攻防之術;不過更側重於守。如果你沒有吸入蛇珠之類猛烈的獸丹,你的攻擊力就會更弱。這說明傳授你十三業火的人並不希望你去惹事。”
燕朗點點頭:
“我得高人傳授魔法純屬機緣。恕弟子有約定在先,不便告知那人的名姓。”
令狐焱哈哈一笑:
“遇到你這樣罕見的資質,哪個高人不想教你幾招?雖然我魔脈被封,但是道理還是懂一些的。你小子要是不嫌棄我胖,就跟我學幾招如何?”
燕朗一聽就要行跪拜禮,令狐焱阻止道:
“我當了十多年的教頭,早就厭惡這一套。你我就以兄弟相稱,你叫我令狐兄或者胖子都行。”
燕朗笑着說: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胖哥。”
令狐焱大笑起來:
“這個稱呼好——聽着真他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