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文王筆就是一種紫紅色的寄生菌類,莖杆似筆管,頭稍大,圓而略尖,雙子葉,單瓣,花形似蘸滿顏料的毛筆頭,功能止血、生肌、鎮痛,而這七葉雙瓣紫冠文王筆卻是至少百年以上纔會生成,功能腐骨生肌,不管何等重的皮肉外傷,就算是已經露出森森白骨,只要仍有一點活肉附着,一旦這傷處塗抹上紫冠嚼碎後的粉末,三天便能恢復如常。
再者,如果將其與百年茯神、赤線黃精、海皇黑珍珠這三樣一起調配煉丹,則煉製而成的中品凝元丹更是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治療外傷和恢復元氣的不二靈藥。
或許是這兩株七葉雙瓣紫冠文王筆纔剛過百年,花冠的顏色呈現淺紫,生長在一大片顏色鮮豔的毒菇之中,互相的形態就極其相似,所以普通的藥農便將它們誤看成毒姑,而修真者也沒有心思在這神王架的邊緣搜索靈藥,纔會被曾信實的“大地之眼”佔了個大便宜。
曾信實馬上將附近的幾種常見藥材指給趙曉豐,再交給他一柄精光閃閃,長約九寸,看起來十分輕巧的精鐵小鋤頭,自己則一閃身,展開身形在陰涼的林間快速地騰挪,不到一分鐘就來到這片毒菇羣中,心神微動,木系一級技能“離合”頓時發動,緊連的兩株七葉雙瓣紫冠文王筆便帶着其生長的那小段櫟樹根完好無損地自動升空,他的手再一晃,已將它們成功地收入天龍戒中。
滿意地回到原地,曉豐已用龍海所授的土性法術,認真地挖着草藥,如能清肝解毒舒緩神經的紫頂龍牙草、治疥毒的五色梅等,他便也開始動手,土系一級技能“蓬化”,鎖定的草藥便帶根帶泥拔起,不到一個小時,他倆就挖出麥冬、玄蔘、黃精、貝母、天門冬、青天葵、八寶石蓮等草本藥材,均是一個品種只採集兩株,全部收入天龍戒中,由曾寶去處理。《免費》
待確定附近範圍內再無遺漏,他滿意地笑了,一招水系一級技能“甘霖術”,空中倏地出現一道手指粗細的清亮水流,兩人趕緊沖洗完手上的泥土,再取出兩份打包的熱菜,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
忙了這麼一段時間,也確實是餓了!
吃完後略微休息了半個小時,兩人便重新踏上征途,已達結丹初期的趙曉豐搶先施展輕身術輕盈地躍上身邊一棵粗大的樹幹,朝曾信實得意地招了招手,後者便微微一笑,展開木系一級技能“攀騰術”,緊隨其後,在林間迅速地飛躍,待來到之前未曾感應過的地方,再重新搜索附近的草藥資源。
這樣周而復始地,到了太陽落山之際,眼前豁然開朗,他倆已來到山頂那籍以出名的鷹嘴崖上。
這是一個酷似鷹鉤的斷崖,盡頭處地形略略升高,狀似鷹頭,再又巧妙地斜下收攏,鉤嘴上寬下窄,中間還空出一個大約能容納一個成年人抱膝而坐的空洞,遠遠看去,活靈活現一個碧頭鷹鉤。
這崖頂雖然也有些綠色植物,但並不似樹林裡那般厚實,有些地方還裸露出褐紅色的泥土和堅硬的岩石,鷹嘴下的山體更是狀若刀削,呈皺褶一般。往下俯看,一處寬約數十米、深達數百米的狹窄斷谷就在眼前,對面一座稍高數百米的山峰長滿了一株株與山體坡度呈七十度斜生的寬葉喬木,便是有名的刺蝟峰!
趙曉豐一路興致沖沖地跑來,在崖頂上左瞧瞧、右瞧瞧,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已小有基礎的靈覺也盡情施展,可還是沒有看到曾信實所說的靈芝在哪裡,在鬱悶得原地轉了幾圈之後,他終於泄氣地問:“石頭,這裡全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草,哪裡有什麼靈芝啊?”
曾信實愉悅地笑了:“哈哈,都到了地頭,你還是發現不了,看來這靈芝確實是藏得挺隱秘的,難怪沒有被那些修真者挖走!嘍,就在這下面,鷹嘴的地方啦!”
憑着“大地之眼”,他方纔就敏感地察覺這鷹嘴彎鉤處的泥土居然與別處大不一樣,多了些溫熱的黏性,還隱隱地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也許是因爲此,這裡纔在茂密的雜草下不顯山不露水地長着一株數十年生齡的紫蓋金線雙葉紅芝。
“啊!”趙曉豐跑到懸崖盡頭,朝下小心地探了探頭,眼光到處,卻是因爲角度的問題,怎麼也看不到那鷹嘴。再細一打量,這崖壁上只有一些纖細弱小的雜草,連一株可以借力的小樹或者灌木都沒有,底下幾百米深的幽谷讓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哇,這麼遠,一點着力的地方都沒有,怎麼下去?我可沒有帶繩子!”
“你不是會輕功嗎?再說,我記得你還有漂靈符的?”曾信實好笑地問。
“這種鬼地方,再好的輕功也沒有用!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報銷了!再說,我想這裡全是原始森林,肯定用不着那漂靈符,就沒有帶。”趙曉豐不好意思地擾了擾頭。
“那就沒有辦法了,你安心在這裡守着吧,我下去了!”曾信實故意嘆息一聲,嘴角卻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一個簡單的土遁術,五秒鐘後,曾信實已經從那鷹鉤處的巖縫中神奇地探出半個身子,一雙亮如晨星的眸子裡全是歡喜的關注,像切豆腐似的,小心翼翼地向外挖着一大塊暗紅色泥土的,足球大小圓盤狀的奇異植物。
認真地挖了幾下,確定這奇異的植物已經連根帶泥完整地被自己挖出,他便滿意地笑了,正想好好欣賞一下,就聽得曉豐在崖頂上着急地大吼一聲:“石頭,小心蛇!”
蛇?
他疑惑地左右一打量,沒看見什麼長足動物,便擡眼上望。
靠!真的是一條長約一丈的毒蛇!
墨黑的身體上泛着兩道刺目的銀光,尖尖的腦袋上隆起一個一寸的角狀物,兩眼大如綠豆,大張的長吻兩邊還飄着兩條細細的銀鬚,此時正從對面的刺蝟峰半腰疾射破空而來,看上去氣勢洶洶。
不過,再一凝神細看,他又發現這條墨黑的角蛇腹部有一道長約半米的傷口,數十滴溼熱且腥臭的血正隨着蛇身從高空迅速灑落,這空谷的氣味就憑空多了點腥臊。
趙曉豐這時在崖頂上急得直喊:“石頭,快電啊!快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