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百姓,大部分都在城內忙碌着,但是這天下午,忽然就見到了一個滿臉肥油,操着一口江南口音的人,在街上不斷地問着渭南縣的風土人情,有些看過新任縣太爺審案的百姓,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其實就是本縣的父母官——孫毅。
在孫毅回到自己的縣衙之後,就開始悶在縣衙裡寫着什麼。範文離也來問過幾次,卻被孫毅給推脫掉了。
不過這一天,範文離闖進了縣衙找到了孫毅。
“我的大老爺,您趕緊出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啊。”
孫毅正在忙着過紅袖添香的生活,過的好不快哉,但是既然百姓來敲鼓了,孫毅自然也不能在這裡面待着了。
孫毅不情願的穿上了官服,來到了大堂上,不過這堂上的人着實的嚇了孫毅一跳。
孫毅無奈的看着下面的這些百姓,對百姓們說的:“你們這是怎麼了?”
上次侯三案件的苦主崔老五站出來對孫毅訴苦道:“大人啊,這您快管管吧,出大事了啊。”
“是啊大人。”
這麼多人一起說話,孫毅的頭都快炸了,一拍驚堂木道:“一個個的說,出什麼事了!”
堂下一片肅靜,孫毅指了指崔老五問道:“你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大人啊,這咱們渭南總共有魚塘三十處,自打我們家的魚塘出事之後,陸陸續續有十幾處魚塘都出現了相同的案子,這看着魚死在塘裡,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怎麼活啊。”
孫毅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又發生了類似的案子?”
崔老五趕緊點了點頭,而且表示不止一處,這就輪到孫毅傻眼了,原本孫毅以爲崔家的魚塘出事只是一場偶然事件,但是現在這十幾處魚塘統統出事這可就嚇壞了孫毅了,這其中如果非得生拉硬扯的說沒有人爲因素,這即便是孫毅說破嘴也沒用啊。
此時正值秋收,衙門也沒多少人手,衙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要放下去大批的衙役盯在各個縣城裡,幫着百姓收糧食。
孫毅帶了兩三個人出了城,孫毅還特意帶上了一個仵作。
孫毅先是來到了城外最近的一處魚塘,來到這裡一看,果然是跟百姓們敘述的一模一樣,大批的魚已經翻了肚子,就這麼飄在水面上隨波逐流,而且成羣的魚在魚塘的中間集結起來,好不駭人。
孫毅指着塘裡的魚說道:“來人!去把那魚撈上來!”
孫毅說完了之後,隨行身邊的人都面面相覷,所有人都不敢下去,畢竟這魚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貿然的下去,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跟這些水裡活的畜生一樣翻肚子。
最後還是這家魚塘的主人帶了一個撈魚的網子,在魚塘的中間,撈上來幾條魚,就這麼扔在了孫毅的面前。
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看着孫毅,孫毅對着仵作說道:“焦老爺子,您等啥呢,還不趕緊驗一下?”
這個焦仵作,看着魚爲難的說道:“這.....孫大人,你這讓屬下怎麼驗啊?屬下的師父只教過驗人,這魚......”
孫毅看着這仵作竟無言語對。
“行了,用銀針看看有沒有毒,另外在下去幾個人弄點水上來,在牽幾隻狗過來。”
衆人不解,但是還是牽了過來,孫毅讓這些人喂這幾條狗喝了水,有帶人弄了一些鴨子來,給鴨子餵了些水。
WWW⊕TTκan⊕¢O
孫毅帶着人朝着下一個魚塘去了,孫毅如法炮製,不過很快仵作就用銀針驗完了,整個銀針沒有一點點反映,而且這些鴨狗都活蹦亂跳的。
最後孫毅來到了崔老五的魚塘邊,這魚塘裡的魚已經開始隱隱的發爛了,但是並沒有發出惡臭,就好像是隻是這些魚一起壽終正寢了一樣。
孫毅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在後世的記憶中不斷地搜索者,卻也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能讓這些魚同時死掉。
衆人圍着孫毅,孫毅皺了皺眉,對周圍的人說道:“行了,你們暫且先退了吧,焦老爺子您留一下。”
焦老爺子皺着眉頭看着孫毅說道:“孫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焦老爺子,您回去之後,就對外說着魚是中了一種毒的。”
焦老爺子微微一驚,看着孫毅說道:“這?......”
“您想想,是人可怕,還是神可怕?”
焦老爺子聽了之後,微微一點頭,看着孫毅說道:“大人,我懂了,您放心。”
這個仵作孫毅知道其實是有點唯物主義的意思了,平時這位焦老爺子就只負責這城裡的停屍房和屍體的檢驗,在他眼裡這些屍體不過就是跟豬肉羊肉一樣的肉而已,如果這要是還怕鬼神的話,這個活可沒法幹了。
果不其然,這焦仵作回到家裡之後,發現自家已經坐滿了親戚朋友,在問着今天魚塘案子的情況。
焦老爺子按照孫毅的吩咐悄悄的透露出了一些是有人投毒的,果然聽到是人作案之後這些人才稍稍的放心了些許。
後來焦老爺子才知道,這些親朋好友其實在家裡準備好了行禮,準備出去避難的,因爲自己的話,纔沒有離開渭南。
孫毅回到了縣衙裡,莊淼已經做好了晚飯。
“怎麼今天的案子有點難辦?”
孫毅皺着眉說道:“確實是有點難辦,我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這些魚會在同時間死了。”
莊淼給孫毅脫了官服,對孫毅說道:“實在不行,你就把這案子給拖下去,拖幾天等人忘了之後就好了。”
孫毅看着莊淼笑道:“你呀,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萬一有一天我成了秦檜,你不得陪着我在那跪着啊。”
莊淼給孫毅拿過一個肉饃來說道:“那也挺好的,秦夫人現在不已經陪了秦檜幾百年了嗎?”
孫毅捏着莊淼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對莊淼說道:“行了,以後公事你就別管了,在說下去,恐怕你就真的要遺臭萬年了。”
“好!我男人是要幹大事的,我不能給他拖後腿,哼!”說着莊淼扭着小屁股就走了。